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虎豹同籠
74 虎豹同籠
幽蘭榭內,剛才送走陸未晞主仆二人的一男一女已經了一切,在門口等著。終於,他們看到了巷子口進來了三輛馬車,那女的說道“來了,動手吧?”
“等等,弄清楚來的是誰在動手。”男的阻止了他,然後二人進門後將門輕輕地插上,從門縫裏觀看。二人進去沒多久,便聽見三駕馬車隆隆的聲音,隨後就是一群女人的下車、叫門聲。二人見時機一到,便閃身進了屋內。
到了裏屋後,二人取出銀針,朝床上昏迷的西門白和李穎兒背上的幾個穴位紮去。幾針下去,見二人有醒轉的跡象,便閃身離開了。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激烈,一大群女人連叫帶罵“開門啊!李穎兒你這個賤貨,開門啊。”
“李穎兒!你有本事偷漢子沒本事開門嗎?”
“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再不開門我們要砸門了!”
……
幾人將門砸的震天響,但是門依然是不開。這時,雲瑤指著三個車夫說道“你們翻牆進去,把門給我打開!”那三個車夫聽見後,立即在牆角搭起了人牆,其中一個翻牆而入從裏麵打開了門,門外的人一擁而入。
屋內床上的西門白二人漸漸地蘇醒了,剛才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隱約間被一群人的叫罵聲吵醒。又聽見院子裏,屋裏都有叫罵聲,西門白使勁搖了搖頭使得自己清醒了,但是睜眼卻感覺不對,自己這麽光著身子,側臉一看,昏昏沉沉的李穎兒在自己是懷裏,西門白下的一哆嗦,正準備將懷中之人推開,但是來不及了,因為世子宇文訓和一大群女人正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他們進屋後,映入眼簾一幕實在是香豔至極素日嚴肅正經的堂堂天宮中大夫西門白,現在蓋著一床花被躺在繡床上,懷裏摟著一位美人,青絲散亂、衣不遮體、睡意朦朧,一條玉臂還摟在他的腰間……
“西門白!你個“汪!”娘養的畜生!老子弄死你!”宇文訓見自己的女人裸地和另外的一個人糾纏在一起,氣急地四處亂找,抓著一個花瓶就朝西門白砸去。
“砰!”的一聲響,那花瓶正好砸在了西門白的額頭上,西門白頓時疼的大叫一聲,隨後,傳來了一聲更加刺耳的尖叫“啊——”原來是李穎兒完全清醒了,看見自己正衣衫散亂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頓時大驚的尖叫起來,同時拉過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世子……這……我……我不知道啊!”西門白茫然無措地大喊道。
“不知道?老娘讓你看看你幹了什麽?”雲瑤大喊道“姐妹們,上!把那個賤貨拉出來給老娘好好收拾一頓!”說罷,便衝了上去,其他的女人們見狀,也不管一旁的西門白,紛紛衝到床邊,把李穎兒連人帶被子拖到地上,一番拳打腳踢、扯頭發、抓肉皮……罵聲不斷、慘叫連連。
宇文訓更是氣急了,衝過去跳上床也是對西門白一頓拳打腳踢。那西門白自小是個斯文地讀書人,哪裏見過這些。隻能嚇得抱頭縮成一團,任由宇文訓廝打嘴裏連連叫著“世子!世子住手啊,世子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啊……”宇文訓聽見西門白的這些話,明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裝傻,越聽越氣,下手更狠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都給我住手!”眾人正打的起勁,卻聽見屋裏大吼的一聲,眾人似乎是被這大吼聲給震住了,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尾隨其後的二公子宇文深。
宇文訓一看是老二,更加生氣了,指著西門白對宇文深破口大罵道“你看!你看看你的人,啊?堂堂天宮中大夫,跑到這裏和別人的女人——做出如此的勾當!難道不怕滿朝百官恥笑嗎?”
宇文深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的不成人樣的穎兒,又看了看在床上慌亂地收拾衣服的西門白,眼珠一轉,對世子說道“焉不是有人自己沒本事管好自己的女人,跑出來勾引西門大夫?”
“你少在這裏混淆視聽,現在奸夫淫婦被我捉奸在此,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宇文訓惱怒,大聲說道。
“二公子,二公子,下官是被冤枉的啊,下官是被人陷害的啊。”西門白哭著喊道、
“就算事出有因,也不應該當眾羞辱朝廷名命官,你有什麽資格動手?”宇文深質問。
宇文訓被宇文深這一下問住了,他似乎確實不應該動手,但他也一時找不到什麽理由反駁,便隻能冷哼一聲。
“二叔叔不是說了嗎?他是朝廷命官,那就按照朝廷法度來辦,咱們聯合朝臣參這個奸夫,告他與人通奸,讓他和西門家這個書香門第顏麵掃地!”這時,雲瑤過來說道。
“好啊,上奏疏參他,你參我也參,到時候鬧得沸沸揚揚滿朝皆知,看看到底是誰的顏麵掃地?自己的女人讓別人睡了,還好意思大肆宣揚嗎?”宇文深反問道。
“這……”雲瑤一事語塞。
“你能不能說話長點腦子!”宇文訓對雲瑤喝道。
“我……我這也不是為了替你出氣嗎?那你說怎麽辦?”雲瑤似乎有點委屈。
宇文訓簡直被氣昏了頭,這事實在憋屈,西門白是父親親自任的中大夫,自己不能私自處置他,但這口氣又不能不出,此時一時也難以有什麽辦法,便發了狠地又在西門白地身上踹了一腳,氣衝衝地出去了。
“哎,世子,別走啊,這個賤貨怎麽辦啊?”雲瑤在後麵問道。
“拉出去喂狗!”世子丟下一句就走了。雲瑤和餘下的小妾們見世子走了,也都沒了主意,人也打了,事也鬧了,氣也出了,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朝地上的穎兒吐了幾口吐沫,也都走了。
現在屋裏就剩下宇文深三人了,宇文深看了一眼地上淒慘的李穎兒,又看了一眼頭破血流的西門白,氣地直搖頭,無奈地不知是對西門白還是李穎兒說道“把衣服穿好再說。”說完便扭頭來到了外廳,
西門白趕緊找到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急急忙忙地穿戴起來,不一會兒便穿戴整齊,又在房中找了一方手帕,按住了自己受傷的額頭,出去見宇文深,路過地上的李穎兒的時候,連看都沒敢看一眼。
“公子,下官是被人陷害的啊,這……不關我的事啊?”西門白剛出門見到宇文深的背影後,趕緊說道。
“冤枉的?這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他媽把誰睡了不好?偏偏是世子的女人,好!就算是有人睡了他的女人來起到打擊他的目的,讓他臉上難看,可那個人也不能是你啊?我的西門大夫。”宇文深咬牙切齒地說道。
“公子——下官真的是被陷害的啊,下官受邀來到陸未晞這裏——研討音律,結果後來好像被下了迷藥,醒來後就成這樣了,至於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下官真的不知道啊。”西門白一手按著頭說道。
“蒼蠅會盯無縫的蛋嗎?她陸未晞怎麽不去請別人就單單請你啊,你西門大夫的一手妙曲可彈奏的真好啊。”宇文深諷刺道。
“這……這……”西門白說不出話來,
“說!怎麽回事?”宇文深問道。
“今日傍晚,陸未晞派人來請,說是譜了新的曲子,請下官過來鑒賞一二,下官來時便看見李穎兒已經在裏麵了,後來……後來確實是聽了幾曲,但聽著聽著,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他們可能是在茶杯裏放了迷藥,將下官和李穎兒迷倒,然後……然後栽贓嫁禍……公子,事情就是這樣,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西門白似乎是說了謊話。
“恩,對,這是他們的計策,好啊,夫妻合夥來算計人,一家子人演的這出好戲啊,眼下陸未晞主仆二人不見蹤影,查無對證,可是世子是什麽時候和陸未晞攪合在一起的呢?”宇文深在地上走來走去,惱怒地說著。他現在心裏很亂,到底是世子合謀陸未晞算計西門白,還是世子和李穎兒合夥算計西門白。李穎兒是他自己安插在世子身邊的人,如果是李穎兒和世子合謀算計,自己的人給自己反戈一擊,那簡直太可怕了。跟讓宇文深看不透的是陸未晞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公子,眼下……眼下該如何是好?世子這次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放過下官的。”西門白結結巴巴的問話,打斷了宇文深的思緒。
“你以為你不睡他的女人他就會放過你嗎?就算你和他沒有私仇,隻要有一天我們敗了,他一樣不會放過你,現在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不會就一個歌舞伎和你撕破臉的,此事捅出去,麵子不好看的是他,你告病休息幾天吧,把傷養好,朝廷上的事,本公子來和他們較量。”宇文深算是在安慰西門白。
“這……那……就全仰仗公子了。”西門白半信半疑。
“沒事了,本公子了解他,這個死要麵子的人是不會上奏參你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回來後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宇文深繼續給西門白寬心,然後對外麵的人說道“用我的馬車,送西門大夫回府!”
“是。”然後走進來了兩個人,攙扶著西門白出去了。
看見人都出去了,宇文深又回到了裏屋,看見李穎兒依然趴在冰冷的地上,就過去拿了一條被子蓋在她身上,說道“起來收拾一下吧,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你的。”說完,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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