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逼不得已
“你說話啊你,啞巴了是不是?”賀蘭沒有好氣地對秦素簡說,看著她像一個悶葫蘆一樣,心裏更是火大,不知道她在心裏琢磨一些什麽事。
秦素簡轉頭看到還沒有醒來的明月,又推翻了剛才自己的想法。
我不能告訴賀蘭自己接近季涼川的目的,賀蘭對自己的這個態度,又怎麽會設身處地的為我考慮呢。
如果我信任她,告訴了她一切的真相,那她肯定會到季涼川麵前告發我,說我是個騙子。季涼川到時就再也不會幫助他們母子二人了。
秦素簡狠了狠心,決不能將這些事告訴賀蘭。哪怕自己以後要受盡賀蘭和秦莉簡的折磨,也不能冒著讓明月無法再接受治療的風險。
為了秦明月,秦素簡隻能死不鬆口。
賀蘭伸手戳了戳秦素簡,不知道她一個人站在那裏到底在想什麽,“我沒有時間跟你在這兒耗著,我跟你說的話你到底聽沒聽見?”
秦素簡深吸一口氣,指著門口,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對荷蘭說道:“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我和季涼川的事,也輪不到你管!”
賀蘭萬萬沒想到秦素簡會對她如此放肆,不知道她剛才自己一個人想了些什麽從而給了她這樣的勇氣,敢對自己指手畫腳,賀蘭由於難以置信,說出的話變得結結巴巴,“你……秦素簡你說什麽?你敢……攆我走?”
“沒錯,我就是要攆你走!你趕緊離開我們明月的病房,不要在這裏打擾他的休息!”秦素簡不甘示弱,一副勢必要將賀蘭趕出去的架勢。
賀蘭雙手掐腰,冷笑了兩聲,十分輕蔑地看著秦素簡,“你膽子肥了是不是?你讓我走,我偏不走,你能拿我怎麽樣?別人過來,我就說我是你媽!誰又能拿我怎麽樣?”
秦素簡看到賀蘭這副無賴的樣子,十分反感,卻隻好壓住怒火,一字一句地跟賀蘭講:“你知道的,我現在在別人的眼裏是你寶貝女兒秦莉簡,如果你不想我頂著這個身份做什麽惡劣的行徑的話,現在就給我走!”
秦素簡斜著眼睛看賀蘭了一眼,“我完全可以拿這個身份做盡惡心的事,想來她也不是沒被季涼川抓到過。如果再讓季涼川抓到一次,你自己想想,結局會怎樣?等季涼川對秦莉簡徹底失望以後,我便消失在季涼川的生活裏。那樣的話,真正的秦莉簡也就再也別想靠近季涼川了。”
秦素簡原本不想用這種方式來嚇唬賀蘭的,但是如今她對於荷蘭的咄咄相逼實在沒有辦法,迫不得已隻能出此下策。
她知道,自己說這樣的一番話隻是為了震懾賀蘭,讓她趕緊離開,不要在明月的病房裏撒潑,以後也能提醒她和秦莉簡注意一些自己做事的分寸,她並不是真的想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侮辱秦莉簡的。
然而賀蘭卻著實被秦素簡的一番話驚地退後了幾步,用手扶住了病房的門框,她沒有想到如今的秦素簡竟然如此倔強,還想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威脅自己。
原來她剛剛一個人不說話,就是籌謀這些計劃呢,賀蘭隻覺得此刻後脊背發涼。
她看著眼前的秦素簡,眉眼間帶著一分冷峻,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賀蘭的心裏十分清楚,如今的秦素簡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言聽計從,任她使喚的小丫頭了,現在她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就像秦素簡說的那樣,如今秦素簡是頂著秦莉簡的身份,除了他們幾個人知道真相以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如果她真的用卑劣的手段來抹黑秦莉簡,再拍拍屁股走人,那樣季涼川以後又怎麽可能再回到秦莉簡的身邊?
秦素簡的身份一直被秦家隱瞞,她也沒有辦法正大光明地向季涼川解釋清楚這個誤會。隻怪自己沒有在秦素簡找到季涼川之前先控製住秦素簡。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賀蘭除了讓秦素簡離開季涼川沒有第二種辦法,可她沒有想到,秦素簡如今是這麽難對付,三言兩語根本震懾不住她了。
賀蘭原想跟秦素簡繼續理論,但她聽到樓道裏有匆匆走來的腳步聲,心裏不禁有些發毛。
賀蘭害怕是季涼川,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更害怕秦素簡當著季涼川的麵使出自己的那些手段,於是隻能低著頭,弓著腰,邁著小碎步,快速離開了病房。
秦素簡,你給我等著,我遲早想到辦法來對付你。賀蘭邊走邊在心裏想著,路過季涼川身邊的時候,還不忘用手遮擋自己的側臉。
秦素簡看到賀蘭走了,可下鬆了一口氣。不過她也清楚,自己一時的威脅根本不會起什麽作用,賀蘭和秦莉簡不會放過自己的,賀蘭回去以後,一定會和秦莉簡商量著怎麽對付自己。
不過無論怎麽樣,自己總算爭取來了一時的安寧。
秦素簡繼續擦拭著櫃子上殘留的水漬。
這時,季涼川走到了秦明月的病房門口,他看到秦素簡背對著他,仿佛在擦什麽東西,也沒有開口叫她,而是在心中回想剛剛的那一幕。
他走向病房的路上,看到賀蘭急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在他不在的這一會兒工夫裏,又發生了什麽事嗎?季涼川覺得秦素簡一定有事瞞著自己。
秦素簡擦好了桌麵,轉過身,一抬眼看到季涼川正站在門口,將手中的紙團掉在了地上,一時有些吃驚說不出話。
季涼川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他……剛剛不是離開了嗎?他到底是什麽時候過來的,會不會剛剛一直病房外麵,聽到了自己剛剛和賀蘭的對話?如果季涼川真的聽到了一些,那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日後明月的醫療費……
秦素簡彎下身子去撿自己掉落的紙團,眼睛卻始終沒有從季涼川的身上移走,她再次站起來,兩隻手裏緊緊地握著紙團,憂心忡忡地看著季涼川,心裏閃過了無數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