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女孩兒那仿若黃鸝高歌、翠鳥輕鳴的聲音,小石頭羞澀的隻看著她,道:“你知道···我這是這麽受傷的?”。
那女孩兒道:“還來問我!你自己是怎麽被那土狼抓傷的都忘了嗎?笨蛋!”。
看那模樣比自己要清秀漂亮的多女孩兒竟幾次三番的罵自己石頭哥哥是笨蛋,楊欣柔惱怒的隻瞪著她,道:“喂!你這個沒禮貌的小丫頭,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麽卻老是這般的說我石頭哥哥是···是···是那個呀?”。
那女孩兒道:“說他是笨蛋是嗎?我便是說了又怎麽的了?”。
楊欣柔道:“你···石頭哥哥,你看她···她···她不隻是辱罵你,她竟然還欺負人家!”。
小石頭道:“柔兒,莫要胡鬧了!我想起來了!原來,我這肩膀上的傷卻是我在紮傷那土狼的眼珠兒的時候被它給抓傷的!這位···這位姑娘,謝謝你的這瓶傷藥了!柔兒,咱們自被那李熬抓來至少都已經有數月了,身上這會兒都有些醜了,不若便先沐浴一翻之後再去尋些吃的吧!”。
聞言,楊欣柔嗅了嗅身上那餿的已經不能再餿的味道,嫌惡的隻捂著鼻子道:“石頭哥哥說的是呢!柔兒方才還不曾注意,但不想咱們身上現在都已經這麽的···這麽的···咱們還是先沐浴了再說吧!”。
說著,楊欣柔與小石頭隻去了身上的衣服,幾步邁進那足有數丈大小的溫泉池裏,舒服的就著那溫熱的泉水洗滌著身上的汙垢,而那女孩兒見得小石頭與楊欣柔兩個隻六七八歲的小孩兒便這麽的,坦蕩無私的彼此相對的在浴池裏洗浴,羞澀的隻紅潤著雙臉看著他們,道:“你們便這麽的一起洗浴?難道你們的爹爹和娘親便不曾教過你們,不知道男、女有別,非夫妻至親不可同浴嗎?”。
楊欣柔原本便對那女孩兒老是罵自己石頭哥哥是笨蛋不爽,這會兒聽得她又來質疑自己,當下惱怒的隻看著她,道:“要你管!我與我石頭哥哥和姐姐自幼便一直都是這麽洗浴的,連我爹爹、娘親他們都不管,你這個外人卻來說道些什麽?哼!”。
“你···”
看那漂亮女孩兒臉上雖有些不快,但卻並未真個生氣,小石頭拉著楊欣柔那肥嫩的小手隻道:“柔兒,莫要說了!想這會兒你也已經餓了吧!幫我把這傷藥敷在傷口上,一會兒咱們便去方才的那廚房裏尋些吃的回來!”。
那女孩兒見得楊欣柔聽得小石頭吩咐,聽話的“哦”了一聲便乖巧的打開了自己給他們的那瓶傷藥,將裏麵那些白色的粉末倒出來一些,然後輕輕的便塗抹在了小石頭那半寸多長的傷口上,她當下看著那牆壁上的龍頭無論流出多少的泉水也填不滿的浴池,大著膽子便將身上的衣服快速的退了下去,且不待小石頭轉過頭來便“嘩啦”的一聲,沒入了浴池,道:“喂!你不許偷看!我···我···一會兒你們換洗的衣服和吃食都會有人送來,所以···你們以後也不用像的那些人一般的,在那烏煙瘴氣的廚房裏弄吃食!”。
溫柔的將小石頭的傷口全都塗抹上傷藥,楊欣柔看著那女孩兒隻不敢相信的道:“喂!你與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麽卻要對我們這麽好?你莫不是心下有其它的陰謀吧?”。
那女孩兒道:“沒有沒有!隻是···我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兒太是孤單,所以···”。
楊欣柔道:“所以,你便想讓我與石頭哥哥陪你一起住在這兒,是嗎?”。
那女孩兒道:“意思是這個意思!不過你們放心!隻要是你們自己不願意,我是不會強迫你們的!”。
楊欣柔道:“我為什麽不願意?這兒多好啊!有吃的、有穿的,還不用去與那些模樣長得難看,且眼睛老是色眯眯的盯著人家看的壞男孩擠在同一個寢室裏;不過,你可不許打我石頭哥哥的主意,因為他與我姐姐那可是自幼便有婚約的了;且,即便是將來我姐姐她不要···不要我石頭哥哥了,那不是卻還有我嗎?你將來若是真的想要歡喜我石頭哥哥,那怎麽的卻也得先得了我的同意才可以!明白嗎?”。
那女孩兒道:“你···你···誰說我歡喜你的這塊什麽···什麽···臭石頭了?我讓你們與我一同住在這兒隻是因為我···我自己一個人太是孤單罷了!你們若是不想住在這兒,那你們大可現在便離開這兒便是了!腳長在你們腿上,我又沒拿繩子綁著你們!”。
楊欣柔道:“是嗎?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現在可便要離開了哦!石頭哥哥,咱們走!”。
看楊欣柔說著,從浴池裏站將起來便真的欲邁步離開,那女孩兒伸出右手便欲攔住她,道:“喂!你···你···你們難道便真的想要離開···離···離···這兒嗎?”。
楊欣柔道:“騙你的啦!嘻嘻!喂!咱們老是這麽喂來喂去的,我這會兒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楊欣柔,楊樹的楊,欣賞的欣,溫柔的柔;我石頭哥哥他的大名叫做楊磊,小名石頭,你呢?”。
那女孩兒道:“我啊!我叫做李嫣嫣!我爹爹和···哦,不!是···是別人,別人都叫我做嫣嫣或是嫣兒!柔···柔兒妹妹,你們若是喜歡,那不若便也像他們一般的叫我做嫣嫣或是嫣兒吧!”。
小石頭道:“巧笑兮,嫣;嫣嫣者兮,自然;而自然者兮,美人!嫣嫣,你這名字真好聽!”。
想自己這石頭哥哥在村裏的時候一向都是個甚是害羞的男孩兒,但這會兒隻見得人家漂亮女孩兒不到一天便忽然兮啊兮的誇讚人家,楊欣柔當下不敢相信的隻好奇的看著他,道:“石頭哥哥,不想您原來還懂得些詩篇呢?怎麽以前卻從來沒見您為我與姐姐說過呢?石頭哥哥!”。
小石頭道:“我···我哪裏卻懂得什麽詩篇啊!柔兒!我方才隻不過是···隻不過是剛巧的想起了這麽幾句,所以順口的便說了出來而已!”。
楊欣柔道:“是嗎?石頭哥哥,您嘴上是這麽說,可這心裏卻不一定是這麽想的吧?嘻嘻!”。
李嫣嫣道:“你這笨蛋!不會說話那便不要說話了!沒得說出這些話來讓人看了笑話!”。
小石頭道:“我···我···我沒有啊!柔兒···”。
正當兩人感到尷尬時,隻聽石室外忽然響起一名女子的聲音,道:“小姐,您要的衣服和吃食我都已經給您放在門外了,您若是沒有別的吩咐,那秀梅便先告退了!”。
李嫣嫣道:“哦,好!我沒事兒了!秀梅你且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再···那個,還是沒事兒了!你下去吧!”。
外麵那女子道:“是!小姐!”。
聽外麵那女子對李嫣嫣說話的那恭敬的態度,再看她對外麵那女子的態度,楊欣柔忽然想起村子裏的村長,隻有他們家養的那個從外麵收養回來的女子才會對村長這麽恭敬,所以當下疑惑的隻看著李嫣嫣,道:“小姐?你是他們的小姐?嫣嫣姐姐,你竟然是他們的小姐!這怎麽可能?”。
李嫣嫣道:“柔兒,雖然我也不想,但我的確真的是···是他們的小姐!隻因為我爹爹他···他是這魔宗的掌教,李家的家主,所以我即便是再怎麽的不情願,但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卻早便已經注定是他們的小姐了!隻是,柔兒,也便是因為這樣,所以打從我一出生開始便從來沒有人將我當做是朋友或是夥伴,所以,柔兒,我希望你與他···他···以後切莫也像他們一般的對我,把我當做是外人,可以嗎?”。
楊欣柔道:“沒有朋友?喂,李嫣嫣,你家裏不是有著這許多的人嗎?而且他們還那麽聽你的話,難道便都不陪你玩?”。
李嫣嫣道:“這倒也不是,隻是他們雖然也時常的會陪我玩,但他們卻都害怕我的身份,事事都順著我、讓著我,對我不是阿諛奉承便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隻因一個不小心得罪了我會被我爹爹知道,然後將他們的小命都拿了去!柔兒,那種總是被人恭敬的奉承著、捧著、害怕著的疏遠的感覺你能明白嗎?家裏看著有那麽許多的人,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哪怕是僅隻有一個人能與你分享些微的快樂、細微的難過,甚至是那怕隻有一點點的小秘密都沒有!”。
聽李嫣嫣說的可憐,楊欣柔這個善良的小丫頭同情的隻看著她,道:“原來,你心裏卻一直都是這麽的不開心啊!石頭哥哥,你看···咱們幫幫她嗎?嫣嫣姐姐!”。
說著,楊欣柔放開小石頭的大手便過去與李嫣嫣抱在了一起,而小石頭見得如此,臉色凝重的隻看著她,道:“李嫣嫣,你是他們的小姐,那麽說,方才在那石室裏,我之所以能夠一次次的刺中那土狼的眼珠兒,那想來也是你幫忙的了,是嗎?”。
李嫣嫣道:“你這塊臭石頭原來卻也不笨!這麽快的便想明白了!嗬嗬,其實,在你與那土狼搏鬥的時候,我隻不過是悄悄的放出了一些“迷神香”讓那土狼聞見,所以當你衝到它麵前的時候其實它已經是沒迷住了心神,暫時是動不了的了,所以你才會隻一擊便刺中了那土狼的眼珠兒!”。
小石頭道:“原來如此!我方才卻還在奇怪,隻以我這在村子裏倒數的實力,怎麽連那大虎和二牛都能咬死的土狼卻被我輕而易舉的便刺瞎了眼睛呢!李嫣嫣,你為什麽要幫我?且,你一個他們家小姐,為什麽卻會在那種地方出現?”。
聽得小石頭這話,李嫣嫣羞澀的隻不敢看他的眼睛,道:“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我看見你明知自己不是那隻土狼的對手,可為了保護她···保護柔兒,不怕死的竟然敢去與那土狼拚命,所以···所以···再者,我雖然是李家的大小姐,但我們家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兒,隻要長到了一定的年紀後便都是要參加試煉的,為的便是能讓咱們保持著一顆努力修行的心境,所以我今日才會···才會···你明白嗎?”。
小石頭道:“隻因著你們家周圍都是些厲害可怕的野獸和毒蟲,所以你們才要努力的修行,然後才好有力量對付它們,是嗎?”。
李嫣嫣道:“這個···你是怎麽知道的?”。
小石頭道:“隻因為在被你們家的那個李熬抓來的路上,我們遇見過野獸的襲擊,所以我便也知道了!”。
李嫣嫣道:“原來如此啊!李熬,這個人我認得,但我不喜歡他!因為他很多時候總是在我爹爹的房裏呆到天亮的時候才離開!我便想不明白,爹爹他為什麽卻會允許李熬這麽一個大男人老是在他房裏呆這麽久才出來呢?要知道,平日裏若是我和哥哥他們膽敢不經允許便輕易的靠近到他房間附近,我爹爹可都要大聲嗬斥一翻的!”。
楊欣柔道:“這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嫣嫣姐姐,我想你爹爹可能便是歡喜上了那個李熬唄,因為我爹爹和娘親他們便老是···”。
楊欣柔話未說完,一旁的小石頭卻忽然的攔住了她,道:“柔兒住口!不知道的便不要胡說!”。
楊欣柔道:“我才沒胡說呢!石頭哥哥!嫣嫣姐姐,那個李熬之所以呆一個晚上才從你爹爹的房間裏出來,可能便是在與你爹爹做那些隻有咱們長成了大人之後才能做的,羞羞的事兒呢!”。
李嫣嫣道:“長成大人後才能做的?羞羞的事兒?柔兒,你是說···我爹爹與那李熬···他們在做那些···那些羞人的事兒?這怎麽可能?那李熬他···他可是個男···男···不對!我似乎曾有一次看見,那李熬···她是個女的!”。
聽得楊欣柔與李嫣嫣一直在討論這些,小石頭羞赧的隻咳了咳,道:“柔兒莫要說了!他們大人該如何那是他們自己願意的事兒,咱們怎麽的卻也管不著!再者,咱們在這浴池裏泡了這麽久,想外麵放著的那些吃食都快要涼了,咱們還是先起來用過膳食再說吧!李小···小···嫣嫣,你說呢?”。
聽得小石頭並沒有像的其他人一般的叫自己小姐,李嫣嫣忽然歡喜的隻點了點頭,道:“嗯!我都聽你的!石···石頭···石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