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從此以後都是你
陸漫兮身穿純手工刺繡的傳統結婚禮服,編織古風的發型上串著季琛母親留下來的步搖,戴著龍鳳手鐲的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微微低頭,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似得。
被容老師調教出來的效果非常顯著。
伴娘穆饒一襲粉紅蕾絲短裙,俏皮的跟其他設計部的女同事們圍著陸漫兮,商量著要怎麽刁難以晏總監為首的帥氣逼人的伴郎團!
今天是季琛和陸漫兮大婚的日子,季氏財團未來繼承人的婚禮,自是氣派唯美。季和海縱使心中再不願,也不能明麵上跟季琛撕破了臉皮,作為季家的長輩還是到了場,招呼著季琛擅自做主擬定邀請來的賓客。
婚禮的舉行地點被季琛安排在了當初上任季氏財團總裁時候舉辦慶祝晚宴的遊輪,按照季琛對媒體公開的意思,他這麽安排是因為他和命中注定的天女陸漫兮,相識於此。
“還有什麽比得上在初次心動的地方牽著她的手,告訴她這一輩子,我都會愛她,照顧她更加令她感動的呢?”
宿醉的阮雪,頭疼欲裂,盯著電視上俊朗如初的男人談笑風生,與所有人毫不吝嗇的分享著新婚的喜悅的季琛,雙手緊緊攥了起來。
“阮雪,今天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哪裏都不要去了。”調酒女郎推門而入,關掉了正在現場直播的財閥巨子季琛的世紀婚禮的電視機。
阮雪緩緩抬起頭,看向擋在自己眼前的程若妮,“妮妮姐,他這麽重要的日子,怎麽能缺少了我這位朋友呢?”
程若妮已經卸了調酒時候化著的濃妝,素淨的臉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苦苦相勸,“這又是何苦呢阮雪,你早就知道了你和季琛再也沒有未來了,為什麽要苦苦相逼?你要是這麽做,到頭來受傷的人隻有你。”
沒有反應。
程若妮看向阮雪的雙眸,那雙曾經澄淨的眼睛已經混雜了叫做仇恨、不甘和哀怨,那是由愛生恨,愛而不得才會有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她曾經也在季琛的眼睛裏看到過。
臨走之前,阮雪清楚的聽到程若妮說,愛情這回事兒,從來都是強求不得。你當初不要的,再想要搶回來,哪有那麽容易。
……
陸漫兮是真的佩服季琛,可以把戲演到這個份上,出了財大氣粗她實在是沒有別的形容詞表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了。
專業的跟拍的攝影團隊,隨著晏然還有安笙等帥哥伴郎團的身影一起來到了新房的門口,紳士的敲門喊著要接新娘的話,然而伴娘卻不肯輕易放人,伸出手先討要了紅包。
財閥總裁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穆饒拿著鼓鼓的紅包,差點沒了身為伴娘的原則,忙裏偷閑的還跟陸漫兮咬耳朵,“這樣的男人,遇到你就嫁了吧。”
陸漫兮無語,敢情她嫁人就是為了讓穆饒從中拿紅包吃回扣的?這個見錢眼開的財迷!
女人們的把戲太多,伴郎們已經快報被折騰的廢掉,晏然聳肩,“阿琛,還是你來吧,我們啊是真的沒招了!”
晏然也是今天才知道他部門裏的女員工是多麽的有才華了,果然個個都是設計人才,連折騰伴郎的法子都與眾不同,別出心裁。
新郎倌季琛穿著大紅的喜袍,玉樹臨風,氣質非凡,活脫脫一個民國富家大少爺的派頭。要說總裁都出手了,裏頭的員工們也該收斂收斂,奈何穆饒牛氣衝天,就是要讓季琛說上兩句甜言蜜語。
自然,這些話是要對陸漫兮說的。
明明知道是演戲,可陸漫兮卻心如擂鼓的期待了起來。這樣的時刻,即便是假的,她也會當成真的。她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婚禮,她不想把它當做一場戲來演。
“漫兮,若我知道會遇見你,我一定不會讓你等那麽久。往後,我季琛的人生裏,風雪雨露是你,富貴清貧是你,溫柔嗬護是你,心裏眼裏都是你!”
遇到季琛的這些日子,陸漫兮都覺得像是一個夢。一時衝動頭疼腦熱的爬上了老男人的床,信誓旦旦的跟他簽訂了契約,跟他結婚成為他名義上,實際上也有了夫妻之實的老婆。
如果,陸漫兮在心底問自己,如果有一天,季琛得到了他應該得到的,而自己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陸漫兮,你會那麽爽快的離開麽?
未經人事的設計部女孩子,快要被大老板的深情告白感動的流下眼淚,哪裏能夠為難這樣的男人?穆饒一馬當先打開了門,季琛的熠熠的眸子和深情的笑容,讓她的雙眼都變成了桃心。
帥哥老板比那個沈人渣不曉得好上多少倍!
“漫兮,我來接你了。”
男人深情款款,在陸漫兮的麵前蹲下,拿起放在一邊的繡花鞋,握著陸漫兮白嫩好看的腳踝,為她穿上了紅嫁鞋。
新郎和新娘的神情對視,讓專業的攝影師拍攝了下來,通過視頻網絡傳送到了正在收看直播的各位朋友的眼中。
好一對金童玉女,情深義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正在遊輪上等候新人們的各位賓客看到這一幕,紛紛咋舌,現在的小年輕就是懂得浪漫。也不知道那位陸小姐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可以讓季家獨子閃婚!
排場還搞的這麽大,十足的麵子啊。
韓謖超倚在護欄上,身後就是碧波無邊的大海,他看著投影儀上的陸漫兮,她正被季琛一把抱起,在伴郎伴娘的起哄下紅了臉,縮進了男人的懷裏,嬌羞的新娘子啊……可不就是如此?
“怎麽樣,你也看到了吧。陸漫兮由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你吧?”沈泓逸一手舉著香檳酒,另一手牽著死皮賴臉都要跟來湊湊上層社會的熱鬧的溫菀。
“韓謖超,比起你來說我好歹在陸漫兮的心中還有那麽一點地位,占據了那麽些許的地方。即便是恨我,那也是記得我的。而你,在她看來可能不過就是一個保姆的兒子,又或者……是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