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飛雪浮花
當時是,一陣清風徐來,打斷顏清清的思緒。她看著滿院飛舞地花朵兒,不禁愣了愣神:
“這些全是淑妃娘娘自己栽種的麽?”
顏清清突然問起,被人提及,淑妃很是自豪地挺了挺傲然的胸脯道:
“本宮種了五六年的花兒,親力親為,這些全都是本宮的。”
淑妃說起謊話來,也是麵不紅心不跳的。
她若真親曆親為,照顧這些花兒,得累上一整天才是,而看她一副體態豐腴,享福的模樣,就是被人自小伺候到大的。
“咳咳。”帝昌咳嗽兩聲,看了眼淑妃:“這當真是娘娘所種?”
“太子這是何意?”淑妃隱隱有露出馬腳的趨勢,麵上雖不喜了些,可心底還是敬畏帝昌是皇太子的身份,而不敢過多指責。
“我聽說禦花園有處大院子,是曾經留給慎公主的院子,如今慎公主走了,娘娘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拿了這院子,這般無恥說是自己種了五年的花兒,娘娘心難道沒一點兒羞愧麽?”宋柔雪明堂堂闖進來。
見是淑妃,狡黠一笑。
話語中透露出無限的諷刺之意。
淑妃沒想到會有人在她的花宴上給她難堪。
看清是國公最寵愛的女兒時,淑妃隻得將這口惡氣狠狠地咽到肚子裏去。
淑妃歎了聲氣,眉頭越發蹙緊,整個人突然陷入了一種死氣沉沉的狀態。
她驀然傷春悲秋,還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
“慎公主在世前本宮就非常仰慕,如今走了,本宮自然要護著她得東西,不被外人沾染,這所院子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屬於慎公主的,但……本宮確確實實是照顧了五年啊!”
聽著淑妃的自訴。
聞者皆有些感觸,仿若想上去抱抱柔軟的淑妃一般。
宋柔雪聽完,往顏清清看去,顏清清隻是輕輕搖了搖頭,麵上無一絲感觸。
反而很鎮定自若的執起一旁的花果茶,慢吞吞一小口一小口喝了起來。
“姑姑,你別傷心了,不是還有風語麽。”帝風語傻不愣登去勸慰淑妃,可實際上這個女人一滴眼淚珠子都沒掉。
李莫愁看膩了這種苦情戲,人都走了,還這麽傷感做什麽?
在外人麵前睹物思人那都是在裝好人!
李莫愁白了淑妃一眼,就要抽身離去,帝昌及時遏製住她的手腕,道:
“你是我未來的太子妃,自然要跟我一塊入席,別亂跑。”
帝昌強行喝止道。
他軟趴趴的話語沒有一絲的力度,那張怎麽看怎麽柔和的眉眼根本給人不了一種凶惡的感覺,所以李莫愁才敢這麽……囂張無度。
“我跟你,你又跟誰呢?”李莫愁挑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和你宗室的幾個姐姐一塊過來,當然還有帝風歌!她也是你宗室的姐姐!”
顏清清大概也知道了李莫愁為什麽不願跟帝嵐去的願意了。
因為她……討厭帝風歌。
到了見她都覺玷汙眼睛的地步。
“風歌好好的,又惹你什麽了?”帝昌疑惑不解,他不知李莫愁和帝風歌之間的恩怨。
“你問你二哥就知道了!”李莫愁氣得甩開手。
疾步揚花而去,她跟腳底生風了一般,走的很是迅捷,帝昌小跑著跟上去,才發現這個女人是真的能跑。
帝昌去追準太子妃去了,而皇甫遠不就落了個閑職了嗎?
顏清清眨眨眼睛,很是熟絡地走近皇甫遠,皇甫遠看了一眼遠方,男女席是分開的,而宗式的皇族小姐,也是單獨分開的。
在此之前帝嵐就提醒過他,這次花宴,不僅是公之於眾,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更是要在宗室皇族選一位年輕的小姐公主,去大漠和親。
帝風歌和他先前的事不作數,難保陛下會再次看中她。
顏清清扯了扯他的袖口,皇甫遠緩過神來,他倒差點忘了,顏清清也是能夠上“宗室”兩個字的,畢竟她現在是自己名正言順的侯爺夫人,至少也是個三品夫人。
“淑妃娘娘。”皇甫遠拱手道:“還請你對賤內多多照顧了,我去去就來。”
“小侯爺,這是著什麽急呀,多陪陪自己的夫人,不是很好嗎?”淑妃嬌笑一聲,點了點頭。
“那邊有人找我喝酒,就不叨擾淑妃娘娘了。”皇甫遠急著離開,淑妃也不刁難她,隻是象征性將顏清清喚到自己的身邊,道:
“你這孩子真是找了一個好人托付,平白做了尊貴的侯爺夫人不說,家中府裏連個小妾都沒有。”淑妃透著一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很輕,但能感受得到。
“娘娘貴為後宮第一寵妃,我一個小小的侯爺夫人,才該羨慕娘娘的。”顏清清謙遜無比道。
她原本也就想這樣一派和氣就好了。
“後宮第一寵妃上頭還壓著皇後呢,再不濟還有貴妃,充其量就是個……妾室。“
宋柔雪未曾開口,顏清清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舒心。
而說這話的人,正蓮步輕移往顏清清這裏靠來,顏清清微怔,待看清來人後,整個人滯了滯,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確確實實麵前站著的是一個如此熟悉,多月未見,又覺得不太認識的女人。
她身上是女官的打扮,腰間還掛著一塊雙鳳戲珠的玉佩兒,臉蛋還是鵝蛋臉,就是身板好像長肉了。
“你是……?”顏清清木納問道。
豆蔻看了眼暗自咬牙的淑妃,自顏清清身邊走過,道:
“淑妃娘娘是對臣的話有什麽異議麽?”
“你!別以為你是皇後姐姐身邊的一品女官,就可以隨意指點,拿身份來侮辱本宮!”淑妃急紅了眼兒,這個豆蔻和她的主子一樣,叫人討厭。
顏清清晃了晃心神,她是豆蔻沒錯,不和自己相認或許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顏清清選擇閉口不言,以為這樣會給豆蔻添亂,但事實上,豆蔻幾句話,淑妃臉就跟吃了鱉一樣,又清又土!
“這回我就賣姐姐一個麵子,不和你計較!”淑妃淡淡服軟道,嘴上還是不願服人。
她堂堂一個妃子,還沒有淪落到對一個女官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