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百六十五章 獸族的末日(八)i.
在距離獸人大營約一裏遠的位置,人類的百萬大軍暫時先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與對麵的獸人部隊遙遙的對峙了起來。
曾經不可一世的獸人千萬大軍,在經受過連番的打擊之後現在還有勇氣站出來抵抗的卻隻有不到區區十幾萬人了。可是就這個區區十幾萬人所爆發出的滔天戰意卻讓對麵的那些人類戰士們為之驚懼。
看著眼前的這些滿臉憤怒,雙眼之中充滿了死誌的獸人戰士,所有的人類戰士們的心中就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這幫狗曰的家夥是真打算跟咱們玩命了。”
正所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雖然這些人類戰士們為了能夠獲得土地和爵位,都已經做好了不要命的心理準備,但眼看著勝利馬上就要唾手可得的時候,誰也不願意自己的這條老命耗在這幫已經窮途末路的家夥的身上。
就在雙方正在對峙的時候,那些不懂事的楞頭青有些不解的嘀咕著:
“咱們這邊可是有著上百萬裝備精良的士兵呢,他們那邊就十幾萬拿著破爛的家夥幹嘛不一鼓作氣的衝過去,直接滅了他們多省事。”
旁邊的老兵毫不客氣的照著這個楞頭青的腦袋上就是一巴掌。
“你個癟犢子,不懂事你就少張嘴,你當獸人精於野戦的名聲是白來的嗎?咱們裝備精良又怎麽樣?人家的那些大木頭棍子照樣能把咱們敲死在鎧甲裏麵。沒有魔法師的協助,就憑咱們這點訓練水平的雜牌軍,想要吃掉他們那十幾萬想要玩命的瘋子,不搭上幾十萬條人命基本上是沒戲。”
“噝……獸人野戦有這麽厲害嗎?”
“那還用說,如果要是不厲害的話,你以為咱們人類每次跟獸人打的時候為什麽基本上都是防守戰很少有主動出擊的作戰呢?還不是因為在野外打不過他們。”
“那咱們現在該咋辦?就這樣眼睜睜的跟他們耗下去?”
“狗屎,他們願意耗老子還不願意跟他們在這耗呢。之前大人不是說了嗎,讓那些奴隸兵打頭陣,等到那幫奴隸兵先衝過去把那些獸人的陣型給砍亂了,那時候咱們再過去看他個狗曰的。”
“就那幫山賊土匪和醃貨,他們到戰場上能有啥作用?就算是有那個什麽奴隸項圈讓他們不敢逃跑,可以防不住那幫家夥出工不出力啊。我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奴隸兵還有啥戰鬥力的。”
看起來這位老兄對奴隸兵的戰鬥力很是不屑,不過那位老兵這回倒沒有多說什麽,反倒是露出了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神秘的說道:
“我現在說什麽估計你也不信,反正等會兒那些奴隸兵就要開打了,到那時你就知道那些奴隸兵到底戰鬥力怎麽樣了?”
雙方正在對峙的這段時間,那些奴隸兵這邊可沒有閑著,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的督戰隊員此刻正穿行在那些奴隸兵們之間,他們從自己馬上掛著一個大口袋裏一個個的小酒瓶然後將其塞到了那些奴隸兵的手中。
“快點快點,你們這幫家夥都把這些瓶子給我拿好了,現在誰都不許喝,啥時候咱們命令你們喝了你們才可以喝,誰要是敢偷偷的喝著瓶子裏的東西的話,就弄死誰。”
有些獸人鼻子很靈,自然是聞到了瓶中的酒香,光是聞味道就可以知道這一定是非常名貴的好酒,他們有些搞不明白了,那幫人為啥要把這麽好的酒給他們喝呢?
獸人奴隸兵不明白,但是有不少的人類奴隸兵可是嚐試過這些玩意的。他們心情複雜的接過了這些小酒瓶,紛紛在心中祈禱自己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一定要平安的活下來。
當這些酒瓶都被發放完畢之後,負責指揮奴隸兵的那名軍官(原月光家族的一名護衛頭目)將手中的大喇叭放在嘴邊,大聲的喊道:
“好了,現在我命令你們把瓶子裏的東西都給我喝下去,然後給我衝過去,把對麵的那幫家夥都給我砍了,誰要是膽怯往回跑,或者是偷奸耍滑給我摸魚的話不要怪老子弄爆你們的腦袋。”
聽到長官讓喝了,無論是人類奴隸還是獸人奴隸一邊開始大踏步的向前走著一邊紛紛的打開瓶蓋,將瓶子裏的春酒給灌了下去。高度酒所帶來的濃厚口感還有那些魅魔躰香經過酒液浸泡所散發出來的獨特香味,頓時將這些人的嘴給俘虜了。
“這可真是好酒啊,可惜就是太少了一點。”
有不少的獸族奴隸兵不無遺憾的輕聲嘀咕著,然而他們的嘀咕自然是落到了旁邊那些人類奴隸兵的耳中,作為馬上就要跟自己一起上陣砍人的袍澤,那些曾經嚐試過春酒的家夥出言提醒道:
“你真的以為這是酒啊,別天真了!如果這隻是單純好酒的話,那幫家夥們才不舍得給我們喝呢,這其實就是一種短時間之內讓我們爆發強大戰鬥力的藥物,如果喝多了的話,說不定爆發完了之後,整個人都有可能就此廢掉。”
“我擦,這個酒這麽危險,我還是趕快把它吐出來吧,嘔……”
“千萬別吐,咱們在戰場上就靠著它來保命了,如果要是沒有這個玩意兒的話,咱們這種炮灰可是會很有可能死在戰場上的。”
隨著雙方之間距離的不斷靠近,那些獸人士兵們自然也看清了,那些努力把自己高大的身影縮在人類背後的家夥究竟是些什麽人。
那些家夥竟然是自己的同胞!
就在自己這些人為了獸族的榮耀而打算跟這些人類垂死相搏的時候,他們這些家夥竟然當起了獸~奸賣國賊打算幫助那些人類來對付自己。尤其是當他們看到這些家夥那沒穿褲子的兩腿之間究竟少了些什麽的時候,心中的怒火就更甚了。
“你們這些該死的獸~奸賣國賊賣國賊,李小天那個家夥可是揚言說要滅亡我們整個獸人一族你們竟然幫他向我們進攻,你們這幫數典忘祖沒有底線的家夥。”
雖然絕大多數的獸人奴隸兵都羞愧的將頭低了下來不敢吭聲,但是總是有一些人還是要點麵子的,他們在人群之中大聲的回應道:
“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被逼的啊,他們在我們的脖子上都安了一個奴隸項圈,如果我們要是不聽他們的話,我們就會受到這種奴隸項圈的折磨,是整個腦袋都會被爆掉。”
說這些話的這些家夥們除了想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一下,還有一個潛在的意思,那就是在告訴對麵的那些家夥,等會開打的時候我是會摸魚的,兄弟們下手的時候輕一點。但是對麵的那些人卻絲毫都不領情,直接破口大罵道
“呸……你們這群貪生怕死沒有人格的懦夫,你們都被那些人類給閹了,還幫他們打仗?而且那些人類還不讓你們穿褲子,讓全天下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你們就是一群沒種的閹貨,我要是你們的話早就一頭撞牆死了得了,省得活在世上丟人現眼,給我放箭……”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數萬支利箭就像是一群蝗蟲一樣,從獸人的方陣後方騰空而起向著這些奴隸兵就一頭紮了過來。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剛才這番話說的實在是太惡毒了,隻要是個人聽了之後都會受不了,這些獸人最忌諱的就是被李小天閹了的這件事情,但是這些所謂的自己人,竟然毫不顧忌的在自己的這個傷口上撒了一把老粗鹽,他們當即就覺得一股熱血往自己的腦門上衝。
血液的加速流動隻會讓他們剛剛喝下去的春酒更快的起效,沒消幾秒鍾的時間這幫家夥的兩隻眼珠子就變得通紅了起來,再看到那些射向自己的弓箭,已經被春酒給漸漸迷失心智的他們就好像是發情期為了爭奪配~偶的野獸一樣,怒吼著迎著箭雨就衝了過去。
話說服用了春酒的人,尤其是服用了整瓶存酒的人,雖然會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但同時也會被迷失心智成為一個見人就攻擊的野獸。不過如果要是在他們發狂的時候主動向他們發動攻擊的話,那麽出於生物自衛的本能,這些家夥就必然會將那些對自己發動攻擊的人當作敵人來對待。如果這些獸人戰士手下留情沒有像這邊射箭的話,那麽這些提前發狂的獸族戰士說不定就會向身邊的人發動攻擊,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破壞了這一次的攻擊。
但是誰讓他們手賤非要射箭呢,結果這一頓箭雨射過去,人到沒有被射死多少,反而將那些發狂獸人的仇恨給拉住了。當看到那些身上插滿了利箭,可還在用遠超奔馬的速度向自己撲過來的那些獸~奸叛徒的時候,這些獸人最後的勇士們也有些慌神了,他們實在是不明白那些怕死的懦夫為什麽閹割並且奴役了自己的家夥卑躬屈膝,可是在麵對自己這些同胞的時候卻如此的英勇不懼生死呢?
“投槍準備……扔!”
當雙方之間的距離縮短到標槍射程內的時候,一根粗如兒臂的投槍被這些獸人勇士們用力的甩了出來。然而這些服用了春酒的家夥,身體各方麵的素質得到了大大的加強,除了少部分,將一些倒黴蛋牢牢的釘在地上之外其他的投槍竟然被這幫家夥們用手中的利刃打到了一邊去。
這些奴隸兵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數百米的距離隻來得及射~出兩輪箭和一輪投槍,這些發狂的奴隸兵們就已經衝到了跟前,手起刀落之下,就將許多人手中的那些粗大的木頭棒子給一刀兩斷。緊接著反手就是一刀,將那個家夥的腦袋也給順手砍了下來。
“這怎麽可能,我手中的棍子可是用鐵木製作的,而且又這麽粗,就算是用戰斧砍也要半天才能砍斷,他怎麽可能一刀就砍斷了?”
有一個家夥用手緊緊的捂住向外流淌內髒的肚皮,不可置信的嘶聲大吼。然而他卻不知道的是,李小天雖然沒有給這些奴隸兵們裝備鎧甲,但他卻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給這些奴隸兵們扔把破鐵片子做的刀子充數,他給這些奴隸們所發放的刀劍可都是那些亡靈骷髏們放在鍛壓機裏千錘百煉,經過無數次鍛打而製成的寶刀。如果要是拿到市麵上去賣的話甚至能夠成為一些小貴族的傳家~寶。這樣的寶刀在這些狂化獸人的揮舞之下別說是一根鐵木做的大木頭棒子了,就算是稍微細一點的雙手劍一刀子下去也照樣能把它給砍斷了。
似乎是從這些奴隸兵的眼中看出了異樣,正在跟這些奴隸兵交手的一些人大聲的喊道:
“這些家夥不對勁,他們不是中了狂化術就是服用了狂化藥劑。”
聽到了這句話,有些人習慣性的大聲喊道:
“薩滿巫師,趕快讓薩滿巫師的老爺們用淨化術把他們身上的狂化術給去了,順便再給咱們施加上狂化術,讓那幫人類們瞧瞧誰才是使用狂化術的行家。”
…………
沉默一片,死一般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哭腔的喊道:
“沒有了,薩滿巫師老爺們都死~光了,羅德裏奧大師也死了,已經不會再有人給我們施加狂化術了。”
是啊,沒有了……雖然平時一直瞧不起那幫深深叨叨的家夥,但是沒有了薩滿巫師他們這些單純的戰士在戰場上隻可能是敵人的刀下肉盤中餐。他們現在的行為一群可憐蟲的垂死掙紮罷了。
“他喵了個巴子的,沒有薩滿巫師就不能殺人了嗎?他們也是人,一刀下去腦袋也會掉,跟他們拚了!”
兩群不怕死的人撞在一起的結果是怎樣的?
所有人的腦海之中,恐怕隻會有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熱血’,真正的熱血
一刀下去,伴隨著殘肢斷肉的飛濺,散發著蒸氣的血液也被高高的拋灑向天空。然而被砍的那個人卻憑借著一腔鬥誌並沒有倒下,咬著牙一斧子向著對方就劈了過去。
沉重的斧頭,順利的將對方的身體劈開了1/3,內髒和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開始向外流淌。而對方也像是絲毫都不知道疼痛的怪物一樣,雖然半邊身子不能動了,但他的另一隻手臂卻高高的揚起了手中的盾牌,將那個人的腦袋砸成了稀巴爛。
像這樣熱血的一幕,幾乎在所有的人的身上都在上演著,每個人的身上都傷痕累累,但每個人卻都呼嚎著不願後退,你捅我一劍,我砍你一刀場麵極度的血腥。這樣血腥暴力的一幕,不光是讓身處在數百米之外的人類大軍們深深的被震撼了,同時也讓身處在數十裏之外冰城中的李小天也給震撼住了。
“這才是熱血,這才是戰鬥,沒有任何退避,沒有任何技巧,拳拳到肉,刀刀見血……”
看到這樣熱血的一幕,李小天激動得不能自已,甚至專門瞬移到陣地前麵實地的觀摩起來。李小天曾經不是一次也幻想過自己也像戰場上的這些人一樣爺們上一回,但是每每開打的時候,怕疼的自己總是會下意識的躲閃敵人的攻擊,而且他的身材也不壯碩,戰鬥模式更像是刺客那種打完就跑的方式,根本就玩不起這種男子漢的互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這種戰鬥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