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照顧爸爸2
喬小麥就像被人重重地一拳擂在心口。
果然!
如果之前還是猜測,現在,這一切都成了證據。
易向西,果然是有所圖謀。
僅僅是一場小感冒就可以陷她喬小麥於不義之地——成為千夫所指的大罪人。
對一個成年人來說,感冒算的了什麽?
可是,他卻指使孩子給自己打電話,當著孩子的麵讓孩子知道自己不去照顧他——不去照顧他,竟然也成了一個滔天大罪!!!!!
易向西,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來照顧你???
如果不是別有居心,你為何會如此矯情????
“麥姐,其實我一點也不希望冰冰阿姨和爸爸結婚……可是,你又非要嫁給巧克力叔叔……唉……宋叔叔說,我要是再反對爸爸的話,我就是個自私的孩子,那樣,爸爸就一輩子也得不到幸福了……麥姐,我不想做一個自私的孩子呀,可是,我又真的不希望爸爸和冰冰阿姨結婚……唉,怎麽辦呢?”
喬小麥緊緊閉著眼睛,就像一顆無力跳動的心。
同盟正在瓦解,而她自己無能為力。
就像自從重逢以來,她一直在擔心的問題——自己一定會被再次掠奪,一無所有!!!
擔心,終於成為了現實……
這才是易向西的真麵目!一如當初,他可以當著江一行全家人,當著派出所的警察,一邊說我愛你——一邊背後把她喬小麥害得死無全屍,家破人亡。
就像冰冰的微博上,那麽顯赫的證據——鴿子蛋鑽戒,24K金的剪貼簿——因為易向西知道這是打擊自己的最好利器——所以,他才一再讓冰冰炫出來,作為定情禮物。
不然,不早不晚,為何偏偏是這時候公諸於眾?
那時候,孩子已經睡熟了,喬小麥躺在她身邊,整夜整夜的失眠。忽然覺得自己很空虛,很弱小,一如七年之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易向西一場感冒可以博得所有人的同情!
而我呢?我在大雪紛飛的夜晚獨自撫養孩子許多年,風裏來雨裏去,受盡苦楚,這些,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價值?
你知道一個懷孕四五個月的孕婦出去找工作被許多單位毫不留情拒絕的慘況嗎?
你知道一個女人在分娩的當天還在上班,就生怕多請假一天會被公司小看嗎?
你知道一個女人為了多掙一點奶粉錢,坐月子隻坐了一個星期就立即去公司上班嗎??
你知道一個女人生了孩子後第二天就隻能自己做飯給自己吃嗎?
想他易向西做過什麽?就是重逢後,以彌補的心態照顧了下孩子,付出了一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的物質關懷——這些,是不是就足以抵消我七八年的艱辛歲月?
為什麽到了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不嫁給他就是罪大惡極?
為什麽沒有人看出來,他本質上壓根就不是為了想娶我?——如果他真心實意,會一邊喊著愛我等我,一邊和冰冰大玩曖昧嗎?
這和當年有什麽區別??
易向西,不是等了我七年——是七年之前他吃了大虧,就如他所說,那傷疤令他不敢麵對別的女人——唯有再次徹底打倒我喬小麥,他才有重新再次站起來的勇氣!!!!
我到底錯在哪裏?
錯在前半生被人陷害了,後半生就沒有再追求愛和幸福的權利?
錯在我被人強暴了,殘害了,家破人亡——而我始終不能愛上那個殘害我的人,沒有對他妥協,沒有理會他的花言巧語,沒有在他的表麵功夫之下伏低做小,是這樣嗎??
或者說,錯在我沒有那個殘害我的人演技高明??
錯在沒有他一玩矯情,我就狗一般的趕去伺候他服侍他討好他屈服於他???
是不是施害者隻要說一句“對不起我愛你”——我就必須無條件的立即寬恕他原諒他並且再次投入他的懷抱?
是不是他想要我就可以要我——而我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
誰規定這世界上你愛我,我就必須愛你了?
誰規定犯了罪事後說幾句好話就可以減刑了?如果是這樣,還要法律做什麽?
這到底是強權邏輯還是奴才邏輯?
在世人眼裏,奴隸隻要得到奴隸主幾句讚揚恩惠,就該永遠效忠奴隸主,是不是這樣?
說什麽為了孩子,說什麽是女主角就要善良,本質上,其實是當奴隸太久了,早已經忘了學會如何站起來了!
被強暴久了,女人就變得賤賤的了,男人三句話就騙得她找不著北了。她們幹家務孝敬公婆,舍棄自己的父母去男方家裏過年——可是,到頭來,往往還被丈夫公婆嫌棄,人老珠黃,變為怨婦!!!所以,隻好不遺餘力攻擊別的敢於出格的女人!
女人刻薄起女人來,才最是雪上加霜。
她們不但自甘犯賤,還要求別人和她們一樣的犯賤,否則,你便是自私,不善良,或者拜金主義!!!
中國的所謂的善良的良家婦女們,不大多數都是這種賤賤的貨色嗎?
這一年的秋老虎沒有想象之中的肆虐,一場秋雨,天氣很快涼下來,行道樹旁邊的銀杏葉子也開始泛黃,碩果累累幾乎將枝條都壓彎了。
喬小麥將喧鬧了一整天的業務電話推開,站起身,覺得背脊都坐麻木了。先是開會,然後是電話,整個人都快暈過去了。
金葉子在門口敲了一下,才走進來,笑嘻嘻的壓低聲音:“不會再辭職了吧?老板暗中囑我打聽你的情形,他生怕你再提辭職的事情,今年我們的業務量還要靠你衝一把啊,年底到底是喝粥吃肉就看你的了……”
她苦笑一聲。
金葉子趁熱打鐵:“老板說了,業務衝上去了,年終獎加倍。小麥,我們是不是一起拚一把?”
“拚一把就拚一把吧。”
她收拾一下東西,看看下班時間已經到了。這時候,手機響起來,是梁小東打來的,“小麥,快下來,我在門口接你下班。”
她答應著掛了手機,看到金葉子曖昧兮兮的臉。
“怎麽?好事近了?是不是要結婚了?”
“婚事定在十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