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矛盾激化
被這麽多人圍著,如果換了是在遇見卓不凡,在看見過那幾乎無窮無盡的血魔之前,武仁或許會有些害怕。
但現在,仗著絕對的實力優勢,武仁冷漠的看著那費柴師兄,想著這些人即便對自己不禮貌,那也是與卓不凡有關的人,自己如果貿然出手,殺了太多的人,那或許會惹的卓不凡心裏不快。
他強忍著心裏的怒氣,冷聲道:“夠了!你們如果將大門打開,放我出去。那我直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可你們如果在步步緊逼,威脅我,那我可不敢保證,一會兒動起手來,會不會再有人死掉!”。
“還敢威脅我們!簡直不知死活!即刻動手,不用留情!殺了他!”
那費柴師兄對武仁本來就不看重,這會兒聽他竟敢威脅自己,那掌權許久後養成的囂張,瞬間就暴露了出來。
周圍那些人,在那費柴師兄手下做事久了,早就對他的話,形成了唯命是從的本事。
是以,在那費柴師兄開口的瞬間,一個個法力湧動,劍光繚繞,就開始對武仁發起了攻擊。
“費師兄,不要,等,啊,”
那做為事件的“始作俑者”-——紫衣師妹,在聽見費柴師兄要殺了武仁的時候,本還想開口求情,但卻被身旁的人拉扯著,迅速退到了後麵。
唯有武仁自己一個人,處於所有人的包圍之中,眼看著一道道劍光,從四麵八方向自己殺來。
“鏘!呲呲,膨膨!”
緊接著,一陣陣劍光撕裂空氣,與實體碰撞,發生爆炸的聲音傳蕩開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與我們費柴師兄為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幾斤幾兩!現在可好,這一波劍氣下去,隻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你,”
那紫衣師妹身邊,一個長相普通的弟子,在看見武仁的慘狀後,忍不住發起了牢騷。
但那紫衣師妹卻以為,這意味都是因自己而起的,武仁的死,多少也與自己有些關係。
她在聽見身旁弟子的話後,紅著眼眶,恨恨的盯著那人,就想一巴掌拍在她臉上,但想著大家都是同門,自己動手,隻會影響同門關係。她無可奈何的隻握了握拳頭,將心裏的委屈和怒氣,收斂了起來。
但卻心卻在想:“對不起了!這位,道友!我原本隻想將你拿下,然後帶到宗門裏,讓宗門裏的長輩分辨清楚你的身份,然後再做發落。可沒想到費師兄他們,他們竟然會這麽無法無天。一出手就,就,對不起了!”。
現場的人,不僅那紫衣師妹以為,就是那費柴師兄也感覺,以武仁這樣一個凡人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住這麽宗門弟子的攻擊。
於是,在武仁被那些劍氣淹沒的時候,那費柴師兄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在本座麵前,竟也敢如此無禮!這會兒死了,也是活該!”。
“是嗎?死了也是活該!那,如果是你死了呢?”
“什麽,你,你,你竟然還沒死?”
數十名弟子發出的數百道劍氣,數百道劍氣激蕩起的煙塵,在幾個呼吸後終於慢慢沉澱了下來。
緊接著,費柴師兄和那紫衣師妹等人就看見,武仁那稚嫩的身影,慢慢從煙塵裏顯露了出來。
這不僅讓那費柴師兄大吃一驚,就是那紫衣師妹,也微微抬起右手,捂著自己的嘴唇,道:“這,這怎麽可能?數十名師兄一起發起攻擊,竟沒能打破他身上的氣罩!除非,他的修為已經達到,啊!他手裏的銘牌,”。
直到這個時候,那紫衣師妹才看見,在武仁的右手裏,還握著一枚銘牌。
從那枚銘牌上散發的光亮,還有那熟悉的顏色,和熟悉的銘文上可以判斷,那是宗門長老,也是宗門裏的,化神境前輩才可以持有的銘牌。
紫衣師妹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闖大禍了。
她也不等那費柴師兄在做出決定,就從納物袋裏取出求救符篆,一把捏碎了。
那對此一無所知的費柴師兄,在看見武仁竟然沒死之後,心裏的怒氣比之前更甚。
因為在他的心裏總以為,自己的命令發出去了,但武仁卻沒死,那不僅打了自己的臉,也讓自己的權勢和威嚴,受到了挑屑。
為了保持自己的威嚴和權勢,他不得不保持鎮定,咬牙切齒道:“所有弟子,全力出手,不要再有所保留了。如果有誰能殺了,這個闖進宗門來的奸細,本座重重有賞!”。
武仁的戰鬥經驗雖然不太豐富,但也會學著血魔和卓不凡一樣,運轉身體裏的法力、內息,在體外凝聚起一道真氣護罩,將自己保護起來。
他剛才之所以沒有被那費柴師兄等人一舉擊殺,就是因為駕馭起了真氣護罩,將那數十名萬劍宗弟子激發的劍氣,隔絕在真氣護罩之外。
這會兒看他們再次激發劍氣,要將自己置於死地。
武仁再也不客氣的,拿起手裏的缽盂,對準了那費柴師兄,道:“住手!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最好把你們手裏的劍放下!要不然,你們可不要怪我不客氣,將你們全都留在這兒!”。
“還敢反抗?簡直不知死活!即刻動手,把他殺掉!”
“鏘!鏘!呲呲!”
聽得武仁的威脅,那費柴師兄更生氣了。而周圍那些弟子,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情緒,一出手就是全力,激發出一道道的,幾乎是無盡的劍氣,朝著武仁淹沒了過去。
但在武仁被劍氣淹沒的瞬間,那費柴師兄似乎也感覺到了武仁的不凡,於是,在發出命令的同時,也駕馭著腳下的飛劍,慢慢向後退了數十丈。
隻等退回到了眾人的身後,這才掏出一枚玉符,雙手掐訣,將一道道印決和法力,注入其中。
緊接著就看見,在山門附近,一道道霞光開始不斷閃耀。
可在那些霞光的遮掩下,一道道讓頭皮發麻的劍氣,也開始在升騰。
似乎隻要能量那費柴師兄一聲令下,那些恐怖的劍氣,就會從腳下那一道道河流、山峰上激射出來,將闖入這兒的敵人切成碎末。
在那無盡的劍氣裏,武仁打開防禦結界,甚至還將法力注入缽盂,激射出一道光柱,從上而下的將自己籠罩,將那防禦結界和無盡的劍氣籠罩。
武仁和那道防禦結界還好,因為都屬於武仁自己控製的力量,不會互相抵消。
可當那些劍氣激射到光柱裏之後,呲呲的破空聲沒有了,鋒銳而又霸道的破壞力消融了。
隻等它們即將觸碰到武仁的時候,那些劍氣早已經消融殆盡,變成了一道道無序的能量,飄散在空中。
那費柴師兄雖然脾氣有些急躁,甚至還有些霸道,但也有幾分真本事。
隔著那無盡的劍氣,還有那不斷激蕩起來的煙塵,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武仁的氣息還穩穩的,並沒有遭受到無可挽回的重創。
想到這兒,他那心裏在感慨自己的靈覺明銳之餘,忍不住也在慶幸著,自己足夠小心。
“護山誅仙劍陣,起!誅魔!”
一聲大喝,竭盡全力指揮著身後那些,由山川河流匯聚而成的巨大劍氣,朝著武仁斬了下去。
那費柴師兄雖然有些心痛冒汗,氣喘籲籲,但卻仍不放棄,再次命令道:“諸位師弟,保持陣型不變,將山門圍起來。千萬別讓那畜生跑了!紫衣師妹快退後,這兒不是你們該來的!”。
在看見過第一次的攻擊之後,那紫衣師妹就在眾師兄的拉扯下,跑到側麵去了。
這會兒眼見著,武仁可能早就已經死在了那護山大陣下,她那心裏有些懊悔,有些氣急,但又對費柴無可奈何。
她泫然欲泣,氣呼呼的看著那費柴師兄,道:“費師兄,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因為一己之私,就動用護山大陣!這可是,如果讓諸位師叔師伯知道了,他們一定會,”。
也不知道為什麽,當那些巨大的劍氣被催動起來,斬在了武仁站立的地方之後,那費柴師兄就感覺,心裏頭忽然有一股很不祥的感覺。
這會兒在聽見紫衣師妹的話後,他那心裏的不詳感覺,瞬間化成了暴怒的火焰。
他瞪大了眼睛,就這麽看著那紫衣師妹,大喝道:“你給我閉嘴!這事兒,還不是你們給我惹出來的!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讓這麽一個區區凡人,闖過了宗門的護山大陣,跑了進來。那我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的動用護山大陣,將他擊殺!”。
“費師兄,你怎麽可以這麽的,這麽的蠻不講理!這事本來就是,”
那紫衣師妹還想與那費師兄說理,但那心情煩躁的費柴師兄,哪裏會理會這麽多。
他嗔眉怒目的瞪著那紫衣師妹,也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道:“這事本來就是你們的不是!我們這護山大陣,本來就好好的!也從來沒有人可以闖過大陣,進入山門來搗亂。我甚至懷疑,他是你們故意放進來,給山門搞破壞的!”。
“來人!將她們給我包圍起來,封住丹田修為。然後押送罰罪堂,等候諸位師叔、師伯,審訊發落!”
那費柴師兄的話剛說完,就有十數名弟子分了出來,朝那紫衣師妹等人包圍了上去。
那紫衣師妹也沒想到,自己隻不過說了兩句公道話,就激的費柴師兄心生惡念,想要將這件事的罪過,全都推給自己。
在被包圍的時候,她那心裏除了愕然、震驚之外,有的還是不敢置信,和無盡的憤懣。
看著費柴師兄那凶惡的嘴臉,還有周圍那十數名弟子臉上,那似乎躍躍欲試,隻等費柴師兄一聲令下,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的模樣,紫衣師妹心裏的憤懣瞬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擔憂和膽怯。
她真的害怕了!
周圍的人如果動手,那她們可能真的再也走不出去了。
怯弱的向後退了兩步,等那被激蕩起的無盡煙塵,慢慢回歸平靜,露出了那毫無變化的山門,以及那一無所有的,連一具屍體、碎肉和血跡的地麵。
那紫衣師妹滿心黯然,想道:“對不起了!師兄!雖然紫衣不知道,你是否是從總宗,還是從其他分宗過來曆練的師兄,但那枚銘牌,自已認識。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如果不是我,咦,不對!血跡,沒有血跡!”。
想到一個人的實力再強,他在受傷或是死亡後,都會留下那怕是隻有一點點的血跡。
可在眼前的地麵上,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紫衣師妹雖然不敢確定,武仁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但她可以確定,武仁並沒有死。
甚至,連受傷、流血,都沒有。
這一刻,紫衣師妹感覺壓抑在心頭的大石頭,忽然落了下來,心裏的灰暗,瞬間被驅逐了出去。
可相反的,那經驗吩咐的費柴師兄,卻感覺心裏咯噔的一聲巨響,想道:“完了!那家夥果然沒死!可是,在護山大陣的鎖定下,他怎麽可能逃走?可是,”。
“呼,塔,塔!”
一陣微風吹過,一道看不見的空間門,忽然被打開。
緊接著,一雙有些熟悉的腳,忽然從那虛無的空間門裏踏了出來。
武仁那消逝了的身影,忽然又出現了。
那費柴師兄,瞬間被嚇了一跳,想道:“空間挪移?化神境強者?怎麽可能!”。
“無論是怎麽總宗,還是分宗的師叔師伯,我都熟悉!可是這家夥,他那年紀,也不像是擁有化神經修為的強者!還有他那模樣,根本不是我萬劍宗的人!”
“如此,也好!我就上報說,是這家夥仗著修為了得,突破了護山大陣的封鎖,闖入到山門曆來。”
“甚至還殺傷了一些師弟!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向師叔他們交代,也可以請求他們的支援,將這家夥殺掉了!”
如是想著,那費柴師兄悄悄的從自己的納物袋裏,掏出一枚救急玉符,然後運用法力,將它捏碎。
等那枚玉符蘊含的信息傳遞了出去之後,他才裝著鎮定,上前半步,道:“忒那小子!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你以為,你闖過了護山大陣,擊殺了我萬劍宗-——禦神星分宗門下弟子,我們就會怕你。別做夢了!”。
“你如果識相的話,就乖乖的投降,讓我們抓起來,等我們分宗長輩出關之後,再行發落!”
“但你如果反抗,被我們抓住,那你,”
“閉嘴吧,你!”
從進入山門,感受到這兒的仙韻後,有些遲鈍的沒有跟著卓不凡,一起進入萬劍宗禦神星分宗,去查看典籍,了解所謂的修行界,和修行界應有的常識。
武仁一直覺得,萬劍宗的人,或許與其他修仙者,或是妖族,是不一樣的。
可在再三的經曆了攻擊,甚至差點兒被那些山川一般巨大的劍氣擊中,格殺當場之後,他那心裏的放鬆,瞬間繃緊了起來。
對卓不凡的好感,也瞬間被那費柴師兄營造的惡感,給蓋住了。
他也不等那費柴師兄繼續說話,掏出缽盂就立刻激射出一道光柱,朝那費柴師兄籠罩了過去。
那費柴師兄,雖然不知道缽盂的厲害,但在看見武仁動手,在那危險的感覺來臨的瞬間,他二話不說就拉著旁邊的一名弟子,讓他擋在了自己身前,而他自己卻在迅速的後移,向旁邊一躲。
“呲,呲,”
兩聲輕響過後,那費柴師兄還沒反應過來,但卻看見,那擋在他身前的師弟,早已經在那光柱裏化成了虛無。
還有他那一條來不及撤回的大腿,在被光柱掃過的瞬間,就已經隨著光柱的消失,蒸發在了空氣裏。
兩個呼吸過後,那大腿被消融、蒸發的痛楚,終於反應到了腦海裏。
那費柴師兄忍不住一聲呐喊,淒厲的哀嚎著,道:“腿,腿,我的腿!啊!”。
“你這不知死活的畜生,竟然截斷了我的大腿!你給我去死吧!”
“諸位師弟,萬劍合一,起陣誅魔!殺!”
“是!師兄!”
“是!師兄!”
隨著那些人的一聲大喝,武仁看見,那在費柴師兄的催動下,隻能激發出十數道巨大劍氣的山川和合流,忽然變得激昂澎湃,轟隆隆的,竟然激發出了數十百道恐怖的劍氣。
而且,那種隱隱的,被鋒利的劍鋒鎖定的感覺,讓武仁感覺到,這一波攻擊,自己接不下。
在經曆過剛才的經曆之後,武仁雖然自信,以自己的實力和缽盂的強大,完全可以抵擋住這些萬劍宗分宗弟子的攻擊,但卻沒有自信可以抵擋住,那些從山川河流裏凝聚起來的絕強劍氣。
沒奈何,在那些巨大的劍氣升騰起來的瞬間,武仁立刻打開小千世界的壁壘,一個跨步,逃了進去。
“什麽!那家夥竟然,”
看武仁又再次消失,連一絲蹤跡也沒留下。
那費柴師兄心裏吃驚之餘,也忽然想到,武仁施展的,或許不是空間挪移神通!
因為在山門大陣的影響下,那怕是化神境的強者,如果不熟悉自己山門的鎖山大陣,那根本不可能擺脫大陣的封鎖,進行空間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