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監視
再以後就是吩咐別的事情了，那些複雜的人名事情她也記不清楚了，腦海裏隻有一個疑問，為什麽秦玉敏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忠王。
雖然剛才她在門外，但是也聽到了兩人的承諾，秦小姐答應了她家主子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
可是今天這又是怎麽回事？
白葉隻是個丫鬟，疑惑堆在腦袋裏越來越多，她也想不明白，隻能把頭越發低下，不想讓秦玉敏注意到她。
剛才把她叫下來到底要做什麽？難道就因為她是南宮璃的丫鬟？可是討論部署針對她計劃的時候，也並沒有顧及著自己。
看來這秦小姐沒有表麵上的那麽簡單。等小姐回來以後，她一定要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她。
不知過了多久，房屋裏的香味又換了一種，白葉感覺腳都沒有知覺了。
秦玉敏似乎才終於想到這麽一個人。
她掀開簾子，珠子之間相互擊打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這丫鬟倒是也安靜。在這裏待了這麽久。倒是一聲也不吭，怪不得南宮璃最喜歡你這個丫鬟。”
白葉欠了欠身子回應：“這是奴婢的本分而已。”
秦玉敏手撫摸著珠簾，眼睛盯著那個一動不動，說：“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說的？”
白葉：“奴婢沒什麽想說的，奴婢隻是個丫鬟，一切都聽主子的吩咐，不能想什麽。也不該想什麽，多做才是應該做的。”
秦玉敏：“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派人把消息告訴忠王爺？”
白葉不吭聲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秦玉敏過去把她扶起來，手拍拍她的手背，聲音輕柔：“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小姐。”
白葉一臉茫然。
“你們小姐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她做什麽都自然有人盯著。你們王爺位高權重。多的是想要把他拉下去的人，他身邊能揪到錯處的，也就是你們小姐這裏了。”
“你們小姐年齡小，還和大皇子有婚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不止你們小姐，估計你們整個王府都會有性命之憂。”
“你們小姐的事情肯定會到你們王爺耳朵裏，隱瞞肯定瞞不住的，我也是為了讓你們王爺了解自己女兒的動向。”
秦玉敏表情悲壯，仿佛她也是身不由己。
那情緒中的真心幾分，白葉作為一個丫鬟分辨不清，很多事情，她還是準備告訴小姐。
小姐那麽聰明，肯定能想明白。
她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謝謝秦小姐為我們小姐所做的事情。我替小姐感謝您。”
白葉一番話，表明自己的態度，也讓自己在秦玉敏麵前的形象好了很多。
“好，這樣就好。”秦玉敏心情不錯。
不管對方是真的信了還是假的信了。這對她來說都不重要。畢竟對方隻是個丫鬟。
白葉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麵上不動聲色，起身告退。
秦小姐把她攔住。
白葉有些疑惑，秦玉敏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激動，她解釋道：“我沒什麽惡意，白葉姑娘，我就是看你做事機靈，覺得你是個難得的人才。看你家小姐似乎也不那麽看重你，我便有些心疼。這樣吧，你幫我做些事情，我保證未來你家小姐不要你之後，保你有個好前程。”
白葉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牽強：“秦小姐請說。”
這恐怕才是她把自己留在這裏的理由。
先是讓她單獨留下。這麽久的事情她肯定心理會有什麽變化。然後再說出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是怎樣的。
秦玉敏的細手抬起白葉的下巴，細細的在她臉上端詳著，似是感歎：“這麽好看的姑娘，竟然隻是個丫鬟，真是可惜了。”
白葉正想推脫，秦玉敏眼神一定，聲音就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間蹦出來：“你替我看著南宮璃，要是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了麽？”
“這…這”白葉眼神飄忽。望向別的地方。
秦小姐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作為丫鬟要是拒絕，白葉覺得裏算自己不會突然失蹤，也不會好過。
畢竟她隻是個丫鬟。
可是要她背叛南宮璃？
白葉有些急，跪下想要反駁，弱弱的說：“秦小姐，畢竟我是小姐的丫鬟。要是讓她知道我背叛她的話，她一定不會饒過我的，請求秦小姐收回成命，饒我一條命吧。”
秦玉敏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我隻是讓你替我監視她，僅此而已。”說話還算和氣。
背叛？一定不可以背叛的。
白葉想到平時南宮璃對自己的好，整個人身體都是抗拒的。
“砰”的一聲打破了屋子裏的僵局。
有什麽東西摔碎了，聲音從門外傳來。
秦玉敏走了出去，外麵有丫鬟聲音傳來：“抱歉小姐，是奴婢剛才腳滑把東西摔碎了，求小姐饒我一命，以後再也不會了。”
“怎的這樣不小心。”
秦玉敏低下身子。看著宮女哭著解釋，她堅強沒什麽表情，像個旁觀者一樣淡漠，仿佛一切和她沒有什麽關係。
她看著地下碎了一地的渣滓，把宮女的一隻手拉出來放在碎片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腳重重踩下去。
丫鬟來不及躲避，尖銳的碎片紮進手裏，刺骨的痛。
尖銳的叫聲響起，驚起了院落裏樹上落的鴿子。
秦玉敏收回腳，幽幽道：“今天的事情就當沒發生，以後小心一點，我並不是每次都是這麽仁慈。”
說完就抬腳進了屋子，從門口到院裏，鞋印上帶著血。
秦玉敏語氣如常，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抱歉有點事情，剛才咱們說到哪裏來著？不知道你考慮的怎麽樣啊？”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依然讓人瘮得慌。
拒絕的話被咽進去，白葉慘白著臉微笑：“秦小姐的吩咐，我一定好好遵守，如果小姐有什麽動靜，一定第一時間告訴秦小姐。秦小姐做一切都是為了小姐，奴婢知道的，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就好。”這明顯的轉變也在秦玉敏意料之中，這一次，她主動讓白葉離開。
她還說：“初來乍到，你要忙的事情還很多，趕緊去忙吧，好好把你主子照顧好，不然以後別人說起來。倒是以為我怠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