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聽那楊蕊兒竟將自己才剛說過的話又返還給了自己,小楊磊有些無語的隻笑了笑,道:“蕊兒小姐聰慧,楊磊自認不及!不過,蕊兒小姐,悟道修行,重要的不是領會那書紙上的文字含義,重要的是在於對生活的體悟,以及對自己內心的觀察和沉澱!人自出生之後便陰陽顛倒,大多數的人早便將自己代入道那色身視覺之中,且常常的會將那色身的體會和感知當做是自己的經曆,當他們卻不知那隻不過是他們各自意識裏的一種自我欺騙,且也是一種幻覺的,但隻是過於真實了而已!”。
楊蕊兒道:“幻覺?隻是太過真實了而已?先生,您是說,蕊兒此時所得的,父母所賜之身竟隻是幻覺?這···這怎麽可能?嬋兒妹妹···”。
貂蟬道:“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先生,您的意思莫不便是如此?”。
小楊磊道:“貂蟬小姐明鑒!楊磊所言確是如此!但隻是如此幻覺卻也是真實的,所以吾等若是不能明澈心性,那忍不住卻會完全沉迷其中的,到最後便會淪為凡人,向他們一般的追名逐利,貪生畏死爾!”。
秋菊道:“無知小兒!盡說大話!哼!”。
貂蟬道:“菊兒···不得胡言亂語,打斷先生說話!先生,您請繼續!貂蟬洗耳恭聽!”。
瞧著秋菊那一臉嫌棄的模樣,小楊磊知道她是對自己無緣無故害得將她們擄掠了來,且還想對楊蕊兒心懷不軌而感到氣憤的,言語間盡想多多刁難自己給楊蕊兒出氣,所以他也不想與她一般計較的隻笑了笑,道:“我···嗬嗬···不用多說了!貂蟬小姐,楊磊這便傳授爾等練氣之法的,還請你們務必要靜心記憶!要不然若是忘了內息運轉之關竅,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貂蟬道:“先生請說!貂蟬一定靜心銘記!”。
小楊磊道:“貂蟬小姐客氣!其實內息運轉說到底也隻不過是一個人身體內的···”。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便在楊蕊兒與貂蟬靜心聽從小楊磊說道,然後熟記內息運轉路線一心的開始修行,想要學得那能在欲念橫行的世間自保的本領之時,她們卻不知道,外界的環境竟在慢慢變化的,雪花融化了,小草開始漸漸發芽,田地裏的泥土被翻新,禾苗莊稼被一株株栽種下去,然後漸漸成長、開花、結果、成熟,然後被匆忙的人們收割、晾曬,直至幹爽收入糧倉,那一心招兵買馬準備待秋收之後便起兵勤王、割據一方的袁紹,他這會兒看著自己軍營裏那充實的糧倉,滿意的隻點了點頭,道:“好···好···哈哈···子遠,你看此時糧食已然入庫,兵馬早已訓練完成,這會讓還死不是便該起兵趕赴洛陽的,然後好誅殺董卓,建立我袁家隻豐功偉業了?”。
旁邊,那身材瘦小的許攸聽得袁紹詢問,摸了摸嘴唇上那兩撇鼠須隻道:“主公,吾等此時雖然是糧草充足、兵強馬壯,但那董卓從軍征戰數十年,且手下十萬精銳大軍作戰經驗豐富,那絕非是一朝一夕便可打敗的,咱們若是太急了,那隻怕會崩了咱們自己的牙口,成全了那一直在旁窺伺的曹阿瞞呢!”。
袁紹道:“哦···子遠,你不說某倒是忘了!阿瞞那廝此時還在那陳留屯兵自保的,想此時隻怕也已經招納了不少兵馬了吧?”。
許攸道:“回主公,據探子來報,阿瞞那廝手下雖然早已招納了足有八千兵馬,但比之主公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莫說是兵將之人數,便是糧草也差了許多的,若不是有那開封太守支援,他這會兒隻怕早已兵馬散盡,成為孤家寡人了!”。
袁紹道:“是嗎?阿瞞···曹阿瞞···哈哈···當日,你竟敢仗著手持聖旨威脅著某,讓某吩咐那開封太守支援於你,但你今日卻不一樣還是與某無法相比的,待某兵發洛陽之日,你一樣的也要將那身子乖乖的交出來!要不然你可莫要怨怪某對你無情的,到時候不止是將你麾下兵馬吞並,且連你也一並的···嘿嘿···子遠,眼見著此時秋收已完成,糧草也已入庫,那咱們接下來卻該如何的,你可有什麽好主意?”。
許攸道:“接下來···主公,吾等接下來便該與阿瞞那廝會合的,然後借著他手上那聖旨招納天下勤王兵馬盡歸於咱們賬下,然後再聯合發兵洛陽,誅殺董卓,建那不世之功!進而名正言順的占據鄴城,建立吾等逐鹿天下之根基,以便將來大漢皇族劉氏式微,而吾袁家好趁勢崛起,匡扶天下,建立我袁家之皇圖霸業!”。
聽得許攸這一番話,袁紹感覺著心中熱血沸騰的,過了許久才稍稍平複了心情,道:“好···哈哈···子遠,便依你之見,著你即刻書信曹操,酸棗會盟,發兵洛陽,誅殺董卓!然後···哈哈···”。
看著袁紹那還不曾成就霸業便已經誌得意滿的笑臉,許攸在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滿意的同時,心下卻忍不住卻對袁紹多了幾分鄙視,道:“請主公放心!子遠定不負主公所托的,這便親赴開封,麵見曹阿瞞,讓他交出聖旨,以助我袁家之聲勢!”。
袁紹道:“好···好···子遠···哈哈···”。
然而,便在袁紹派許攸去考分麵見曹操之時,天下各地諸侯、貴族,以及那占地圍城的土豪、劣紳全都貢獻出自己手下的家丁、護院,想要在大漢危難之際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然後好以此博得功名,改善自己當下的身份、地位;但也便在他們各懷心思的會盟與酸棗,且兵發洛陽的在汜水關前與呂布一戰,被人家挫了銳氣之後,他們卻不知道天下人心在慢慢渙散的,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正在慢慢的與他們靠近著!
且站在關前看著那正在城下叫戰的華雄,袁紹背負著雙手長歎了口氣,道:“小小華雄竟敢在我關前叫陣!若是某那手下大將文醜、顏良在此,某定叫你有來無回的,看你可敢如此放肆的不將吾等放在眼裏!諸位,吾等起兵之初勢如破竹的直打到這汜水關,可此時卻在這兒被這小小華雄給難倒了的,難道諸位手下便再也沒有大將能夠勝得了這華雄了嗎?孫將軍···曹將軍···”。
孫堅道:“袁將軍,某手下非是無人可敵這華雄,但隻是這小小副將華雄便已然如此厲害的,某若是這麽快便將手下實力盡出,那待敵軍主將呂布那廝來了,那吾等卻還有何人可敵呢?”。
袁紹道:“如此···那曹將軍你呢?”。
曹操道:“某?袁將軍,某手下雖然兵將眾多,但卻遠不及孫將軍和袁將軍您的,某手下的確無人能勝得過那華雄,所以···咳咳···某手下這些殘兵敗將便莫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聽得周圍一個個都在推卸責任的,便生怕自己手下大將有所損失,然後在將來打破呂布在汜水關前的防禦,進而攻破洛陽城防誅殺董卓時失了先機,錯失大功,袁紹與許攸對望了一眼隻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虧得吾等二十三諸侯會合,號稱三十萬大軍進兵洛陽討伐董卓,但不想才剛到這汜水關前便立馬遭受了挫折的,難道當真是天不佑我大漢嗎?哎···”。
“群猴慕冠,充盈主賬!小小華雄,有何可懼?···”
“誰···誰人在說話?如此猖狂、放肆,莫不當真不將吾等放在眼裏?”
看著身旁那隻帶著三千人便敢來與自己會盟討董的小諸侯在聽得有人諷刺自己等人後,當下惱怒的便拍桌而起,憤怒的在周圍環顧著,袁紹心下雖然不悅,但卻裝著心胸寬廣的笑了笑道:“誒···小劉將軍,人家既然敢放如此大話,那自然是有實力打敗那華雄的,咱們此時既然被人家阻攔在此,何不若便請這位高人出手,將那華雄打發了,然後也好繼續進兵洛陽,誅殺董卓,匡複我大漢皇室不是!”。
那小劉將軍道:“可是···袁將軍,那人太也不將吾等放在眼裏的,吾等豈能如此輕易的便將他給放了過去!”。
袁紹道:“要不然呢?你小劉將軍既有如此本事,那不若這便去將那華雄誅殺了,某袁紹這便記你小劉將軍一記大功!”。
那小劉將軍道:“我···屬下不敢!屬下謹遵大帥吩咐便是!”。
袁紹道:“如此便是了!嗬嗬···方才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出言提醒,某袁紹在此敬奉高人現身,願請高人滿飲此杯,然後為吾等誅殺了那猖狂賊子-——華雄,以助吾等繼續進兵洛陽,但隻不知高人意下如何?”。
······
一句話說完,袁紹眼見著周圍竟無人應答,當下尷尬隻又喊了一聲,道:“還請高人現身,滿飲此杯,且助吾等誅殺華雄賊子,進而兵發洛陽,拯救我大漢皇室之衰微!高人,但不知您意下如何?”。
······
瞧著自己一句話出口,周圍再度靜悄悄的根本無一人應答,袁紹感覺自己此時當真是顏麵盡失的,心下即便是想裝著胸懷寬廣卻也不可能的,臉上不由得卻變得有些陰沉,而那在一旁看熱鬧的袁術,他眼看著自己厭惡的袁紹吃癟,心下雖然歡喜,但卻也覺著方才說話那人太是不給自己袁家麵子的,臉上同樣難看的冷哼了一聲隻道:“無知小兒,口出狂言!方才才說人家華雄無能,你自己此時怎地又退縮了、莫不是所謂的高人也隻會口上逞能的,其實也隻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哈哈···”。
那小劉將軍道:“對呀···喂···高人,出來呀!哈哈···你方才還出言譏笑吾等無能,但你自己此時卻不敢現身的,莫不是你這等所謂的高人當真是那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哈哈···”。
“住口···爾等匹夫···休要小瞧與人!俺二哥既然說能殺了華雄那廝,那便定然能殺了他的,爾等弱勢再敢出言譏諷俺二哥,那便休要怨怪俺張飛手裏的這把長槍認不得你們!···”
看著空曠的大廳裏忽然走出來一名高大、粗壯,且長得五大三粗的黑漢子,且看著他一出來便怒目瞪視著自己等人,袁紹坐在上首處好奇的隻看著他,道:“這位將軍···不知你是···”。
那黑壯漢子張飛道:“什麽知不知的!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乃是幽州涿郡人士,燕人張飛是也!怎麽?袁紹,你做為聯盟盟主、三軍主帥,平日裏仗著自己是袁家後裔目中無人、橫行霸道也便罷了!但不想近日來更是克扣俺們糧草的,這會兒又出言諷刺與俺二哥,你莫不是當真以為俺們好欺負不成?”。
“住口···三弟···回來···”
看那張飛話音方落,在左側最後一席坐著的那名臉色白淨、俊俏,且穿著頗是講究,帶有幾分書卷氣的男子便站起身來和住了那黑漢子,而那黑漢子似乎還不服氣的,一揮衣袖隻道:“哎呀···大哥,你休要攔俺!俺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與他袁紹說清楚的,他今日若是不給俺們一個交代,那俺現在便將他從那椅子上掀翻下來,奪了他那盟主的位子讓大哥你坐!”。
被那黑壯漢子稱之為“大哥”的白淨漢子聽了他這話,臉色當即變了的,駭然的隻一聲厲喝,道:“三弟,休得胡言!你若是在這麽不知輕重的胡言亂語,小心我這便讓你二哥將你抓起來,重責一百軍棍!”。
那黑壯漢子張飛道:“大哥,你怎麽···”。
那白淨的漢子道:“住口···三弟,你莫要再說了!二弟,去···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給我帶回來!諸位將軍,實在是對不住了!某這三弟粗魯無禮,言語間對諸位將軍多有衝撞的,還請諸位將軍看在某之薄麵上莫要與他一般計較才是!”。
那位失了臉麵的小劉將軍見得眼前三人便是方才說那大話的主人,心下正想找回顏麵的,冷笑著隻道:“區區鄉野匹夫竟然還想讓吾等看在你的薄麵上莫要與他一般計較?你以為你是誰呀?哼!”。
那白淨漢子道:“某不是誰!某隻是區區鄉野匹夫劉備,中山靖王之後,當今皇上之皇叔而已!某手上既無兵將也無兵權的,諸位將軍若是肯看在某之薄麵上不與某這三弟一般計較,某劉備在此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那小劉將軍道:“中山靖王之後?當今皇上之皇叔?你以為你說咱們便信嗎?那中山靖王如此風流,後人如此之多,誰知你是不是那假借中山靖王之名在此行騙,欺瞞吾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