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戰略
聽得小石頭竟在那兒妄自菲薄的自嘲著,阿二向著自己大哥看了一眼隻道:“大哥,三弟他這是怎麽了?忽然好奇的問我關於宗主的事兒,忽然的卻又意興闌珊的,莫不是我方才說錯了什麽話兒讓他不高興了?”。
阿大道:“說錯話雖然沒有,不過,意興闌珊和不高興卻是有的!二弟,難道你便真的是一點兒也不記得那關於咱們這三弟楊磊與那李熬之間的事兒了?”。
阿二道:“關於三弟與那李熬的事兒?什麽事兒?大哥···”。
阿大道:“什麽事兒?十年前,黃河北岸楊家村,難道你便真的是一點兒記憶也沒有了嗎?二弟···”。
阿二道:“嘶···這···大哥···三弟他···他竟然便是那···難怪···難怪!”。
想到十年前那一次被派出去擄掠普通人族小孩的幾組弟子裏,隻李熬一人最是殘忍的將擄掠過的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殺死了,且後來還剩得小石頭與楊欣柔兩個人活著,阿二這才醒悟過來的有些不敢相信和驚訝的看著眼前那仍自有些迷茫的小石頭,道:“大哥,那你說咱們這會兒卻怎麽辦?要知道,那李熬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咱們因著與三弟交好而惹得那李熬不高興,那他卻還不知會不會想盡各種辦法的折磨咱們呢?”。
阿大道:“糊塗!二弟,你這腦袋裏想的都是些什麽呀?什麽不高興?惹什麽麻煩?你我乃是宗主特意為小姐挑選的貼身護衛!小姐在哪兒,咱們便在哪兒,小姐歡喜誰,但隻要那人不是對小姐不利之人,那咱們也便要歡喜誰,這便是咱們作為貼身護衛的職責和責任,你明白嗎?”。
阿二道:“可是,大哥···”。
阿大道:“沒有什麽好可是的!阿二,咱們做為小姐的替身護衛,將來即便真的是如你說的被那李熬敵對的針對著殺死了,那我卻也是無怨無悔的!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都對得起小姐!對得起我做為小姐貼身護衛的責任!”。
聽得阿大這一番話,阿二忽然醒悟過來的隻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道:“大哥,我···我明白了!我···我不怕!我阿二什麽都不怕!什麽李熬不李熬的,我阿二不怕你們!不怕你們!啊···”。
然,也便在阿大堅定的說出這一番話,而阿二也大聲的呐喊出來的時候,兩人忽然聽得腦袋裏“轟隆”的一聲巨響,然後感覺著體內那停滯了許久的修為在這瞬間竟然有了些鬆動的,不受控製的竟如那野馬一般的快速洶湧奔騰了起來!
想自己兄弟二人自修為達到這練氣境巔峰之後數年來都不曾再有的寸進,然今日卻因著說的一番話而堅定了內心後便立馬感覺著瓶頸鬆動,兩心下哪裏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要立馬突破境界達到那與李熬相若的築基期了,所以當下也是一動不敢動的,凝神屏息的隻全心全意的觀察體會著體內那內息的運轉和變化;而相對於此時的小石頭,在聽得阿二那一聲呐喊戛然而止之後,回過頭來便見得阿大、阿二兩人此時正一動不動的站立在那兒,心下好奇的也便上前幾步,且在他靠近的阿大兩人後,感覺著周圍那氣息躁動踴躍的似乎在被什麽召喚著,知道阿大、阿二在突破境界的他也是一動不敢動的隻在旁看著。
心無定見意不破,才見本真孰亦陌;怕他何來生亦死,真性真情不蹉跎!
在阿大、阿二忽然突破境界的時候,那三個才來到蠻荒的修行界裏的巔峰人物——陸玄、張猛、楊鼎天忽然的也都同時“咦”的一聲,然後隻聽陸玄先開口說道:“有趣的兩個小家夥!竟然在這蠻荒裏突破了境界!嗬嗬!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怎麽看?”。
張猛道:“有什麽怎麽看不看的!大師兄,我看咱們既然已經來了,那不若現在便立馬進的穀去將畜生找出來收拾了,然後好回去歇息便罷了!哪裏卻還需在這兒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的!”。
楊鼎天道:“哦!是嗎?絮絮叨叨的,沒完沒了的,二師弟,你是在說我嗎?”。
張猛道:“我···嗬嗬,不不不!我那敢呢!大師兄!我方才說的是···是···便是你了!張霖!方才你在那絮絮叨叨的胡說些什麽呢?這麽沒大沒小的!沒看見我與大師兄正在說著話嗎?啊!”。
張霖道:“我···我沒有啊!二師伯!”。
張猛道:“還說沒有!方才的那些話若不是你說的,那是誰說的?難不成卻還是我說的不成?啊!”。
張霖道:“我···二師伯···”。
看自己這個弟子木訥的都快要說不出話了,陸玄向他打了個眼色隻道:“好了!霖兒,你與鴻兒和在天且先下去吧!這兒不用你們伺候了!”。
張霖(林鴻、楊在天)道:“是,師尊(師叔)!兩位師伯(師伯、師叔),弟子張霖(林鴻、楊在天)告退!”。
看張霖、林鴻和楊在天三人說著,相繼的隻都走了出去,陸玄輕輕的一揮手隻在帳篷裏設下了一道隔音的結界,然後才回過頭來看著自己身旁的張猛和楊鼎天兩人,道:“大師兄、二師兄,我們似乎有些小瞧那李三思了!這麽久了都還不曾露麵,我看他怕是早便已經有了準備了!但隻不知他會在前麵為咱們設下怎樣的陷阱等待著咱們呢?嗬嗬!”。
楊鼎天道:“有沒有陷阱的,但隻要讓那些散修進去試一試不便什麽都知道了嘛!三師弟!”。
陸玄道:“如此,那咱們隻怕要好好的演上一出戲了!大師兄!”。
張猛道:“演戲?不行不行!大師兄,三師弟,我這···便我這模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讓我進去尋那畜生好好的戰上一場還可,但若要讓我演戲···不行!萬萬不行!”。
陸玄道:“二師兄,看來您這些年的修行卻也是沒有白費呀,這麽輕易的便猜到了我與大師兄是想讓您與那深穀裏的畜生戰上一場!”。
張猛道:“我···那是啊!嗬嗬!那個···大師兄,三師弟,那將深穀裏的那畜生引出來的事兒便交於我了,你們隻需在旁邊好好的看著為我掠陣便是了!哈哈!孽畜!你家大爺我來了!哈!”。
看張猛說著,也不與自己兩人打個招呼便即撞破了那隔音結界衝出了帳篷,陸玄無奈的隻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楊鼎天說道:“二師兄果然還是二師兄!這麽雷厲風行的!大師兄,咱們也走吧!”。
楊鼎天道:“嗯!陸師弟,這是我瞞著太和峰上下所有弟子帶出來的,我太和峰裏我所能帶出來的所有典籍和寶物,我現在便將它們都給了你,然後你再將它都傳於清兒那丫頭吧!”。
陸玄道:“大師兄,您這是···”。
楊鼎天道:“沒什麽!但隻是···陸師弟,我感覺著,咱們此次怕是再也出不了這蠻荒了!所以,為了避免我那太和峰被李全這小子或是那些心術不正之徒掌控,然後利用他們來害人,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悄悄的觀察著他們,且待見得裏麵竟無一個可造之才後,將這些寶物都取了出來便想交與清兒!畢竟,在咱們無極門三峰裏,那人品正直且資質極佳的也便你門下的清兒一個弟子和二師弟門下的徒孫劉川峰了!但那劉川峰卻又因著性子極冷,不懂得人情世故,這也便讓得他不能明悟人心;然,修行之根本重在修心,一個不能明悟本心之人,他的修行資質即便再佳,但到得最後卻也隻能修得法力而不能悟道,成就大乘,所以我感覺,咱們無極門眾多後輩子弟裏,將來若能成道怕也隻有清兒這個丫頭了!”。
陸玄道:“大師兄言重了!清兒她怎麽可能···”。
楊鼎天道:“陸師弟,你且先聽我把話說完!”。
陸玄道:“那···好吧!大師兄,您請!”。
看陸玄說著,沉默不說話也便靜靜的傾聽著,楊鼎天悠然的長歎了口氣後隻道:“正所謂,物極必反,盛極而衰!無極門在你我三人手裏經略的雖然還算強大,但陸師弟你且看看咱們門下那些弟子,一個個的修行資質尚算可以,但在心性上卻···便隻我那自以為隱藏的甚是深沉的得意的大弟子楊在天,他此時卻還以為我不知道他是那李三思的兒子呢!嗬嗬!天作孽,猶可說;自作孽,不可活!我等雖然是按著天君的吩咐成立了無極門,但每每收納了弟子之後卻隻讓他們自行的成長,從來卻也不曾好好的教導過他們為人的道理,所以他們今日之所以會變得這般那卻也怨怪不得他們!但是,陸師弟,人心浮華,變幻難測!天君當初還讓我們警惕著人心變化,千萬莫要讓他們再走上那自尋滅亡的道路,可是現在你看···”。
陸玄道:“大師兄,這也許怪不得您!畢竟,人心由他不由己!咱們即便再怎麽的想要引導眾人向善,但他們自己若是不願意,那咱們卻又能有的什麽辦法!”。
楊鼎天道:“是啊!聰明?嗬嗬!世人總以為自己聰明,能輕易的便能識破別人的算計的謀劃,然後才各施奇謀的相互殺戮,但他們卻不知自己這一步步的其實都隻不過是在不斷的邁向死亡而已!便如此次這蠻荒之行與那巨龜“霸下”的封印鬆動一般的···哎!算了!正如天君說的-——你看不見我,我自然也看不見你,但因你看見了我,所以我也便看見了你!-——世人要沉迷尋死,而你、我要悟道自在,所以今日也便學著天君入滅了吧!跟著天君這麽多年,直到的現在才明白,舍得舍得——不舍今生,那得來世,不舍今有,那得他無!且不知,得失易與知心難,夫妻一體度難關;卻說成佛不女色,哪知道前無仙凡!”。
陸玄道:“大師兄好詩!說我癲來我就癲,顛顛倒倒上青天;莫道死後無知覺,銳去凡殼始是仙。-——大師兄,你、我今生得失利害糾纏太多,難能解脫,莫不便待來世再遇天君時再一起的重新修行吧!隻可憐那李三思學著他哥哥那般的,豔色、執著!死路不遠矣!”。
楊鼎天道:“好了!陸師弟,咱們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也都做了!你且卻將東西都給了清兒之後,咱們也該開始演戲了!”。
陸玄道:“那···大師兄稍待,陸玄去去便來!”。
看著眼前的燕舒兒那嬌俏可愛的小模樣,且想及方才紫兒提及的有關於她的那可憐的身世,將清溫柔的隻向她招了招手,道:“紫兒,你說的事兒,師尊答應了!來!舒兒,快到師尊的懷裏來!讓師尊好好的抱一抱你!”。
燕舒兒道:“我···紫兒姐姐···”。
紫兒道:“你···舒兒,你這個傻丫頭!你這卻還在遲疑些什麽呢?師尊她這都已經答應了收你為徒了,你卻還不快著些的撲到師尊的懷裏去讓師尊她抱抱你!傻丫頭!”。
燕舒兒道:“不是···我···我···師···師尊···師尊···嗚嗚···”。
看燕舒兒這丫頭說著,撲到自己懷裏便嚶嚶的哭泣了起來,將清心疼的隻不住的撫摸著她的秀發,道:“傻丫頭!哭什麽呢?想你紫兒姐姐以前在經曆了那難以磨滅的家破人亡、親人喪盡的傷痛之後,堅強的也便好好的活著的修行,從來也不會像你這麽怯弱的隻會哭鼻子!”。
燕舒兒道:“我···我···人家才沒有呢!師尊,人家這不是因為傷心才哭的,人家這是因為···因為遇見了師尊您心裏歡喜,所以才哭的!”。
紫兒道:“是嗎?舒兒!那方才為什麽我忽然的卻聽到不知是誰悄悄的與我說——紫兒姐姐,您師尊她怎麽長的這麽漂亮?便好像是我娘親一般的親切、溫柔、端莊的,讓我看著便忍不住的想要撲到她的懷裏去好好的被她抱一抱,然後好好的哭上一次呢?”。
燕舒兒道:“我···我···我那是因為···紫兒姐姐,你竟然敢出賣舒兒!舒兒要與你決鬥!哼!”。
紫兒道:“誰怕誰啊!你這個那兒小小的,長不大的···小···丫頭!嗬嗬!”。
燕舒兒道:“你···你還敢胡說!紫兒姐姐,你···你···舒兒與你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