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記憶正在複蘇
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何必還要在乎他以前是誰呢?
景陽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很快便恢複了往常的從容,他嗬嗬一笑,“念念,你確定能夠接受背叛嗎?他欺騙了你,他為了能夠讓你留在他的身邊,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甚至把與當年有關的一切全部抹殺掉,還有很多無辜的人也受到了牽連。”
“你到底在說什麽?”
林念心中一動,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去懷疑陸以塵,可是景陽也不像是在說謊,“這間小屋裏發生過什麽?那張照片上的人是我嗎?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對不對?那你就直接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幾乎是歇斯底裏的,拚了命的喊了出來。
景陽不置可否。
林念一把抓住他的領口,“Jan,你回國真的是為了對付陸氏集團嗎?你所說的那個女人……你的親生母親,真的是陸老太太嗎?還是那根本就隻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和這些事情沒有半毛錢關係,而這些事情就算真的發生過,也發生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她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有些語無倫次,但就是因為心中莫名的強烈預感,將這些事情慢慢的變成了真相。
“你不是景陽,你根本就不是他,對不對?真正的Jan早就已經死了,而你們之間有著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所以你要以他的身份重新出現。”
林念咬了咬唇,耳邊突然響起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的聲音——
男孩,“小念,你一定要活著出去,一定要活著出去,不能讓我白白犧牲掉自己,不能讓我白白死了。”
女孩,“阿陽哥哥,那你怎麽可能會死呢?說好了咱們兩個人要一起離開了,為什麽你會死在這裏?”
男孩,“因為我想要保護你,也想要保護妹妹,所以隻有讓我出事,你們才能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男孩還小,女孩也不大,可他們就在這一瞬間,突然都長大了。
林念的眼眶紅了,蒙著一層盈盈的水霧,她好像想起了什麽。
“阿陽哥哥真的在十幾年前已經死了,現在的你又是誰?你為什麽要假扮成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想起來了?”
景陽笑得很溫柔,可是這種溫柔的笑,莫名的帶了些詭異。
他將林念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扯了下來,緊緊的握在掌心中,用力一拽,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很近了。
“我根本就沒有死,我一直都活在你的世界裏,隻是你已經看不見我了,因為你回國,改了名字,忘記那段最可怕的記憶,重新開始全新的生活。”
而在那一次決心離開之後,她又改了自己的名字,改回林念,以為隻是隨便想的名字,沒想到竟然真的是……
“小念的阿陽哥哥死了,小念的阿陽哥哥不會做那些事。”
林念不斷的搖頭,不斷的否認眼前這個景陽,就是記憶中的阿陽哥哥,“你就是個瘋子,你為什麽要讓我想起這些事?為什麽在我想起這些事之後又要否認阿陽哥哥在我心中的形象?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很痛苦,這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她這一刻的疾言厲色,已經是崩潰的前兆。
可最後還是控製住了情緒,她一步步的向後退,甩開景陽的禁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Jan,你隻能是Jan,卻不可能變成我的阿陽哥哥,我不會承認的,就算我真的都想起來了,我也不會承認!”
“你確定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還是隻相信那天的事?”
Jan步步緊逼,他不肯就這麽放棄,“在這個故事裏,還有你的陸先生,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個時候突然走了,被綁架的人就不會是我們。”
“夠了!”
林念厲聲打斷他的話,一雙眼睛瞪得溜圓,“Jan,你說這些有什麽意義?我隻知道,我是心甘情願嫁給他,我是心甘情願做他的妻子,我是心甘情願想要做陸夫人,可我並不想承認你的存在。”
回到了一樓客廳,踩到了地上的毛絨熊。
她不知踩到了什麽,突然從裏麵傳出一個小女孩唱歌的聲音,原來這隻毛絨熊有錄音的功能。
那歌唱的很好聽,聲音也很熟悉,因為就是年少時的自己!
“阿陽哥哥,你說的,我要是學會唱這首歌,你就給我買好多好多的棒棒糖吃,絕不可以耍賴哦。”
錄音的結尾,就隻有這麽一句話。
林念皺著眉,攥著雙拳,許久後才問了一句,“如果你當初真的沒死,如果你可以回來,為什麽要等到現在?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出現?”
“因為你的陸先生,他占了我的位置,我回來幹什麽?”
景陽說的沒頭沒尾。
林念想要追問,他卻又道,“念念,在你完全想起來之前,我不會把真相告訴你的,不過如果你肯相信我,就離陸以塵遠一些,他根本就是有意想要利用你!”
“我有什麽好被利用的?我是誰?我有什麽?你不覺得這句話說的可笑嗎?”
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因此而覺得自己不如誰,可也不會過於自信,“Jan,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不!或許在我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你都不要再來找我,我想要一個人調查清楚。”
景陽不肯說,這樣也很好,就算他說,或許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聽。
總而言之……
“我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一麵之詞,就算是以塵,也是一樣的。”
她想要的是真相,而不是躲避真相,這就是最真實的想法。
景陽笑了,還是那樣的紳士,“陸以塵要是聽到剛才的那番話,他會不會緊張得要死?”
“或許你也會緊張,你確定你所扮演的一定是最大公無私的角色嗎?未必是這樣的,對不對?如果是這樣,你就應該將一切全部都和盤托出了,因為不需要心虛啊。”
林念總是能夠一針見血的戳向景陽的軟肋,他的臉色瞬間黑成了鍋底,“念念,你是在挑戰我對你的忍耐力嗎?”
“是又怎樣?你能把我怎樣?”
前一刻的慌亂一掃而空,此時的她,平靜的如冰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