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昨日目的
鬆柏一直忙著對付高勝,沒注意到,在他們的樓下,武雲昭仰頭看著他們,更不能注意到,在武雲昭的小手指上,掛著一把鑰匙,隨著她的手指的轉動,一圈、一圈繞著,在燈光的照射下,光芒閃閃。
武雲昭見高勝進了鬆柏的屋,轉身離去。此後如何發展,全看高勝的本事了。
進屋後,鬆柏環視一圈,將高勝放在了沙發上。
高勝模模糊糊地哼哼唧唧,脫離了鬆柏的身體後,轉而抱住了沙發的扶手,樹袋熊一樣,攀爬著,閉著眼睛,睡去了。
鬆柏忍不住好笑,指著高勝道:“你這個大少爺啊。”從臥室拿了一條被子,給高勝蓋上。
次日清晨,高勝頂著一顆疼痛、昏沉的腦袋醒來,迷茫地坐起,呆愣地看著周遭,一時不能察覺自己的所在,隻是覺得周圍的環境既熟悉又陌生。
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仰臉看著天花板,心說:“好像有些事情沒辦,什麽呢?”苦思良久未果,晃晃頭,搓搓臉,正要起身去洗漱,忽然聞到一陣濃香,怒了怒鼻子,自然而然地循著香味去了。
香味的來源在廚房。
高勝揉著饑腸轆轆的肚子,走到了廚房門口,歎道:“好香啊!”同時看到了廚房中忙碌的人,驚道:“啊,鬆柏,你怎麽會在我家?”
鬆柏將鍋子提起,虛懸在火焰上,回頭道:“早安啊,高大少爺。您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裏是誰的家?”
高勝一呆,查看屋中陳設,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昨日的目的,臉色漲紅,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對了,我怎麽會在你家啊?”
鬆柏道:“你喝醉了,找錯了門。我想把你送回去,但沒找到你家的鑰匙,隻好把你又拽回來了。你跟誰喝的,這麽拚命?斷片兒了?”
高勝道:“跟雲昭啊。”
鬆柏道:“難怪,就你們兩個?”
高勝道:“是啊。”走到鬆柏身旁,探頭道:“哇,做什麽好吃的呢?”
鬆柏道:“啊,正好家裏沒吃的,隻有吐絲、雞蛋和幾片生菜,混在一起做三明治了。”
高勝問道:“有我的份兒嗎?”
鬆柏道:“自然,見一麵,分一半嘛。”
高勝道:“夠意思!”
鬆柏將金黃的蛋餅翻過,指使高勝道:“櫃子裏有盤子,拿兩個過來。”
高勝打開櫃門,拿出一個盤子,說道:“喂,就一個盤子,另一個呢?”
鬆柏道:“哎呦,我忘了,我家裏就一套餐具。你去自己家拿一套吧。”
高勝將唯一的盤子遞給鬆柏,道:“有你這麽過日子的麽,起碼得準備雙份兒吧。”
鬆柏道:“我就一個人,隻要不在家裏解決,那一定是聚餐,何必弄那麽多餐具,還得洗,多麻煩。人單著,餐具也單著,多好。”
高勝心說:“一個人?這種謊也撒的出來,一牆之隔,清清楚楚的,有什麽好瞞的。”卻不動聲色,道:“給我留著吃的,我回去拿。”
鬆柏道:“又不是搶食的小孩子,幾片麵包,還會食言嗎?嗨,真是的!”
不一會兒後,高勝空手而回。
鬆柏道:“盤子呢?”
高勝微笑道:“我把我家鑰匙丟了,進不去。”
鬆柏道:“我還以為你有備份呢,早知道就不用折騰了。算了,那就不用了,直接手拿著吃吧。”
高勝道:“那也不用盤子了,熄了火,直接用鍋吧,還能利用餘溫持續加熱。”
鬆柏笑道:“好主意。”將盤子遞給高勝,道:“放回去吧。”
高勝接過,轉身背對鬆柏,道:“你今天忙嗎?”
鬆柏道:“我今天啊,不忙。輪值在下周呢。你呢?”
高勝道:“我也不忙。你輪值在下周,我的更遠,下下周呢。要不是這麽閑,我也不會去找雲昭喝酒。”抬手錘一錘隱隱作痛的腦袋,道:“失策、失策啊。”
鬆柏一笑,道:“確實失策。你拚了命也喝不過她。人家喝完了走直線,你喝完了,嘿,不認家。”
高勝心說:“還不是為了你才喝這麽多。”想到昨日一不留神醉過了頭,該幹的事情一件沒幹,不禁自怨自艾。
鬆柏熄了火,用鏟子敲了敲平底鍋的邊沿,發出“鐺”“鐺”脆響,道:“好啦,稍微涼一涼,就能吃了。”見高勝神情有異,麵頰泛白,擔憂道:“喂,你是不是病了?臉色這麽不好?”
高勝道:“沒,隻是還沒徹底醒酒呢。睡一覺就好了。”
鬆柏道:“哦,那你趕緊吃吧,吃完就去屋裏睡吧。等徹底醒了,再去找鑰匙,配鑰匙。”
高勝道:“我在你這兒,不會打擾你吧。會不會影響其他客人上門?”
鬆柏道:“我哪有客人?再說了,客人來了也不能直奔臥室啊。你安心睡你的。我家裏吃的不夠,得出去弄一些。”
高勝道:“好吧。”拿起一個三明治,咬了一口,讚道:“美味!”
鬆柏笑道:“喜歡就好。”也拿起一個,送進口中。
狹窄的廚房裏,充滿了吐司的甜香氣息。
高勝有意躲閃,拿起抹布,擦掉玻璃上的水霧,看著窗外,驚喜道:“你看,又下大雪了,咱們的壓力又能減輕不少。”
基地內物資充盈。基地成員無需外出。
基地外的積雪能阻擋喪屍,當然是越多越好的。
鬆柏“嗯”一聲。
三明治吃完了,早餐時間也結束了。
高勝在清醒的狀態下,麵對鬆柏,心髒砰砰亂跳,無法做好坦誠的準備。
他問道:“能借浴室用用嗎?”
鬆柏道:“行啊,裏頭櫃子裏有新的毛巾,你自己拿。”
高勝點點頭,感謝了鬆柏的早餐,走進浴室,衝洗一陣之後,借著宿醉,進臥室睡覺去了。
鬆柏不疑有他,收拾了鍋子,簡單收拾了房間,出門采購。
高勝躺在鬆柏的床上當然是睡不著的。
他聽到鬆柏出去的聲音,立即坐起,臉麵一紅,懊惱地用雙拳砸被子,暗罵自己的膽小。
高勝氣苦一陣,想到前幾日聽到的怪異聲響,決定探查一番,於是,趴在了床上,一寸一寸地尋找蛛絲馬跡。
一個小時後,高勝坐在地板上,背靠著床沿,心說:“不可能啊,不可能一點兒痕跡沒留下啊?”斜眼看著平整的床麵,喃喃道:“也不是新換的呀,怎麽就什麽都沒有呢?起碼得有頭發絲兒吧。”眼珠一轉,身子下趴,俯伏在地,伸手向床底下掏摸幾下。
這一回,他掏到幾根頭發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幾根頭發都是屬於鬆柏的。
高勝拍拍手,心說:“難道在客廳?”想到這兒,立刻行動,奔進客廳,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又一個小時後,高勝困惑地坐在沙發上,心道:“還是什麽都沒有,難道鬆柏真是一個人?那怪聲兒從哪兒來的呢?還是我???聽錯了?不會吧。”心中不住嘀咕。
正胡思亂想之際,高勝聽到外頭傳來上樓的聲音,心中一驚:“壞,人回來了。要是我被發現鬼鬼祟祟的,一定會被當成變態,完蛋!”輕手輕腳,鑽進了臥室,蒙被裝睡。
不一會兒,開門聲響起,緊接著,腳步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塑料聲,接下來,腳步聲近了,臥室門打開的聲音響起。
高勝在黑暗中睜大眼睛,凝神聽著。
鬆柏並沒有走近,隻瞧了高勝一眼,關了門,到廚房去忙了。
高勝聽他又走遠,鬆了口氣,蹭了蹭額頭的汗,心說:“比麵對喪屍還緊張啊。”苦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