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藏於木桶內
這一次抬著他的兩個人卻是不敢再言語半分,黑夜裏隻聽到身後士兵的腳步聲格外整齊。
忽然,聽到兩個抬轎的士兵小聲嘀咕道,“這怎麽辦?我們在路上喝掉了一桶,那空桶,你丟棄了嗎?”
另個人也忙慌慌張張的說,“我忘記丟了,不過這個桶肯定不是……不然怎麽會這麽重呢?”那個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剛才問話的人,沉思了一會兒,又猛的幡然醒悟過來,低聲說,“你不覺得有點重的過頭了嗎?”
花雨心想你們現在才發現啊?!
就聽到方才那個熟悉的聲音,也就是那個左偉將軍大聲的聲音傳來,“你們倆滴滴咕咕,磨磨蹭蹭幹嘛呢?還不,趕快抬進去?!”
“是!”那兩個人,不敢再做其他交談,齊聲答應道。
瀏陽又隻覺得酒桶又是一番搖晃。
整齊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那兩個人似乎是退了出去。
瀏陽被這搖搖晃晃的的腳步,給弄得暈暈乎乎,再加上這酒桶內的酒後勁很是足,雖然沒有喝,但是顛簸了一路,此刻不免也暈暈乎乎起來……
瀏陽強打精神,靜靜聽著外麵的動靜,隻是卻是一片死寂,似乎並沒有任何人,不然憑著他的耳力,一定是可以聽出點動靜來的。
瀏陽悄悄伸出手,將桶的蓋子掀開一條縫,眯著眼睛朝外麵看去,這裏是一個很大的帳篷,空間寬闊,比起她居住的那個紅帳篷至少要至少要大上好幾倍,裏麵的擺設更是華麗,地上更是鋪著厚重的羊絨毯子,屋子中間放著一個正在熊熊燃燒著的火盆。
裏麵的炭火燒得旺盛,所以帳內溫暖如春。
正前方的紅棕色的案台上擺著一個青銅的熏爐,那熏爐的麵壁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翱翔的飛龍,飛龍的口中正微微吞吐著嫋嫋青煙……
確是另人心曠神怡,香氣在帳子裏麵飄散開來。
這裏是哪裏?瀏陽心中疑惑。
隻是瀏陽卻猛然一個震驚?
飛龍?不管是在西周還是在冰國,能用著雕著飛龍物什的,除了王上便隻能是太子楚君了吧,所以說這個帳篷看來應該是西周王。
瀏陽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是不是人落魄的時候,連運氣都沒有了?
他怎麽會這麽背,好巧不巧就被抬到了西周王的帳篷呢,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好在帳篷裏沒有人,所以,瀏陽心中打著算盤,現在離開不失為一個好時機,可是他正要從酒桶內翻身出來……
一陣繁雜的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瀏陽慌亂之間,又將掀開的桶蓋放下。
屏氣凝神,不敢有半點動彈,腳步聲已然進了屋,聽著紛亂的聲音,看來還不止一個人,顯然是好幾個,不過沒有人說話,隻是盡管如此……
瀏陽還是感覺得到帳篷內的氣氛很是壓迫人.
“左偉,把地圖拿來!”淡然的聲音卻分明,夾雜著一絲冷酷,如同這北地的夜風一般,令人聽了隻覺得生寒。
冰國本就是嚴寒之地,瀏陽是習慣寒氣,隻是此刻,這是那種人壓低的氣息卻不能環境的低寒一般。
花雨怎麽都沒想到這西周王來得是如此之快。
“是!王上!”還是那位熟悉的男人的聲音,瀏陽終於想起來了,怪不得她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
這個卓偉將軍,和他倒是有過一麵之緣。
這個世界可真小,嗬嗬!
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顯然是那種卓偉將地圖鋪好,一時之間,偌大的室內又是一片死寂。
“殿下,這冰國的平西王花木就這麽難對付嗎?”
’一個大粗嗓門字,說到這個聲音瀏陽也是熟悉的,正是那天前去紅帳篷的那個達旗。
“平西王,花木的確不好對付,眼下也就他一個得力幹將了,若是沒有。我是沒有他,冰國早就被我們拿下了,何必還需本王親自出征!”一道低沉而沙啞的嗓音,至少此刻在瀏陽聽來是相當有磁性和魅力的,西周王嗤笑道。
“我就不信了,不過也跟我們一樣是個勇夫而已,你還能厲害到哪裏去?”
達旗顯然不滿,西周王對那花木的誇讚。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那……花木,人稱銀麵修羅,他的旗下有一支軍隊叫殺破狼,這是一支冠軍,每一個人因為出身貧寒,所以更加珍惜自己的身份,作戰甚是勇猛。“
這時說話的人便是左偉了。
是西周除了仲、達旗之外的另一員猛將,而且跟達旗比起開,還不僅僅是一個猛夫,還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主。
“你就這麽膽小嗎?每次征戰你都唯唯諾諾的,思前顧後的,有那麽害怕嗎?”達旗;朗聲嗬斥道。
“你就是悶頭衝,所以每次都差點被人家生擒……”左偉則是不疾不徐的恥笑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剛來的好酒,據說是,欲求芳心樣的,國酒,所以屬下就命人談過來一桶,殿下要不要嚐嚐?”據說很是美味。”
似乎是見兩人快要吵翻天了,一旁另外一個將士忙開口。
說著瀏陽還是感覺到了那人的腳步聲便朝著花園這個方向傳來。
瀏陽心中一歎,“真是糟糕,今日想要躲,怕是來不及了!”
這個千心毅,研究地圖嗎?就研究地圖,喝什麽美酒,瀏陽來不及想著怎麽躲過這一截,隻覺得眼前原本是像黑暗,卻突然之間白光乍亮。
木桶蓋顯然已經被掀開了。
“哎呀,你是什麽人呐?”打開木桶蓋的侍女,反應卻是靈敏。
瀏陽,甚至來不及閃躲,便被侍女用力一推,整個人順著木桶被掀翻,他狼狽的從木桶內翻身出來。
他還來不及爬起來,幾聲都劍出鞘的聲音嘩啦啦傳來。剛坐直身子,明晃晃的刀劍便已經都加在了他的脖勁上。
“果然是美酒啊!”西周王的聲音從這幾人身後冷冷傳來,帶著凜然的殺氣。
瀏陽心歎不妙,看來,今日或許可能死在這些人的刀劍下。
瀏陽此刻可以說是相當狼狽,從滾著從桶中滾出來,猝不及防,留香送給他的唯一一件羅裙被她這樣一滾,也從肩頭滑落,露出了半個白皙的粉肩。
這衣裳不愧是,風塵女子所穿的,此番領口本來開的就很大,可是滑落了半個肩頭,好在墨色的青絲披散開來,蓋住了後背,不至於讓她顯得很暴露。
墨色的長發在地毯上鋪散開來,閃爍著流水般的光澤。或許是在木桶之內被關的時間有點久,這酒氣又後勁十足,她被熏得有些厲害,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慵懶至極的風情。
那幾個很大而來的,士兵此刻都紛紛,有些看呆了眼,畢竟戰爭之地,哪裏有多少絕色佳人,隻是這戲中我們卻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
“押過來!”千心毅冷冷地說。
瀏陽被達奇和卓偉,一左一右押著,一下子推倒千心毅的麵前,他狼狽地跪下,沒有反抗,因為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一旦反抗勢必會被當做刺客,被當場絞殺。
而他現在內力全無,顯然敵不過他們,這些也都是遊牧上戰場的將士,就算他,內功未曾優勢,怕也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所以他唯有,表現的乖順。
“說是誰派你來的?竟然來刺殺王上,你若是不說我手中這一劍可是不會留情麵的……”說話之人正是達旗。
他大聲嗬斥道,手中的長劍直直地瀏陽的背心,隻要瀏陽稍有任何掙紮,顯然並會背直穿胸膛。
瀏陽,表現的很是冷靜,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達旗!你退下!”
說話居然卻是西周王千心毅。
他語氣平淡,平淡到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瀏陽心中一涼,傳聞之中的千心毅有勇無謀,怕是看來是誤傳了。
眼前這人可是很有城府的,達旗聞言,還是慌亂地撤走了手中的劍。
西周王站了起來,細細的打量著她,每一秒的打量都讓瀏陽的後背生寒。
“抬起頭來吧!”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而冷凝。
瀏陽望著,此刻跪拜著的厚重的毛絨絨的羊絨地毯。
心中到底是有些慌亂的,今夜這種情況出乎他的意料,她對著千心毅一無所知,不知識什麽樣的人,無法做到知己知彼。
他最擔心的就是此刻會被認出來。
這達旗和左偉都曾經見過他,不過慶幸的是,他們見的都不是他的真容,之前他們看到了他,都是他刻意裝扮過的,每次臉上都抹的紅紅黑黑的,很是驚人,所以他們,也未成人,認真看他,畢竟人都喜歡看美麗的事物,醜陋的人總是是會被眾人嫌棄的。
今日的她又化了濃妝。所以他毫無懼怕,緩緩抬起頭,一雙清澈的明眸,望著眼前這個可能掌握他生死的男人。
一身寬袍的西周王此刻姿態慵懶的,斜躺到身後的軟榻上。
深色的眸子在搖曳的燭光下散發著誘人的波光。
瀏陽心頭一跳,沒想到這千心毅還是一美男子,可是盡管如此,這男人就算了。周身還是掩飾不住的身上寒意,一看便是一博情之人,瀏陽在心中,對這西周王下了定義。
千心毅也就那樣,深邃和冷漠的目光看著他,讓人如沐寒意。
此刻千心毅伸出修長的手指,在身側的案台上一下又一下敲擊者,漫不經心的問,“刺客?“
“不是!”瀏陽想都沒想輕鬆回答,聲音雖低壓,但語氣卻很堅定,眼神更是不容抗拒,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