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瘋女人的苦衷
“大…大人，我不要和別人住同一個，換吧。”她被嚇得舌頭打結，話說的不利索起來。
“牢房不夠，女人和女人住能怎麽了？”衙役心煩，踢了踢鐵門：“你…抬起頭給她看看！”
那髒亂的女人露出一張白嫩的臉，詭異地對著劉翠兒笑。
劉翠兒油然而生寒意陣陣。
待到入夜，那女人似乎擠了過來，扒拉著她的衣服，把頭伸進去。
劉翠兒被她鬧醒，女人的臉在夜色中瞧不起，但劉翠兒分明感覺自己身子冰涼，衣服全被卷到一邊去了。
一大早，趙剛罵罵咧咧請了顏清清和劉氏一家，不等劉夫人開口要人，趙剛就將人丟了出來，劉翠兒跟受了巨大的折磨，渾身沒一塊好的，眼睛濕潤潤的，身上淤青一塊一塊。
趙剛皺著眉：
“誰知道和她同住的是個神經病，還是個虐待狂，一個女人，硬生生給她折磨了大半宿，這次是我們衙門失誤了。”
劉翠兒膽顫地窩在劉夫人懷裏，劉夫人更是咬牙切齒，對著顏清清，憤恨的眼神盯著：
“要不是你，我家翠兒如何受這種苦？你還獅子大開口誒我們家銀子，該進去的是你！”
劉夫人心緒混亂，出於愛女之心，沒了昨日的尊貴氣焰，隻撫著女人的小臉對她撒著火。
“銀子我不要臉了，案子就結了吧。”顏清清不是窮凶極惡之人，想必劉翠兒是吃夠苦頭了，得饒人處且饒人，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顏姑娘都這麽說了，那本大人就去跟上頭結了這案子。”
“等等！”劉夫人叫停道：“不能就這麽算了，那個害我女兒的瘋女人呢，你們總要治罪她吧！”
劉夫人眼睛布著紅血絲，因著劉翠兒，她一夜未曾睡安穩過。
怕她被老鼠咬，被蟲子咬，還沒飯吃，又冷又餓的。
“是要治罪。”趙剛撫了撫胡子，劉夫人沒能繼續針對顏清清，說明她大腦清醒了，可那傷害劉翠兒的女人，卻成了替死鬼。
顏清清看著被押上來的白衣囚服的年輕女人，留著哈利子，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還對著顏清清傻笑著。
從她的眼睛裏顏清清看到了一絲天真，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傷害劉翠兒。
顏清清升起一絲疑慮。
劉夫人見人上來了，抬起手就要打，女人硬生生挨了一巴掌，還在傻笑著，她都不知道疼的麽。
“拉開她。”趙剛瞧不過去，任由劉夫人撒潑，還有什麽王法不成。
“大人，你看著辦吧。”被拉開的劉夫人紅著眼睛。
劉翠兒被下人帶著去治傷，顏清清分明瞧見了她憤恨的眼神看著的不是跪下的瘋女人，而是…押著瘋女人的中年衙役。
“拉下去打個二十大板。”趙剛見是女人不是男人，構不成什麽強暴，便從輕發落道。
“大人，她把我女兒搞成那樣，沒個五個大板，我就賴在這兒了！”劉夫人往地上一坐，形象什麽的，比不上為女兒出頭來的重要。
“五十大板是要人命的！劉夫人你也該適可而止！”趙剛怒喝一聲，劉夫人身子跟著震了震，卻還是昂著腦袋，不肯低頭。
“五十大板打的也不該是這個年輕女人。”顏清清出聲，將趙剛和劉夫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顏姑娘此話怎講？”趙剛待顏清清柔柔的不像一個粗狂漢子，似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般。
“顏清清，你是見不得我女兒好過麽？”劉夫人抹著眼淚，以為顏清清是要幫傷害劉翠兒的女人出頭。
加之趙剛又像著她，沒法治這個女人，她就滿肚子的來氣。
“不是劉夫人，一個女人還是一個跟您女兒身形差不多的女人，你可想想劉翠兒不會反抗麽，再者，顏姑娘的傷口可不全是人打出來掐出來的，你可瞧見她脖子上的吻痕了？”
趙剛驚了驚：
“吻痕？去喚給她看病的大夫。”
一聲令下，老中醫被帶了上來，恭恭敬敬跪在趙剛跟前：
“大人有何吩咐？”
“你見著劉翠兒脖子上的痕跡，是人為掐出來的麽？”
老中醫略微為難了些，他年紀大了，眼神也跟著不好。
“這…老朽不敢妄言，不過…”老中醫頓了頓，佝僂著身子：“劉小姐壁上的守宮砂沒了，老朽斷言她已不是良家姑娘了。”
顏清清翻了翻自己手臂，有一顆紅痣在上頭，鄉裏姑娘是不在意這些的，但顏楊氏硬是給她點了一個，至於城裏，每家姑娘為了證明清白，都會點上一點。
劉夫人癱軟在地，魂兒跟著飛了，嘴裏反複念著：
“怎麽會…怎麽會…”
她無法想象才一個晚上…女兒就會莫名其妙失了身。
可麵前被押著的是個女人，女人如何叫女人失身，就是說…另有其人？
“趙大人，我建議你去查查昨晚值班的衙役，看看哪個賊色膽包天，敢對…劉小姐下手…”顏清清嘴上說著，眼睛瞧著那雙腿打顫的衙役。
趙剛是有腦之人，隻一聽便順著顏清清的眼神瞅過去，醒木一拍：
“你還不跪下！”
“大人饒命啊…”衙役知曉今兒逃不過一劫，跪下認錯道。
顏清清則是上前去扶起那被冤枉的可憐姑娘，將她頭上的幹草一一取下，溫聲細語道：
“沒嚇著你吧？”
傻女人還是咧著嘴兒，摟著顏清清的脖子笑的不亦樂乎。
這是得了笑疾？
傻女人抱夠了，鬆開顏清清，拉開她的胳膊，她的胳膊上有一道咬痕。
不像女子咬的，女子嘴巴沒有這麽大。
顏清清指了指跪地的衙役：
“是他咬的？”
傻女人點點頭：。
“他為什麽咬你？”顏清清下意識將女人的袖子往上卷去，就一道咬痕，其他光溜溜的，一點痕跡都沒有。
傻女人支支吾吾，嗷嗷叫叫，就是說不出一個完整大人話來。
顏清清學過一點心理，傻女人麵色慌張，再焦急地往門外看去，她不出所料，外頭剛走出去的是劉翠兒。
“你是要救人？”
傻女人眼淚汪汪的，點了點頭。
“大人她不傻，你讓我帶她回去，我給她尋個大夫看看病。”顏清清二話不說就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