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誓言
修仙界的靈食就是不一樣，每一塊肉都完好保有靈氣，不像他隨意燒烤，除了肉香，靈氣都消散的差不多了。蔬菜也是特有的靈蔬，香甜可口。江離覺得這些靈廚絕對是上天給予人間最美好的禮物。
“看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蘇曦鄙視道。
“這叫知足。知足方常樂。”江離繼續吃了的美食。
蘇曦看著這師徒倆那旁若無人的吃相，覺得心累。江離就算了，可韓露怎麽也是個女修，這形象怎麽能如此豪放？
韓露本來就是散修出身，一直跟著父親走南闖北，完全沒有那些大家族，大宗門弟子身上的那些嬌貴。餐風飲露，天地為床都是常事。而自從拜了江離為師後，更是把他身上的那些江湖風塵氣學了一二，不拘小節，隨遇而安。按照江離的話，鮮花雖然美，卻隻有野草才長青。
“哦，對了蘇蘇，你們玲瓏閣招人嗎？”
“什麽意思？”蘇曦懷疑道。
“露露啊，讓她跟著你唄。”江離理所當然道“你們都是女的，方便。”
“師父？”韓露疑惑了。
“我要去太一宗，本來還想著怎麽安頓你，不過現在，跟著她最好了。”江離解釋道。
“可是”韓露還想說話，卻被江離攔住了。
“我可是有任務留給你的，這靠人不如靠己，我們想在修仙界立足，光靠別人是不行的，我們自己的實力才最重要。”江離難得認真道“可除了個人實力，還要有自己的勢力。這雙拳難敵四手，錢再多總有花完的一天，我們得有事業，玲瓏閣能滿大陸開店，他們的經營模式值得學習，你去實習一段。”
“好。”韓露想了想點頭應下。
“不是，江離你問過我的意思嗎？”蘇曦被江離的厚臉皮驚呆了，這麽裸的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也隻有他了。
“不行嗎？”江離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道。“露露不錯的，上的廳堂，下的廚房，打的了架，翻的了牆，吃的了苦，長得漂亮。你帶著她不吃虧。”
“”
“”
蘇曦和韓露驚呆了。
“你師父這樣你知道嗎？”蘇曦看著韓露問道。
“知道。”韓露調整下表情，又恢複之前的模樣道。
之後的日子江離一直窩在玲瓏閣，蘇曦幫江離煉製兩套法衣，樣式和他平時的紫衣一樣，外加兩條紫色發帶，全是五品的防禦靈器。
江離很滿意，大方的扔了一堆中品靈石給她。
“又發財了？”兩人麵對麵坐在地上，蘇曦抱著滾滾，一邊給它順毛一邊道。
江離握著筆，地上鋪滿了符紙，研究畫符。陽光落在兩人身上，異常和諧。江離最後一筆落下，三品符文一閃而成。
“差不多吧。”將畫好的符紙放到一邊，然後江離神秘兮兮的伸出右手在他麵前逛了逛道。”你看。”
蘇曦好奇打量他手腕上的藍水蛟，露出一絲詫異道“這”
“它有一個夢想。”江離鄭重其事道。
“什麽？”蘇曦好奇。
“它想化龍。”
“”
“你知道怎麽化龍嗎？”江離覺得蘇曦見多識廣，請教道。
“神物誌記載，蛇修煉一千年成蟒，蟒修煉一千年成蚺，蚺修煉一千年成蛟，蛟修煉一千年成龍，可這也隻是傳說，從來沒見過。如今已經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沒有見過真龍蹤跡了。”蘇曦想了想道“你怎麽收服它的？”
“因為我是龍的傳人，可以幫它化龍。”江離理所當然。
“”
“不過你可以去南疆走一圈，那裏是妖族的地盤。”蘇曦糾結隻糾結一下道“說不定能找到方法。”
“以後再說吧，這可真是偉大而艱難的夢想。”江離歎息道。
距離妖獸攻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商丘近日也來了不少各宗門的人，江離拜托蘇曦關注太一宗的動向。他有疑惑過，為什麽妖獸攻城還有固定時間的，而且來的大多是築基修為，帶隊的是各宗金丹長老。好像刻意一樣，目的有點像練兵。
可如果是這樣，那麽妖獸森林裏，一定有一個獸王，這個認知讓江離感到慶幸和害怕。還好他沒有自大到以為有八階靈獸撐腰，去中心看看。
傍晚十分，一隊身穿白色宗門道服的修士迎著晚霞出現在商丘城城門口，一路上吸引大多數目光。
太一宗這次來了五十多人，全都是近年來剛築基不久的修士，帶隊的是一名金丹長老。與以往那些老頭模樣不同，是一個看上去書生氣十足的中年修士。
“小師妹，別不開心了，林師弟說了，你哥哥一年前就已經來修仙界了。”領頭的是一個長相俊秀的青年，溫和的看著身邊的江月道。
“大師兄，都怪師父，本來我築基後就可以下山的，非要我鞏固修為。”江月氣呼呼的道。
“你這沒良心的，這話要是被師父聽到，估計你十年別想下山了。”宋元錦看著這個小師妹無奈。
“哼，我才不理她呢，我打算離家出走了。”江月扁嘴一臉要出去闖蕩江湖的樣子。
宋元錦無奈搖頭，便看見一群人往一個方向跑了過去。江月墊著腳望了望道“大師兄，我們也去看看？”
“穆師叔。”宋元錦看了看領隊的那個金丹修士。
“去吧，都散了吧，晚上記得回駐地。”穆遠溫和道。
這邊江離例行飯後百步走，拉著蘇曦吃過晚飯後沿著街邊攤位閑逛，卻沒想到剛走沒多久就被一群人給攔住了。
“交出蓮花燈。”一個黃衣少女開口道。
“什麽東西？”江離有些懵。
“肯定是你記恨我師姐買走蓮花燈，所以背地裏又把它偷去了。”黃衣少女麵露凶狠道。
“我說小妹妹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在說什麽？”江離依舊有些懵，他不認識這個小姑娘啊。
“師姐，你說，你買的蓮花燈，是不是他先看上的。”連翹拉過萱華問道。
“確實，不過這位公子已經讓給我了。”萱華淡淡道。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連翹指著江離道“你因為搶不過我師姐，就背後偷走蓮花燈。”
“哦，然後呢？”江離看了看這倆師姐妹，覺的飛來橫禍。
“喂，原來你不在意，是想著之後偷回來啊。”蘇曦小聲在他耳邊道“那也不要留尾巴給別人啊。”
“你在質疑我的人品？”江離無語。
“小賊，交出蓮花燈。”連翹叫囂道。
“你沒病吧？一個破燈，我要是真想要我為什麽不買，還偷？偷不偷點好東西？我看你這鐲子就不錯。”江離嗤笑道。
“少扯開話題，說，為什麽偷蓮花燈。”連翹問道。
“行了，你也別繞彎子，你到底想幹嘛？”江離懶得扯皮。
連翹有些慌亂，但還是鎮定道“一個裝飾的物品而已，你還給我師姐。”
“喜歡？”江離好笑，轉頭問蘇曦道“蘇蘇，那燈你見過吧，能煉製幾個嗎？說不定能打開新市場。”
“想法不錯，可以試試。”蘇曦假意思考道。
“小子，天音穀是你得罪不起的，一個蓮花燈而已，想好了再說。”連翹臉上有些陰鬱。
萱華站在旁邊，帶著麵紗的臉看不出臉上的神色，周圍都圍滿了人，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豎著耳朵。
江離覺得自己走了黴運，原本想著當個小透明，怎麽會想到這還惹出了麻煩。
“蘇蘇，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江離感慨道。
“說什麽呢？”蘇曦撇了一眼江離，目露寒光。
“當然了，除了你。”江離尷尬笑道，然後他久違的聽到一聲呼喊。
“哥。”江月很激動。
“額，還有我妹。”江離撓了撓頭，直接接住跑過來的江月。
六年不見，小丫頭長的亭亭玉立，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眼中擒著淚珠，雙眼緋紅，江離像以往一樣捏了捏他的臉頰。
“哥，疼。”小丫頭扁著嘴道。
“長大了。”江離有些感慨，揉了揉她的腦袋。
上輩子江離是獨生子女，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有時候他也會幻想，如果有個妹妹會怎樣，沒想到，這輩子實現了。可是看著江月的笑臉，江離好像透過她看到那個躲在灶台邊給他烤紅薯的娘。
“哥。”小丫頭抱著江離，將腦袋埋在他的懷裏，鼻子一抽一抽的。
“行了，髒死了。”江離笑著嫌棄道。
“小賊，你是想得罪天音穀嗎？”連翹怒道。
江離扶額，忘了還有這麽個麻煩在。可還沒等江離說話，懷裏剛剛還哭的稀裏嘩啦的江月猛的抬頭，對著連翹就是一頓懟。
“連翹你可真行，什麽破燈是要我哥去偷才能得到的東西？扔了都沒人看的破爛，你好意思說我哥偷你的，你要臉嗎？當是什麽寶貝不成？”江月鄙視的看著連翹然後轉頭懟向萱華道:“我說你怎麽這麽陰魂不散？你們天音穀不是應該去山海關嗎？那裏才是你們天音穀的地盤，怎麽放著家門口不管來管我太一宗的地界，你可真偉大。”
江離一臉懵的看著自己軟萌的小妹，蘇曦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江離。
“江月，怎麽哪裏都有你。”連翹咬牙切齒。
“江師妹，我想你是誤會了。”萱華看向江月身邊的青年，點了點頭道“宋師兄，好久不見。”
那聲音，聽的江離渾身發抖。
“萱華師妹。”宋元錦點了點頭應道。
“萱華，回你的天音穀，這裏不歡迎你。”江月直接拔劍了。
目光清冷，劍氣寒霜。
“江月。”連翹怒道“同時也抽出一條鞭子。”
“連翹，江師妹，大家冷靜冷靜。”萱華看向江離道。“這位公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那盞燈，可我很喜歡，能不能還給我？”
“這位，一盞燈，我看不上。”江離看著萱華，覺得這人真有趣。
“公子”萱華開口想說話，卻被江離打斷道。
“你也不用試探我，我江離對天地起誓，如果我有偷萱華仙子所購蓮花燈，額我想想，我就單身一輩子，可以了吧。”江離覺得自己可是聰明壞了。
“”
“”
“??????”
“??????”
“”
所有人，包括圍觀群眾都傻了，這誓言看上去沒問題，證明清白。可怎麽那麽別扭呢？
“哥。”江月臉紅，悄悄拉了拉江離的袖子小聲道。“單身一輩子不行。”
“為什麽？這可是最高懲罰了，我很認真的。”江離疑惑了。
“因為不找道侶的老光棍可多了。”江月小聲道。
“不是吧？”江離有些驚了。
“是。”江月肯定到。
“那，我江離對天地起誓，如果我有偷萱華仙子所購蓮花燈，心魔纏身，永墜輪回，這回可以了吧。”江離無奈。
“”
萱華和連翹傻了，這不解釋，直接發誓的行為讓他們蒙了，在天地誓言麵前，是做不得假的，所以所有人都不會輕易發誓許諾。兩人說不出話來，也沒理由再胡攪蠻纏。
萱華欠了欠身對著江離道“是我沒查清楚，誤會了公子，還望公子原諒。”
“平白受了委屈，有損我的名譽，我心裏不太舒服。”江離搖頭晃腦道。
“那公子？”萱華疑惑道。
“不多，五千靈石。”江離伸手道。
“你別得寸進尺。”連翹叫囂道。
“你是當我好說話？”江離眯了眯眼，淡淡看了一眼連翹。
冷，徹骨的冷。連翹感覺渾身血液凝固，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連翹。”萱華麵露擔憂道“公子何苦咄咄逼人？不過就是誤會一場罷了。”
“行了，我不想聽你說話。”江離掏了掏耳朵道“給錢，走人。”
萱華被噎了一下，麵上不顯，隻是眼底閃過一起怨懟。從儲物戒中轉了五千靈石到儲物袋裏，然後遞了出去。
江離掂了掂，數都沒數直接扔給江月道“喏，哥給你的見麵禮。”
“嘿嘿。”江月一臉傻笑，哪還有之前的樣子。
看著這樣軟萌的妹妹，江離終於有些心軟，揉了揉她的腦袋。
眾人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便走的走，散的散。雖然剛剛才吃過飯，但見了妹妹，打算再搓一頓。
“哥，我好想你。”幾人進了包間，江月立馬黏了上去。
活潑了，不像小時候那麽害羞。還有方才那劍勢，淩厲，冰涼。想必娘的死讓她受了不小的打擊，江離有些心疼。
“多大人了，我本來打算去太一宗看你的，沒想到這就遇到了。”江離也很高興。
兩人說了會話，然後互相介紹宋元錦和蘇曦兩人。江離上下打量宋元錦，人模狗樣的，當妹夫還可以。
江離這邊心思活躍，那邊江月已經瞪大了眼睛跑到蘇曦麵前左看看又看看，然後笑嗬嗬道“嫂子，你真好看。”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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