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被迫結婚
“……”那丫鬟不知道說什麽,每每清月公主在鬼門關被拉回來,這丫鬟都要去稟報了千眾,可是千眾從沒有來過了。清月公主很是不解。為何最疼愛她的千眾,她的父親,現在就像是沒有她這個女兒一般,處處無視,就算是憋,怕也憋出了病來。
清月公主卻偏生安生不下來,眼瞅著婚期將近,清月公主心裏著急,大半夜裏就偷偷跑出去,硬是跑到了千眾的寢宮,跪了大半個晚上。
尋常侍衛宮女太監們也不傻,清月公主的罪名多大?為一己之私,通敵叛國的罪名,就算是車裂也不過火,可是,偏生隻是沒了公主的身份,得了個郡主,還沒了性命之憂,嫁了人,可見千眾對她的寵愛了。
故而,這諸多宮人們一早上起來就瞧見跪在殿門外頭的清月公主,都不敢吱聲,更不用提將清月公主勸走,那簡直是嫌棄自己活的太久的征兆啊。
可是,也沒有人敢去將熟睡中的西周王喚醒,畢竟,這千眾就算是再疼愛清月公主,這清月公主犯的也是大罪啊。
清月公主跪了大半個晚上,腿早就麻了的,也已經是疼痛難忍,可是為了不嫁給那個趙喻,為了自己未來的幸福,清月公主破天荒的能堅持了。
千眾走出來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可是等看清了是清月公主,那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清月,你……這是何意?”
“父皇!”清月公主硬撐著連動彈都難得動彈的身體,拜了三拜,這三拜磕的可狠,“咚咚”直響,那額頭上都見了淤青,那眼眶裏又非常會看時間的來了幾滴淚水,清月公主方才又啜泣的說,“父皇,清月公主本就是直到了錯了的,有了這次教訓,清月公主日後定然不敢再去做什麽違背家國之事,隻是求父皇不要拿清月公主的一生做了賠償……”
千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的看著清月公主,那眼神中寫滿了疼愛與憐惜,剛要鬆口一聲,千眾便想起來那日裏千心毅是帶著自己與董太後一同去了那禦景園的,幾個人都聽的真真切切的,想要包庇都無從包庇,尤其是千心毅,最是正義,千眾將清月公主宣出大理寺,受了郡主位,也已經讓千心毅不滿了半分啊。
“清月公主,你還是認命吧。總之嫁了人你就不會這樣驕橫了,你如今這般也是朕的過錯,太寵了你,都將你寵壞了。不過而今這婚事是天下皆知的,朕斷不會收回成命的。”千眾還是這樣說了。就算是清月公主說的多麽動人,下了多麽大的功夫,都沒什麽用處。
千眾便像是沒看見清月公主一樣的抬腳走開,那清月公主激動之處,保住了千眾的腿,哭喊,“父皇……你不要如此絕情……父皇,你不能這樣對清月公主啊!清月公主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啊?”
這話總叫那千眾聽著心裏就像是想原諒了清月公主了。可是他知道,這等事情,就不該隨意來,現如今這太子與那千心毅也正瞧著,輕易原諒了也是不大可能的事兒了。
算算……還有半個月。那婚禮自然會按時進行,由不得清月公主胡來。
“來,”千眾抬手將清月公主扶了起來,眼裏仍舊是怎麽躲都躲不開的憐惜,千眾覺得,自己大約能是躲不開的吧,“清月公主。朕原本有意當你,倒是你此次將事情鬧的忒大,朕也無力挽回。”
“不……隻是需要父皇一道聖旨罷了!”
“聖旨?朕金口玉言,說出的話難道還有收回一說?”清月公主病急亂投醫,什麽好話都好在前頭,而清月公主若是不造些什麽……
千眾背過手去。不再看清月公主,隻是轉身離開,選擇叫清月公主自己去吃教訓,聽說那通州知府溫文爾雅,書生氣十足,性子也是溫潤的緊,那千眾這才將清月公主交給了趙喻的。
半個月的光景,一晃而過。這半個月裏。清月公主不知道尋死尋了多少次,那脖子上都留了痕跡,也沒能阻止千眾的決心。
清月公主出嫁那日,晴空萬裏,整個西周一派祥和。而董太後原本醒過來,就接受不了清月公主的受屈了,一聽說婚期就是今日,氣的董太後眼前又模糊了。
錦茜紅妝蟒暗花緙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雙孔雀繡雲金纓絡霞帔,那開屏孔雀有婉轉溫順之態,好似要活過來一般,桃紅緞彩繡成雙花鳥紋腰封垂下雲鶴銷金描銀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行走時簌簌有聲。
迎親的隊伍到達了目的地,蓮步輕移,頭披紅蓋頭的清月公主隨著媒婆的牽引,一步一步的越過門欄,紅裙搖曳於空中,袖邊繡著的金色花紋極其精美。
十步
九步
……
賓客的心慢慢安靜下來,披著紅蓋頭的清月公主婀娜地走來,可是清月公主的麵色卻仍舊不好看。繡著金蝶的紅色繡花鞋走在一條直線上,每一步都恰到好處,不會多一分少一分,走的是宮中女子最常用的蓮步,姿態優雅,仿若步步生蓮。
“一拜高堂——”
管家高揚的聲音拉回了他們的心緒,見那少女一拜,正對著高堂。
“二拜天地——”
少女輕盈的一個轉身,和身邊的人一起對著那門外的天空萬物一拜。
“夫妻對拜——”
少女隔著紅紗,垂了眸,朝與自己麵前的紅衣公子盈盈一拜。
“新娘新郎入酒席——”
而這個西周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三拜後新娘新郎必須在賓客前掀蓋頭,並入酒席。
趙喻還沒有掀開蓋頭,而清月公主是已經能看到了。趙喻前前後後觀察了這清月公主,實在是想不出,清月公主心中是在想什麽,能平白生出亂七八糟的想法,將西周弄的不像樣子了。……好好的一個婚事,竟成了相麵的?
新郎,也就是那個通州知府,趙喻了的,拿過媒婆舉過來的紅托盤中的喜秤,輕輕一掀——
所有人不由得呼吸一窒。那新娘眉目如畫,五官明豔,杏眼桃腮,麵若鵝蛋,眉眼間顧盼生輝,紅衣紅裙襯的那張臉膚白如玉。此時此刻,她的麵上略施薄粉,櫻唇不點而紅,那清月公主真真是生的恍若天人啊。
晚間,趙喻飲酒飲的半醉,踉踉蹌蹌的走近婚房中,卻見佳人正坐在床上,不由得輕笑一聲,“堂堂清月公主……哦,不對,清月公主郡主,竟成了我趙喻的責任啊,如此將西周的危難不放在心上,真真是王上白白疼愛了諸多年份啊!”
聽了這話,清月公主自己便將蓋頭甩下去,生氣的不得了,“趙喻!你胡說什麽!”
那趙喻這才反應過來,這清月公主也不是隨意就能搪塞過去的主。“沒什麽,隻是瞧不起您這個郡主,罷了。”
“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小心本公主送你去大理寺!”清月公主頂著鳳冠霞帔本就累的不得了,那趙喻又這樣說道,何不得令清月公主心裏不痛快?而清月公主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民間早就成了笑話,成了那被諷刺的笑話。
人們都說,那清月公主驕橫慣了,見西周王才有些收斂,可是如今的清月公主是清月公主郡主,心性是有變化的,現在就算是對著千眾,估計也是哭不出來的。
那趙喻將酒壇“咚”的一聲,狠狠的放在了桌子上,“怎麽。您還當您是那西周宮內的清月公主?別忘了,您早就不是那郡主啦!現在,你不過是區區郡主,還是被罷黜的!”
清月公主被這話憋的說不出一個字來,臉也漲的通紅,那精致的妝容已經算不上什麽美麗,對現在的清月公主,那美麗又有什麽?又不是為自己的心上人所看……
半醉的趙喻伸手打了個哈欠,隻是隨意瞧了清月公主一眼,便冷笑著,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大步大步的極其闊氣的走出了新房。
這行為氣的清月公主將酒壺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眼眶中不自覺就流出了淚水,落在地上。
清月公主隻是覺得委屈,卻萬萬沒有想到,這趙喻也是過分,什麽話都過不去,整個屋子都空落落的,什麽也不肯給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