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9. 目的
“起來吧。”
藍袍道人將她扶了起來,伸手為她拭去了額頭上沙粒,對她笑了笑。
霸下站在一邊看著,並沒有也不敢說話,這位強大的道人是沙莎的點化恩師,他是沙莎的結義大哥,自然也對這道人心存好感。
而江寒也沒有過來,獨自坐在那山峰中看著,嘴角永遠掛著一個弧度。
“這八百多年你成長的不錯,也受了不少苦吧。”
藍袍道人看著她微笑道,“為師點化你之後,便回歸到了洞府中閉關了八百載,出關之後憑借留在你身上的一道元氣在此尋找到了你,讓為師十分滿意,你終於長大成人了!”
“啊……恩師你在我身上留了元氣?”
沙莎吃了一驚,這八百年以來,她從來沒感覺到身上有什麽異常,聽他這麽一說,她竟然有點後怕。
“你不用擔心,對你沒有影響的。”
藍袍道人點頭道,“那是為了保護你而留的,在點化你靈智時便已決定,其一就是為了你遭遇危險時為師能馬上感應並且前來救你,其二就是無論你走到了何方,為師也能找到你。”
沙莎低了低頭,抿了抿嘴唇,內心中竟然有一個想法,想讓他把這縷元氣收回去,這讓她很不自在。
但是她抿了很久,最終也沒有開口,隻是微微扭頭看了看遠處坐在山峰上的江寒。
“為師悟道出關已有幾日,但是一直沒有感應到你身在何處,直到今天。”
藍袍道人曬笑了一下,“為師終於找到你了,你讓為師眼前一亮,為師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就在你身邊陪著你。”
他說完,伸出手將沙莎那細膩光滑還有著點點碎金色光芒湧動的纖纖玉手緊緊抓在他那粗糙又寬厚的手掌內。
“啊這……恩師別這樣……”
沙莎想想將手抽出來,但是被他抓得死死的,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怎麽了?”
藍袍道人死死抓著她的手,看到她臉色上湧現的不悅,“沙莎,我藍顏王修行三千五百餘載,已至大道金丹境界,飛升是遲早之事,現在我不想做你師父了,我想做你的道侶!”
“啊……”
沙莎一聽,頓時全身一震,還以為聽錯了呢,但是看藍顏王那灼熱的眼神她確信沒有聽錯,她更加想將手抽出來了。
“徒兒沒有那非分之想,還請恩師成全徒兒。”
沙莎使勁抽著手,邊說道,一副極其不悅而又不得不恭敬低下的樣子,以哀求的語氣說道。
霸下都聽得懵了,站在一旁看著沙莎那抽不出手的急切樣,他當下說道“這位藍道人,我是她的哥哥霸下,我這個當哥的替她感謝你當年對她的點化之恩,能遇到你這個這麽好的師父,不過……”
“住口。”
藍顏王瞪了過去,一雙眼睛炯炯發光,“你不過是一頭龍龜修成,既然你是沙莎認的哥哥,我就不計較你貿然插嘴的無禮之事,下不為例。”
“你這……”
霸下擰了擰眉,最後重重一歎,望向遠處山峰中的江寒。
江寒早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聽在耳底,嘴角的弧度早已消失,眉角微微挑起。
“沙莎,你不願意嗎?”
藍顏王臉色有了一絲溫怒,因為沙莎一直在抽著手,隻是被他握得緊緊的,她抽不出去而已。
“恩師,沙莎永遠都是你的徒兒,絕不敢也從未對師父有非分之想啊。”
沙莎都快哭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敬重感恩的恩師,竟然會在今天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接受不了,也不願意。
“沙莎,我做這個決定也並非臨時起意,你看著我。”
藍顏王的聲音充滿了魔力,沙莎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怔怔看向他看著他的眼睛,仿佛被他迷住了一樣。
“對,就是這樣,你願意與我從此結成道侶嗎?”
藍顏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淡淡問道。
“這位藍道人,你好歹修行三千五百年了,怎麽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迷惑她的心智來聽她說出身不由已的話呢?”
江寒的聲音如雷鳴般地響徹而起,震醒了被迷惑了心智的沙莎,讓她趁機將手抽了出來,立馬往踏來的江寒處靠攏過去。
“江寒,救救我。”
沙莎又急又怕地說道,都快哭了,瞬間站到了江寒的身後。
“真人。”
霸下鬆了一口氣,急忙恭敬對江寒作了一揖,終於等到江寒出麵了,他就知道江寒不會袖手旁觀。
“江寒?真人?”
藍顏王臉色湧現怒火,嘟噥了一句,他已經自他們口中得知了江寒的大名。
他雙眼湧現光芒,在江寒身上肆無忌憚的掃視,想要將江寒看穿,但是……
“起初你出現,得知你是她的點化恩師,我還挺欣賞你的。”
江寒淡淡開口,“隻不過你接下來的舉動,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哪怕你想與她結成道侶,也得讓她心甘情願才行,你這所做所為令人極為不齒啊,枉為師長。”
“哈哈哈……”
藍顏王放聲大笑起來,“這位真人,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衛道士?她是我點化的,點化之初我就已經有了與她結成道侶的打算,現在她已成長起來,我亦悟道出關,難道是我藍顏王配不上她不成?”
他竟然與江寒講起道理來了,並非是像嗬斥霸下一樣敢嗬斥江寒,因為他看不透江寒,江寒站在那裏就給了他巨大的壓力。
他有點想不通,自己閉關八百多年出來,距離白日飛升僅一步之遙,本是豪情萬丈以為天下無敵,誰知道眼前這看似十八少年郎,卻讓他看不透。
難道是這方天地變了?還是自己閉關太久,對這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了?
藍顏王在心中想著,說完話就看著江寒,沙莎一直躲在他身後,對他這位點化的恩師已經充滿了恐懼。
或許她沒想到,這位點化她的恩師,在點化之初就帶著那樣的目的,八百年後的今天才說出來,她有一種被算計在內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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