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三代，你老了
日向日足去時信心滿滿，回來時卻滿麵陰沉，臉似黑水。
雲隱村使團首領潛進日向族地，目的是為了在忍界中威名赫赫的血跡限界白眼，這是不言而明的齷齪事。
然而明擺的事，卻不意味道理也是曲直分明的。
狂妄自大的單槍匹馬的闖進日向大宅，很顯然是吃透了木葉村寧願實施綏靖政策，也不願意再輕啟戰端，繼續火拚讓村子流血。
典型的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就訛上你了，不服打一架的態勢。
如果說，讓雲隱村一方對於擄人計劃有什麽不滿的話，大概是他們也沒想到使團首領會直接撲街了賬。
在他們看來，即便是被抓個現行，也不至於被殺才是。
不過死了也就是死了，忍者的命，大都是可以衡量的，使團首領的命，能換來血跡限界白眼的話，就是一件超級劃算的買賣。
當莫利亞在日向千年積累的忍術收藏室，看到麵如黑鍋的日足，就大抵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隻聽著日向日足低著頭匯報著。
“魅影大人，三代火影，讓我們日向給個對於刺殺一事的解決方案”
莫利亞站在書架前，看著手中的查克拉修煉精裝副本，也沒回頭，無所謂的應著。
“那就給唄，日向一族不弱於人，不是嗎”
咳咳咳~~~
日向日足搓了搓手，好似被嗆到了，呐呐低聲，“三代火影的意思是，讓我們顧慮村子的安慰為首重，要以大局為重”。
“嗯，所以呢？”，莫利亞看著書，一邊挪步走出了有些陰暗冷澀的收藏室。
“雲隱村擺明了不拿到白眼誓不罷休，日向自然不會屈服，但沒有村子支持的話……”
日向日足未盡的話，便是如果三代不給日向撐腰，那日向就隻能低頭了，以一族對抗一村，而且是世界五大村之一，這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的節奏。
畢竟，不是每一個家族，都姓宇智波，或千手，況且，即便是宇智波一族，或千手一族，強的也不是一家人，而是特定的某一個人。
那才是真正的以一己之力橫推忍村、腳踩忍影的霸主。
莫利亞把書抵在額頭上擋著剛從密室出來有些刺眼的光線，意味不明的說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三代不答應，就隨他去吧”
————
“這……那我們該怎麽辦”，日向日足聽到這般“灑脫”的話，不由發問。
“自然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啊，日足，忍者可不是拿來過家家的”
“可是，雷之國是五大國之一，我們是沒有勝算的，要不……我還是以命償還，為了日向一族，為了村子裏的人，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莫利亞不由把視線從修煉副本上移開，看向這位好似要舍生取義的勇者。
王與馬，顛倒之後，本性還是不變的嗎？
在本體與影子顛倒後，性情在最初時會很明顯地偏移，沉穩的，會變得輕佻，活潑的，會變得陰沉，熱情的，會變得邪魅……
但一段時間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多數人的人性會越來越往原初靠攏，甚至與原主一般無二。
除開少數本是神經質的變態外，這種現象有些常態化了。
這倒是有趣，是因為影子和本體，本就是自我唯一，互相影響嗎？
莫利亞搖搖頭，實驗數據量還是太少了，把視線放回書上，一邊意味深明的下達指令。
“日足啊，從來就沒有什麽大局為重，有的就是你弱小了才需要‘被’大局為重，一味的妥協隻會換來得寸進尺”
“去跟三代要人，把剩餘的雲隱村使者團忍者都帶過來吧”
“就說這事日向一力接下了，如果他連這個麵子和台階都不給日向的話”
“就把接下來的話，原原本本地回複給三代”
“以和為貴，可以，先戰後和，以鬥爭求和平，則……”
……
當日向日足聽完莫利亞的“口諭”後，神情震然，聽到這番“戰與和”的超然理念，竟一時忘語。
在他看來，莫利亞的“戰與和”理念，真是通透到了極點，令人信服。
所以當他回到火影大樓時，臉色一改之前的憤懣，而是淡然的看著三代，複述了自家太上長老的原話。
“雷之國在戰場上沒打贏木葉村，木葉村卻想要主動割肉，真是荒唐可笑”
“戰爭得不到的東西，談判桌上雷之國也休想得到”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
“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我們需要和平，但我們不懼怕戰爭”
“和平不是求來的，是鬥出來、打出來的”
“這一戰，我日向一力承擔，舉族征戰”
最後一句，是日向日足自己填上了的，在他看來，霸氣側漏的太上大長老，是準備拉著他們日向去跟雲隱村火拚了。
年輕時縱橫忍界，號稱“忍雄”的猿飛日斬，氣勢竟直接被昂揚風發的日足給壓製住了。
場麵一時靜謐無語，唯有一位臉色堅毅的白瞳男子，和一位神情暗淡戴著火影鬥笠的老頭，四目相對，沒有退讓。
良久後，猿飛日斬磕了下煙鬥，低沉說道。
“人，可以給你”
“你們日向想怎麽做，老夫不過問”
“但如果戰敗了，木葉村也不會為你們日向背書”
“日向一族，千年世家，會就此在忍界除名”
猿飛日斬暗自歎息著，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雷之國的狼子野心，但即便隻是戰爭恫嚇訛詐，他也不敢去賭雷影隻是在打嘴炮而已。
他老了，不再是英姿勃發的忍雄了，一輩子都在戰爭中度過，卻已沒有心力，去守護所有，而是為了大多數，而放棄少數人。
名為，大局為重。
日向日足聽著“除名”二字，心裏卻是一悸，悸動的原因，他很清楚，是因為延續血脈和家族榮譽，本就是他生來就一直背負著的責任。
如今，卻要冒著族滅的危險，去打一場戰力懸殊的戰爭。
這讓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怒目而對，意圖掩蓋心中的惶恐。
直到片刻後，才恍然從家族潛移默化數十年的烙印中恢複過來，他直接轉身，和服衣擺，隨風而過，留下莫名話語。
“三代，你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