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3章 做好事
“現在我們回到最初的問題。”蘇瑜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李世民。
他知道要是不將這個問題給說透徹了，李世民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果然，蘇瑜又將問題拐回到了最初的問題，李世民，房玄齡，戴胄，魏征，王圭等人都臉色緊張，長孫無忌更是豎起了耳朵想要找到蘇瑜話中的漏洞。
“每當青黃不接之時，農民都無糧下鍋，為了一家人的生計，他們不得不向當地的地主富人去借高利貸用來度過每年最困難的一段時間，程伯父，尉遲伯父，你們都是從窮人中經曆過來的，對這個應該印象深刻吧。”蘇瑜一邊說一邊看向了程咬金，尉遲恭等人。
這些武將大都出身農民，和那些文臣不太一樣。在這個年代，能讀得起書的家裏通常都不會太差，像魏征那樣的是特例。
房玄齡，王圭，戴胄等人那都是出生官宦之家，即便他們的父輩在隋朝不受待見，那還是官宦之家，比起農民來說要強上太多。
“蘇瑜這孩子不錯，年紀輕輕的就懂人間疾苦，不像我那兩個兔崽子，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程咬金點點頭，然後一扭頭看向了程處亮兄弟，眼睛中如同要冒出火來。
“蘇老弟，要不是當年我實在是吃不飽飯，我才不會去當兵呢，那自然就更加不會遇到咱們陛下了。”尉遲恭也深有感觸的說道。
牛進達，張公瑾等幾個人也讚同的點點頭。
“這些富人地主們為啥要給這些農民貸款呢，無非是看上了他們的田地了。農民都是靠天吃飯，要是今年收成不好，還不上貸，那隻能將祖傳的田地抵押給地主富人們，而他們為了活命隻能給這些地主富人們當牛做馬的租田來生活，我說的這些，是不是每年都在上演？”蘇瑜說到這裏，看向了李世民，房玄齡，戴胄等人。
李世民,戴胄，房玄齡等人都點點頭。
在封建社會，農民的境遇其實都差的不太多，即便換了朝代，這些農民也擺脫不了這種命運。
李世民，房玄齡等人也明明知道這個弊病，可是他們找不到解決辦法，土地兼並的事情他們也根本阻止不了。
“蘇瑜，你說了這麽多，難道意思是不給這些農民貸錢了？這樣的話，他們不是死的更快嗎？”李世民皺著眉頭看向了蘇瑜。
“是啊，蘇瑜，說來說去，問題還不是沒解決。”長孫無忌在一旁撇撇嘴。
“當然要給農民們貸款了？問題是怎麽貸，貸多少，抱著什麽目的去貸！”蘇瑜抬起頭，目光灼灼。
“有句話說的好，隻講方法不談計量的都是在耍流氓！”蘇瑜斬釘截鐵的說道。
擦！李世民，戴胄，房玄齡等人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這話是誰說的？”李世民盯著蘇瑜問道，他感覺這句話好有道理。
“實不相瞞，正是小臣說的。”蘇瑜臉上浮現出笑容。
“好了好了，扯點正經的。”李世民嘴角抽搐了幾下，他還以為是哪位先聖說的呢，結果是蘇瑜在這裏吹牛逼呢。
“好吧，不是我看不起這些放高利貸的，他們這些人的目的從來都是陰毒無比的，他們就是奔著將這些農民搞破產的目的而去的，你說他們是不是在毀壞大唐的根基？”蘇瑜說到這裏，臉色一下變得冷冰冰的，嚴肅無比。
李世民等人臉上都顯出一種無奈之色。
他們雖然不願意承認蘇瑜的說法，然而這就是現實情況。
那些給農民放高利貸的本來就是衝著農民的田地而去的，否則人家憑什麽要做好事?
＂諸位，現在大唐的利率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動不動就百分之七十以上，哦，不好意思，你們還不懂什麽叫做利率。＂蘇瑜狠狠的說道，不過看到李世民等人有點聽不懂的樣子，這才趕緊停了下來。
“就拿借一貫錢來說，在大唐，普通人還的時候通常要還一貫六七百文才算正常，有的甚至是翻倍，你們說，這是在借錢嗎，這簡直就是在吃人好不好？”蘇瑜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來到長安不少時間了，結合在洛陽觀察到的情況，這樣的利率已經是非常普遍的情況。
這種高利息讓蘇瑜都感覺吃驚，這還是短短的年利息，要是借貸的時間長了，估計全家老少賣給別人都還不上錢。
“這不很正常嗎？從隋朝至今，民間借貸都是這樣的，有本事你可以不借啊。”長孫無忌忍不住看著蘇瑜說道。
“長孫大人，這話你也說的出口？我就很奇怪為什麽一件錯誤的事情被你們一包裝就成了一件無比正確的事情了？”蘇瑜斜著眼睛看向了長孫無忌。
“我為什麽要推出銀行，就是要打壓民間的高利貸，給這些農民一條活路，延長我大唐的國柞！”蘇瑜看著李世民，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瑜，你真是這樣想的？”李世民盯著蘇瑜，他總感覺蘇瑜說的這些東西似是而非。
“必須的。銀行為什麽要給存款客戶利息，是鼓勵他們將錢存入到我的銀行。有了這些錢我才能在青黃不接，天災之時給予那些農民以適當的幫助。”蘇瑜大聲說道。
“你們看，我蘇氏銀行的利率才是百分之十的利息，也就是說年頭借一貫錢，年尾還我一貫一百文即可，這在整個大唐動不動就是一貫七百文的世道裏，我這一百文是不是一股清流？”蘇瑜指著木板上的利率向李世民，長孫無忌等人問道。
李世民，長孫無忌，房玄齡，戴胄等人都是默然無語。盡管他們不太承認蘇瑜是在做好事，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樣的利率天下隻有蘇氏銀行才能有。
“才一百文的利息啊，大家可以想一下，就是親戚朋友之間的拆借也做不到我這樣的利息吧？我等於是拿錢幫那些農民度過每年最艱難的時刻，這還不能稱得上在幫助大唐嗎？”蘇瑜看著李世民，長孫無忌等人發出了心靈上的拷問。
李世民等人都感覺無言以對，他們也知道蘇瑜說的沒錯，這樣低的利息實在是太優惠了。
“我覺得真正做好事就應該不要利息，你這還談不上做好事，還是別有目的！”就在這時，長孫無忌忽然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