第一百六十八章:就是她了
“哦?是嗎?你還想找誰?”清月公主順著沐陽公主的目光看去。
沐陽公主修長的手指遙遙一指,指向歐陽青道,“就是她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吃驚不已,但當事人歐陽青卻是最為淡定的那個。
“不行!”一聲低沉的高嗬聲打斷了沐陽公主的話。
竟然是白蒙,這下子倒是沉穩如歐陽青也不禁微失了眼色。
白蒙向來低調而冷冽,自持自重的他是斷然不會在這種場合插嘴的,可是剛才……
“哦?不知何為?莫不是本宮和你們西周丞相的嫡女便是身份懸殊了?本宮可以,她便不可以!?”
歐陽青歎息了一口氣,白蒙竟會做出這麽衝動的事,難道他看不出這公主對他有意?其他人說點什麽到還好,但偏偏他不可以,他若是真的說了什麽,隻會激起這位公主的憤怒,然後轉而將這憤怒再發泄到她的身上。
“自然不會,這是青兒的榮幸!”她態度恭敬,幾乎是滿臉的笑意,這沐陽公主就算是想要找茬,自是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從鼻腔內冷哼了一聲,然後便一下子躍上了馬車。
清月公主在眾人未曾察覺之中,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也轉身上馬,歐陽青心中自然知道這兩個公主想的什麽心思,便也隻能配合了。
她在翻身上馬前還是感覺到了白蒙眸光之中一閃而過的擔憂之色。
他自然是還記得那次歐陽青在馬場上從馬背上摔下來,將腿給摔骨折了,雖然是她刻意的,但還是讓他心存擔憂,這女人真是讓人不省心。
“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杜鵑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負又跪在了清月公主的麵前。
清月公主此刻正在用膳,她本就是半點胃口也沒有了,見杜鵑又這般急匆匆的打斷了她,忍不住嗬斥了一聲,“叫什麽叫!不是告訴過你們遇事要冷靜嗎?天塌下來了嗎?如此的急迫?莫不是沒看到本宮在吃飯嗎?”
杜鵑忙下跪道,“不是的,不是的!公主,這事是關於……”說著她又偷偷地撇了一眼清月公主,見清月公主 沒有發火的預兆,這才又繼續說,“是……關於白將軍的!”杜鵑低喃了兩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
清月公主猛的扔下筷子站了起來,鳳眸微彈,聲音又高了兩度,“白將軍!!白將軍他怎麽了??”
看吧!這就是他們的公主,但凡碰到一點點關於將軍的事情,便會如此這般的沒有了定性。
杜鵑忙道,“聽聞……是……是那冰國的文宣太子在邊疆挑事!恰巧被白將軍給……給碰倒了……”
“所以呢?吞吞吐吐的,半天都未曾說出一個重點!”清月公主高聲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之中皆是淩厲。
嚇的杜鵑又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那他現在人在哪裏?”清月公主一張嬌媚如花的臉上登時花容大變,她猛地笑了起來就往外衝,卻是被杜鵑一把拉住。
“公主,您這是要去哪裏阿?”
“你不是說他受了重傷?自然是去看他了?”她也不等下人拿過外套隻是自己隨意套上了便打算往外走。
杜鵑卻是急的直跺腳,“公主,將軍現在在軍營麽?您一公主得身份怎麽能去?怎麽能去……那種男人……”清月公主哼了一聲,長袖微拂,語氣之中都是冷淡和不屑,“為什麽不能去,更何況現在不去,你打算讓本宮等到將軍身子大好的時候再去嘛?”
“不不……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公主,那軍營的營帳裏都是男人,您作為公主,出生高貴豈能前去那種地方?”
清月公主當即麵色一沉,冷然道,“好了,現在若是不去,什麽時候去?”
那可不就是被其他的女人給鑽了空子嘛?
杜鵑見清月公主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隻給清月公主迅速地收拾衣物,同時下去吩咐下人準備馬車。
而此刻白蒙受傷的消息是第一時間便落在了歐陽青的耳中,她不是公主也沒那麽多的顧忌,隻倒是她之前也去過,便帶著明玉直接去了,所謂是熟門熟路便很快就到了軍營。
紅綢見是歐陽青到了,忙躬身行禮,“歐陽小姐,您來了。”
歐陽青神情如常,隻是在聽到白蒙受傷這個消息的時候眼中得情緒早就變了。
“是!他現在在哪裏?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及要害?”
紅綢被歐陽青的這一係列的問題問的張口結舌,她是赤焰軍裏唯一的女子,常年一身紫褐色的緊身長袍,雖然麵如翠紅,可是這一身的肅殺之氣,卻將她的姣好的容顏掩蓋了幾分,憑添了男子的爽真。
整個西周知道歐陽青和白蒙關係的也沒幾人,這紅綢自然是其中一個。
“歐陽小姐,您莫要擔心,主子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倒真沒什麽事?”
歐陽青這原本緊緊懸著的心卻在此刻落了下來。
她長長地歎出了一口氣。
“他現在人在哪裏?”她拉住紅綢問。
紅綢見歐陽青麵上都是擔憂和緊張之色,歐陽青麵色擔憂,也不敢多做耽擱,忙道,“歐陽小姐,您且跟我來吧!”
說著便領頭走在了最前麵,“就是這裏?”說著她指著眼前的營帳道。
然後歐陽青這便是看到了骨灰色的營帳,她現在營帳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走了進去。
“你來了……”還未站定,裏麵便傳來了男人低沉而略帶沙啞的桑音。
歐陽青抬頭,入目看去便看到了男人半身赤裸,半邊身上纏上了白色的紗布,而肩頭的那一片紗布上依舊染上了淡淡的鮮血的痕跡。
歐陽青大步上前一屁股坐在男人的麵前,一雙秀氣的眉頭此刻皺的緊緊的,不似往常的淡定和淡然。
白蒙見他這般,倒是忍不住笑了,伸出未曾受傷的那隻手臂,指尖輕觸她的臉頰,語氣溫柔的說,“怎麽了?擺這樣一副臉色可是給我瞧的!”
歐陽青拍開了他的手,向來沉穩自持的歐陽青,竟滿臉小女孩的嬌嗔,別扭的扭身到一旁道。“是啊,就是給你臉色瞧的,誰讓你這麽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白蒙竟然心生感動,大笑了起來,“好了,這次是個意外,下次不會了。乖!”
說著伸出手便要攬過薇薇,卻被薇薇一把揮開,隻聽到撕的一聲,男人抽痛了一聲,便歪過身子倒到了一旁。
歐陽青忙站了起來,齊聲道,“你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小心?是不是牽扯到了傷口?”
隻是剛站定,卻被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一個用力便拉入了懷中。
歐陽青本能掙紮,“你幹什麽?”
卻聽到噓了一聲,白蒙用指尖點住了薇薇的唇角,皺著眉頭說,“別動!”
歐陽青被他剛才那樣給嚇到,生怕他再次撕到傷口。
那文宣太子什麽樣子的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卻知道的清楚,前世她便瞧見過這文宣太子的手段。
心狠手辣,絕不手軟,道貌岸然……便是對這文宣太子最客觀的評論。
千眾既然不想讓白蒙打傷這文宣太子,卻讓文宣太子打傷了她,那麽……她能想象的出來,文宣太子定然不會讓白蒙好過的。
所以白蒙說她沒事,她壓根不相信。
“怎麽啦?是不是壓到你的傷口了?”思及此,歐陽青更是滿臉擔憂地說。
看到她這麽擔心自己,白蒙隻覺得自己此刻肩頭的傷痛、刺客被心頭的喜悅給掩埋。
一個扭身,心便被白蒙壓在身下,卻姿勢慵懶而撩人。
歐陽青隻能被迫看著白蒙深邃的眸子,仿佛一不小心就會被這雙迷人的雙眼給深深地看入其中。
“好了,既然沒事就給我快點起來!”這裏到底是軍營中,雖然是後院,但是被誰瞧見了,總歸是不好的。
歐陽青這邊說著便打算撐著身子從白蒙的胸膛裏掙紮出來,坐起身子。
白蒙雖然依依不舍,但也知道薇薇說的是實話。
“好不容易抱到你,你竟是如此吝嗇!”坐好之後的白蒙,沉著臉說,竟像是尋常春心萌動的男子一般。
“你少跟我胡言亂語,說吧,這傷是怎麽了?”白蒙重新躺到了軟榻上,未曾受傷的那隻手枕腦後。
“你來之前,今天應該也跟你說了一個大概,是那個冰國的文宣太子所作所做,看來這次王上早有猜測這冰國太子分明是刻意挑事。”白蒙卻不以為然地說,神色淡淡的。
“刻意挑事,她為何這般做?”歐陽青自然是早已猜到,但卻不動聲色地問道。
“很簡單,這文宣太子竟在朝貢宴上親自來我們西周……你以為目的單純嗎?本就是為了打探西周境內的情況。”
白蒙說到這裏,眸光歐陽青暗沉,不知是不是歐陽青的錯覺,她覺得此刻白蒙流露出的神情和姿態,壓根就不似他在泗和王上麵前那般,忠誠而衷心,那雙眸子之中流露出的冷峻和狡黠到像是另一個人覆在他身上一般!
是啊! 那樣的感覺像是有兩道靈魂交織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