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百年野參
顏清清的情況比他差多了。,盡管吸過毒,可殘留的毒液也不是鬧著玩的。
老婆婆拿出隨身小布包裏幾根細長的針,那種一蟄下去能死人的那種。
好歹顏清清眼睛閉的死死的,不然嚇也得嚇個半死。
“你眼神兒還好吧?”見此,皇甫遠緩了緩臉色,就去看老婆婆施針。
“看機緣。”老婆婆撇了他一眼。
這不是跟是死是活由天定是一個意思麽?
把顏清清的姓名交給上天,皇甫遠想著想著臉色就塔拉下來。
“針給我,我幫她通筋脈。”皇甫遠學過一點皮毛,施針還是可以的。
老婆婆頓時不高興起來,便再沒打趣他的意思:
“她壓根中的就是巫蠱蛇的蛇毒,根本算不上什麽強烈的蛇毒,不然你和她都得死!”
“巫蠱蛇?”皇甫遠訝然。
“我同你說罷。”老婆婆一邊施針,一邊和他解釋:“那巫蠱蛇就是西域傳來的一種毒術,靠吸食人血為生,將心愛之人的毛發混上自己的血咬上一口,被咬之人就會死心塌地喜歡那個女人,不過…巫蠱蛇是有毒的。”
還有這種蛇?
皇甫遠背後出了點汗,一方麵很是慶幸地抓住顏清清的手,不是劇毒,就沒事了,至少她能活著,同時想到這蛇的來曆,臉色暗了暗。
顏清清夜半出虛汗睜開眼眸,身上蓋著厚厚一層被子。沒被悶死已是奇跡。
周圍漆黑黑一片,沒有人,屋裏還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很衝的那種,她掙紮著起身,發現全身都沒有力氣,整個人又跌回了床上,晃蕩一聲的動靜,門被人推開,顏清清在看清是皇甫遠時,舒了口氣。
“我想喝點水…”她盯著那水壺,喉嚨幹啞難耐。
皇甫遠給她倒了杯涼茶,咬她的蛇是熱度,喝熱的隻怕她會更加難受不已。
顏清清還覺得不夠,抱著那茶壺喝了起來。
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她這才又道:
“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子時,你一早回來就這樣了。”皇甫遠眸子盯著她手臂上的傷口:“吃了藥感覺怎麽樣?”
“一動都不想動。”顏清清將被子蓋住小肚子,小腳就這麽晃在外頭,也不怪她,這實在熱的很。
“白日…”
顏清清睜大眼眸:
“我差些忘了白日的事兒!”顏清清咬牙,看得出她倔強的小臉是滿是憤然。
“劉翠兒這女人她竟然要放蛇害你,還好我受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皇甫刮了刮她的俏鼻:
“你怎麽就不想要是我咬了或許沒你這麽難受呢?”
“而且那蛇本就是針對我的,我被咬一口,是後果大了些。”
皇甫家意有所指。
“什麽意思?”顏清清蹙緊秀眉,聲音啞了啞。
“那蛇是巫蠱蛇,劉翠兒用溫血滋養,為的就是咬上我,讓我中那巫蠱之術,你是女子受了隻會中毒,而我…”
說起來是個好事,可顏清清越聽越不對勁。
“而你什麽?”她決定聽下去。
“會愛上劉翠兒。”
啪…是某根繃緊的弦炸裂的聲音。
“我特麽…中了她的邪!”顏清清氣嘟嘟話都不利索了,連帶著小臉兒通紅通紅的,皇甫遠添上燈油,能看清顏清清掙得老大的雙眼。
撫了撫她額頭的細紋,輕聲道:
你睡罷,今兒的事明兒再說,大不了我同你去找她算賬,總歸是跑不掉的。”
顏清清睡了大半白日,再睡到昏天黑地,睡意朦朧,許是那蛇太過累著身子,她眼皮一合上,就很輕易地睡了過去。
就是怎麽睡也睡不夠。
皇甫遠叫老婆婆配的藥裏有安神的作用,想著能讓她多睡一會兒,免得身體沒養好,就得為白日裏的事兒操心。
“她如何了?”黎硯生守在門口,他進不去,也不能進去,顏家二老隻同意了皇甫遠能在顏清清身旁自由出入,想到次…黎硯生收緊了拳頭,卻在見到皇甫遠的煞是,鬆緩了。
“恢複的還行,叨擾你照顧他了。”皇甫遠說這些話也是要離開。
“這是小生該做的。”雖說黎硯生進不了顏清清的身,但熬藥,燒水這類兒的活兒,他是做的越發爐火純青。
皇甫遠迎著夜色,消失在顏家後院。
有了女兒受傷這事兒,顏楊氏半宿沒睡,拉著顏懷德在後院的秋千藤上坐著。
顏懷德拿了一點米酒放到桌上,顏楊氏一聞,斜撇了他一眼。
那眼神似在說:你喝吧喝吧,喝死好了。
顏懷德背後一緊,倒了一小杯遞給顏楊氏,顏楊氏轉過頭,祥裝不理會他。
“喝點。”顏懷德舉到她嘴邊,一股子陳年花雕的味兒衝著鼻子,香氣濃鬱的很。
顏楊氏年輕時也愛酒,後來嫁了人便再不貪杯。
管著丈夫不喝酒,自個兒也約束自個兒。
今兒心情一煩躁,鬼使神差接過顏懷德遞過來的小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顏懷德咂咂嘴巴,顏楊氏喝了,這才準備獨飲自己的這一杯。
顏楊氏卻半路奪了過來,惡狠狠瞪著他:
“我喝,你看著!”
顏懷德痛苦捶胸,哀歎不已。
次日老婆婆過來給顏清清換藥,瞥見那傷口處的血肉紅豔豔的,沒了黑血的湧出就是這姑娘嘴唇還漂著白兒,明顯是中氣不足。她邊包紮邊噓聲道:
“要能有點靈芝野參給你補補,這身子也恢複的快些。”
顏清清挑了挑唇:
“這東西金貴的很,小鎮子上哪裏尋得到呢,就算尋得到,我也不想平白費那麽多銀子。”
顏清清節儉的毛病還是在現代養出來的,她昂貴的工資全部都付出給了山區的孩子,自個兒愣是沒落到多少,隻可惜好人沒好報,老天爺還是給她送到這鄉野地方做農女了。
不然…看她倒黴給個世家貴女做做也是好的。
“姑娘家家的,就該對自己好一點兒!”老婆婆肅著臉兒,她腿腳不利索,小拇指更是少了半截,幫她包紮的手法卻是不一般的熟練。
明顯是年輕時…經受過不少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