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氣暈了

  “嗬嗬，她有爹？誰啊，是誰啊，當年媽怎麽逼你都沒有用，你咬緊牙關不肯吐露一個字。”


  洛芬的眼神很嚇人，就像要噴出火，舅舅似乎頗為忌憚，連退了好幾步。


  洛小曦有點懵，她也盯著媽媽，無比渴望她說出那個名字。


  她，她爹到底是誰，這麽多年了，外婆問，她問，可始終沒得到過答案。


  “不關你的事！給我滾！你既然不把我這個當姐的放在眼裏，我也無需認你這個弟弟。”


  舅舅朝地上呸了一聲，“嗬嗬，我才沒閑心管你的破事，反正拆遷款和房子必須給我，我才是正宗繼承人。”


  洛小曦再也忍不住了，她擋在媽媽麵前，瞪著舅舅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好意思要拆遷款，外婆沒有收入，這麽多年都是我媽出錢出力贍養，為她養老送終，你這個兒子呢幹啥去了，現在知道出來爭家產了。”


  舅舅推了洛小曦一把，她一時不察腳步踉蹌著差點沒跌倒，舅舅逼近洛芬，低語了幾句話。


  霎那間洛芬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隨即她走進臥室很快又走了出來。


  手裏拿著文件夾，那裏麵裝著房本，存折，還有一係列老宅的手續。


  洛小曦驚呆了，舅舅一把搶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嗬嗬，還是我姐好啊，姐你放心，我會好好做人的，結婚生子，延續我們洛家的香火。”


  洛小曦回過神來，“媽，你幹嘛啊，憑什麽把拆遷款和房子給他，那是你應得的，別忘了外婆死時怎麽說的，這房子留給你，叫你好好生活。”


  “要不是她，她做的那些醜事，我媽會那麽早就死嗎，就是被她氣死的，活活氣死的。


  要不然我至於現在出獄後，見不到媽嗎，我可憐的媽啊，你怎麽不等兒啊，等我見你最後一麵。”


  轟轟轟！

  似乎有重雷在腦海裏響起，洛小曦傻了，洛芬也傻了，很快她緩緩往地上倒去，洛小曦大吼著媽衝了上去。


  舅舅見狀轉身就跑，嘴裏嘟囔著，不關我的事兒，不關我的事兒，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媽，你怎麽了，你醒醒啊。”


  洛芬眼睛閉得緊緊的，臉色如紙一般蒼白。


  救護車呼嘯而至。


  張希攙扶著洛小曦，不斷為她拭去淚水，“別哭了，阿姨沒事兒的，你放心好了。”


  洛小曦呆呆看著她，隻看見她的嘴唇在蠕動著，她說的什麽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舅舅的突然出現，帶來的信息量太大了，他失蹤這麽多年原來是犯了事進監獄了。


  還有，外婆是被媽媽氣死的，媽媽當年做的醜事，素未謀麵的父親，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太多太多的謎團，在腦子裏糾纏成一團，緊緊扼住喉嚨，令人不能呼吸。


  洛小曦大口喘著粗氣，不行，她快要窒息了。


  張希有點急了，連忙問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


  她一回家正好看見洛芬躺在地上人事不省，洛小曦嚇得隻知道哭，喊，還是她當機立斷撥了急救電話。


  “你，你怎麽會在我家？”


  洛小曦和張希並排坐在急救室門口，她忽然想到了這茬，記得當時張希推開門大喊著我回來了，阿姨做了什麽好吃的。


  這語氣，熟稔得分明就是回自個兒的家，很顯然張希和媽媽一起住。


  張希的臉頓時紅了，她還記得朱晨的千叮呤萬囑托，千萬別被洛小曦知道，即使知道了也要想好說辭。


  “那個，我被房東攆出來了，找不到去處，暫時寄居在阿姨家。”


  洛小曦皺了皺眉頭，發現張希的眼睛眨動得很頻繁，這是她在說謊的特征，百試百靈。


  不過眼下她不打算追問了，還是等媽媽平安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