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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遠水近火

  79遠水近火

  那屋內手執刀劍的人都是刀頭舔血的殺手,迅速地反應過來,凶狠地撲了上來就要對倒地的幾人下殺手。


  但是……他們撲上來的快,倒下的也快。因為假裝倒在地上的獨孤震等人都在蓄勢待發,時刻準備著給他們致命的一擊。顯然,這一下子的閃電出手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江雷一記重拳打在了掌櫃打扮的那人的胸口,那人被打得飛出窗外,當場斃命。


  青詩手中青漪再次出手,刺穿了一人的胸膛。獨孤震、於文若、青山三人分別擊殺了一人。唯有江風沒有出手,而是極速護在了竹玄之的身旁,同時朝外放出了一支響箭,通知了跟在不遠處的燈籠會的兄弟們。


  “果然是燈籠會的竹幫主,哼哼,還真不好對付。”其中一人冷笑道。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們夜煞就這點本事嗎?真是沒什麽長進啊。”竹玄之冷笑著說道。


  “上!”那人突然大喝道。


  那幫人又惡狠狠地撲了上來,青詩等人舉劍招架,不得不承認,這次夜煞派來的人功夫確實高強,隻抵擋了幾招,於文若便率先敗下陣來,被一條板凳絆倒在地。好在獨孤震替他擋住了一招,他在免於受傷。


  獨孤震、青山、於文若畢竟武功不比江雷和青詩,招架的很吃力,好在剛才江風發出消息通知後麵的人及時到來,迅速幹淨利落得解決掉了這一大批的殺手,眾人才得以輕鬆下來。


  “文若,你沒事吧?”見剛才的那幫人都倒在了地上,眾人都安全了,竹玄之問道。


  “沒事,被凳子絆倒了,多虧了震兄啊。”於文若似乎有點驚鴻未定。


  “沒事,你欠我一個大人情就行了。”獨孤震笑道。


  見眾人都沒事,竹玄之朝他們施禮說道“公主殿下、諸位,請恕罪,因為在下的一些江湖恩怨,將諸位帶入危險之中,在下向諸位賠罪了。”


  “先生見外了,大家都是相交深厚的朋友,不必說這樣的話,再說要不是今天先生相助,我等可就危險了,況且……況且是先生最先發現那個店小二有問題才警示的,不是嗎?”青詩本想說況且先生是為了陛下的大業才招來這等禍事,但礙於人多,青詩並沒有多說。


  “是啊,我等兄弟相稱,我們不說兩家話。”獨孤震說道。


  “對!他們說的對,不過蘭兄,你什麽怎麽發現這個小二有問題的?”文若問道。


  “也是湊巧而已,我看這個店小二倒茶的手法有點生疏,茶倒的也太滿了,而且你們過去看看,那隻被公主削掉的手掌,還有胳膊,顯然比正常人的要粗壯些,虎口也有老繭,不像是莊家人使用農具落下的,倒像是常年練武留下的,便起了疑心,讓他重新倒一碗。在下常年在江湖行事,做事自然小心了一些。”竹玄之輕鬆地解釋到。


  江雷過去把那隻手掌拿劍翻過來看看,說道“還真是滿手老繭。”


  青詩見狀,說道“先生果然小心謹慎,觀察入微,青詩佩服。”


  “公主過獎了,天色也晚了,大家小心點,早點回去吧。”竹玄之說道。


  “好!大家都小心點。”眾人互相提醒,然後燈籠會的兄弟把竹玄之等人包圍在中間,小心戒備地回城了。


  ……


  第二天一大早,秦城便匆匆地潛到了桃園,來看望竹玄之。


  “怎麽回事,一大早便聽長安刺史府的人說,昨天你們又遇到麻煩了。”秦城焦急地問到,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大師兄,你大清早的過來,我還沒睡醒呢?”竹玄之睡眼惺忪地說著。


  “沒事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就是來看看你,沒事我就走了啊。”秦城急急忙忙地說著便走,但是臉上還是歡喜的。


  “唉——來了不坐會,跑什麽啊?”竹玄之手伸在半空喊道。


  “今日當值,不說了,先走了!”此時的秦城已經在門外了。


  竹玄之搖搖頭,說道“哎,反正睡不著了,那就起吧。”


  “幫主,昨日受了些驚嚇,今天還是多睡一會吧。”田叔過來說道。


  “沒事,起來坐坐吧,今天肯定還會有人來的,”竹玄邊穿衣服邊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剛剛不見人的秦城又回到屋內說道。


  “你怎麽又回來了?”竹玄之望著他奇怪地問道。


  “陛下讓我轉告你,西門白的事情辦的漂亮,要你以後行事多加小心。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啊。”說完,秦城又急急忙忙地跳出牆外,走了。


  “這素日威嚴的秦大將軍,怎麽也如此?”田叔說道。


  ……竹玄之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約摸早朝剛結束,宇文深便急急忙忙地來到了桃園。宇文深與竹玄之分賓主對坐。


  “聽說先生昨日又遇到襲擊了,一切可好?”宇文深顯出很關切的樣子。


  “多謝公子關心,在下這裏沒什麽大事,區區小毛賊,燈籠會還不放在眼裏的。”竹玄之不屑地說道。


  “還是小心為好,出去多帶些人,不然世子那邊的殺心,是不會消散的。”宇文深說道。


  “西門白近日怎麽樣?”竹玄之岔開話題問道。


  一說起這個,宇文深連連搖頭,喝了一杯茶,說道“哎!先生說的沒錯,心病啊,就算是身體勉強好轉,以後也怕是難以繼續任命了,現在朝廷委派另外幾個大夫共同協理西門白的差事,天宮分管官吏獎罰考評的差事,怕是難以插手了。”


  “朝廷的旨意,在下倒是有所耳聞,塚宰這樣做,是要公子不再插手一些事情,同時,也是要世子不再插手。”竹玄之說道。


  “這是為何?難道父親還想讓他人進來?”宇文深問道。


  “倒也不是,或許在西門白出事之前,塚宰還沒有不讓二位插手的意思。”竹玄之說。


  “怎麽講,難道有些事情父親不再讓我們插手了?”宇文深問。


  “不是不讓世子和公子插手,而是不想讓世子和公子再沒有原則和底線的相爭下去了。”竹玄之糾正道。


  “先生是說,西門白的事情,碰到了父親的忌諱?”


  “沒錯,世子策劃的這出戲,利用一介歌舞伎,整倒了一位朝廷的大員,對於世子來說,確實劃算。但對於塚宰來說,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做了一件很沒有禮義廉恥的事情。塚宰既是皇親國戚,又是朝中首輔,這樣做不但有損朝廷臉麵,而且有損於晉國公府的家風,實在是讓皇族蒙羞,令朝廷無顏之事。我大周效仿周禮,以禮教化萬民,怎能出現這樣荒唐的事情,這是塚宰難以容忍的。”竹玄之說道。


  “那為何不懲罰於世子?反而害的本公子跟著倒黴?”宇文深帶著些許惱火問道。


  “至少在塚宰看來,世子出此下策的根源,是公子和世子的爭鬥,如果二位公子不爭的話,就不會發生那樣難堪的事情了。”


  宇文深沒有說話,不爭?難道要把這大好的河山白手讓給那個草包?

  “還有荊州刺史,也讓齊國公去了。”宇文深垂頭喪氣地說道。


  “兩道旨意一起發,就是警示和告誡,告誡世子和公子要有個度。之前塚宰遲遲不任命公子推薦的人,定是有了其他的想法,正好借著此次的事情來做點文章,任命齊國公。”竹玄之分析道。


  此話一出,宇文深心中一驚,因為他想起了母親元氏的話“你父親說你們越來越不像話了。”竹玄之竟然將父親的心思分析得如此精準,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難道父親早就中意齊國公?”


  “早有打算或者是順水推舟,這都不再重要,就連荊州刺史的位子,也請公子不要看的很重。”竹玄誰說道。


  “荊州刺史的位置至關重要,他可執掌著大周最富庶的州縣啊,況且……”宇文深不以為然。


  “公子可聽過遠水救不了近火?”竹玄之問道。


  “何為遠水?何為近火?”宇文深不解。


  “公子,敢問塚宰今年春秋幾何啊?”竹玄之湊近宇文深問道。


  “這……”


  “眼下公子和世子在朝中的實力可謂是旗鼓相當,可一旦有什麽不可預測的變故,誰也沒有可以據對控製局勢的控製,到那個時候,事出突然,就算荊州刺史權利再大,兵馬再多,也不能飛快地趕來幫助公子定鼎局勢吧?”竹玄之反問。


  “先生的意思是說,父親一旦貴體有什麽……那本公子和世子之間必有一戰?”宇文深逼近竹玄之,壓低了嗓子,說道。


  “生老病死乃天命,誰都無力抗之,隻能順之。公子難道不應該有這樣的準備嗎?”竹玄之又是一句反問。


  宇文深這一點其實早就想到了,但還是作勢思考了一會,問道“還請問先生,如何是好?”


  “朝廷各宮不乏效忠公子的人,軍營之中也不少,但是長安一旦有變,短時間內能起作用的,隻有禦林軍的三大營,還有長安周遍拱衛帝都的四大營,這七個營中,關鍵時刻能聽從公子調度的,公子心中有數吧?”


  宇文深盤算到“龍武營負責守衛皇宮,秦大將軍不說了。有幾個副將是父親的親自任命的,虎威營完全被獨孤羅掌控,豹衝營就更別說了,全是父親的心腹,雖然有幾個關係不錯的,但實在拿不準。城外的四個營倒是有兩個主將和若幹副將可以調用,但……與世子那邊相比,還是差了獨孤羅這一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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