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小桃的怨念
宋柔雪回到二中,踢翻了凳子,動靜大擾的宋柔香揉了揉發澀的眼眶,看清滿臉通紅托著下巴,少女思春般的宋柔雪。
嘟囔不滿道:
“姐姐,你這是…做什麽虧心事呢,臉紅成這樣,都可以當猴子屁股了。”
損人話落在宋柔雪耳中也算不得什麽。
她今兒心情好,不和宋柔香計較,往日必定抽到她懷疑人生,日子不能自理為止。
劉家,劉翠兒沒等到土匪的消息,必定是失敗了。
她將一旁桌上的東西全掃到地上,對外喊著:
“小桃呢,那狗東西跑哪裏去了?!”
經過那次的牢獄之災,劉翠兒的情緒變得分外暴躁,外頭伺候的丫鬟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她一個不順眼,亂棍打死不說,好歹有個全屍,送到那些最不堪入目的小窖子,等待她們的就是活活被玩死的命運。
“小桃姐姐她她…在屋裏,我叫她她不肯來!”小丫鬟跪在地上,磕磕巴巴,不敢看劉翠兒凶悍的眼神。
“好啊,她翅膀可算是硬了呢!”劉翠兒重重拍著桌子:“你抬起頭來!”
“奴婢…奴婢…”小丫鬟隻抬了一點點的,勉強看到劉翠兒的下巴。
“以後你就是我的貼身丫鬟了,這是你的殊榮。”
小丫鬟這顆心髒顫的啊,剛想推辭,就聽見外頭傳來一聲尖叫,破霄而出,幾乎是同時,整個劉家的燈火亮了起來,梁氏帶著一眾婆子,走近劉翠兒的院子,將那被嚇暈的丫鬟給拖了出來。
婆子膽大,進了小桃的屋子,沒見著人,床上倒突起了一塊,她掀開褥子,裏頭瞪大雙眼的小桃已經死透了,身體僵著,手臂咕咚咕咚冒著血,流的地上全是。
怪那丫鬟膽小,被她晾在燭台那頭的白色紙人兒給嚇著了。
紙人麵上有些熟悉。
婆子湊近一看,可沒嚇個半死。
“夫人,夫人那丫頭在咒咱們小姐死!她在咒咱們姑娘!”
梁氏一聽,立馬氣衝衝走上前將那紙人上的劉翠兒及她的生辰八字三個字給撕下來:
“我可不信這個邪!”
“將她丟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埋了:離劉家越遠越好!”
劉夫人這幾日總心緒不寧,先是女兒無故失身,再是丫鬟慘死,府裏還無緣無故淹死了好幾隻家禽,明兒該找個道士過來做做法,消消晦氣才行了。
“娘,娘。”劉翠兒叫喚著,跟小貓似的窩進梁氏懷裏:“小桃死了,她竟然咒我,娘我怕。”
“怕什麽,妖魔鬼怪都是假的!”劉夫人說這話,陰風吹了吹,除了在懷裏感受親情溫暖的劉翠兒,其她人分明都感受到了。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一夜。
一早,帝嵐身形一運,將屋瓦上頭的瓦片一掀,掀開了五六塊,才勉強自己跳下去。
屋子裏頭傳來沉悶一聲:
“你走正門就是了,拆我屋頂做什麽?”
裏麵是皇甫遠無疑了。
“我這是怕顏姑娘聽見!”帝嵐狡辯道,他原本隻是想嚇唬皇甫遠一下,誰料皇甫遠酒醒著。
“她隻怕早聽見了,知道是你這隻烏鴉,才懶得過來揪你的。”
“傷心啊真傷心。”帝嵐卡在屋頂,動了動,才躍了桌案上頭,俯視著皇甫遠。
這什麽味道?
他蹙了蹙眉頭,為何皇甫遠的屋子裏頭會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仔細嗅嗅這血腥味跟銅鏽一樣,聞一聞他就得作嘔。
“雲樺,你受傷了?”帝嵐緊盯著皇甫遠,他衣袍罩在後頭,裏衣穿的好好的,屋子裏頭還彌漫著金瘡藥的味兒。
“沒有。”皇甫遠冷下一張臉。
帝嵐這可不信。
“我自小就是被我爹打大的,金創藥是好是壞我都能聞得出來,你說好端端一個人會沒事抹點金瘡藥麽?以為是清涼膏亂抹抹的麽?”
帝嵐這狗鼻子聞的還不錯。
“不準和旁人說。”皇甫遠默認了,他後背確確實實挨了一刀,身上也有些拳頭的輕傷,不過這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
帝嵐臉色肅然,靠近皇甫遠:
“請大夫了麽?”
皇甫遠搖搖頭:
“小傷用不著大夫!”
“那你動動給我瞧瞧?”他故意繞到皇甫遠的背後,手指那麽一戳,皇甫遠就算是鐵打的漢子,額頭也滲出了汗來。
“我剛塗過藥,別動傷口。”皇甫遠背後發麻,一動,身後的肉就跟撕扯般疼似的。
“你啊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昨兒我就聽宋柔雪在那念道黎硯生被人救回來了,隻怕著你那小媳婦著急安慰那男人,對你的死活不管不顧吧,這女人…真是…忘恩負義的生物。”
“我沒同她說,她不知道。”皇甫遠有著自己的脾氣是不會容許自己拿受傷這事來搏顏清清歡心的。
“那你倒是說啊?便宜了那小白臉怎麽好?我家柔雪就是被那小子蠱惑了心神,至於還在那發癡呢。”帝嵐一口一個小白臉,他看著比黎硯生還要白些,豈不是要叫大白臉了?
“宋柔香才是你未過門的世子妃,你忘了老王爺和宋家的約定不成?”
皇甫遠盯的他很不自在,這事兒隻有老王爺和宋大人知道,宋柔香和宋柔雪之外的人皆不知,至於皇甫遠是怎麽知道的,這還得問帝嵐的嘴了。
“我壓根沒有要娶個小祖宗回去得心思,照我講,我爹也瞧不上宋柔香那半吊子。”帝嵐白白眼,往他跟前這麽一說:“你背過身來,讓我看看傷勢。”
帝嵐要去脫他的外袍。顏清清進來時就是帝嵐和皇甫遠挨得緊緊的,帝嵐竟然在給皇甫遠脫衣服。
她瞪直了眼睛,皇甫遠有手有腳,他不會自己脫衣服的麽?怎麽叫帝嵐幫他脫。
她甩甩頭,將麵條和糍粑往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