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那人，從地獄而來了！
“地獄.……魔王？！”
“en~~~”
兵主部·一兵衛長長的嗯聲，有著說不盡的意味，神色黑沉如水。
“你清楚靈王和五大貴族的過去嗎？”
這種常規的曆史問題，大靈書回廊自有著“標準”答案。
山本元柳斎重國有些困惑這一本該有著“毋庸置疑”答案的曆史問題。
他想起大靈書回廊關於靈王的書冊名目上，有這麽一序言，不由應道。
“混沌未分虛靈見，茫茫渺渺魔影現。
自從靈王破夜魘，開辟從茲清濁辨。”
山本老頭之所以這麽回答，正是後世死神們對這序言的統一理解，自然是——天不生靈王，萬古如黑夜！
故，靈王創世，劃分三界，王與五大貴族，驅逐惡靈，共治三界，死神乃現，萬世不磨……
如果瀞靈廷中央學術學院畢業考題出這麽一道套，那可就是送分題了。
然而，這就是真實的曆史嗎？
當然是否定的，後世對前人的解說，總是必然自帶美化或扭曲，迎合當下的世風，掩埋一些不該麵世的真相。
“山本小子，有些東西, 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了”
在兵主部·一兵衛麵前, 瀞靈廷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也隻是個後輩，隻是個當年差點被已己巳己巴吞噬、被他所救的暴躁小子。
他伸出手, 手中靈力湧現，一道光影驀然在手上映照著——
靈王宮，大內裏，水晶中, 一半蒼白, 一半漆黑，如同黑白木偶的靈王本體！
旁邊的山本元柳斎重國不由猛然抬頭盯著光影中失去四肢、黑白詭異的靈王。
他甚至看到了，半身漆黑的墨色邊緣，有著密密麻麻、如蚯蚓小蛇般的黑絲, 正不斷往蒼白半身的一麵湧動蔓延。
而眼和尚恍若未覺, 依然眼睛直勾勾著看著手上光影，自說自話著。
“靈王大人失去的雙臂，心髒, 雙足，五髒六腑，……
這是五大貴族的原罪，也是爾等死神的原罪——
冠三界為名，行戕害之實！
他們以為三界開辟是他們的功勞？
不，那是靈王大人的默認，也是那位魔王的默認。
創世的偉業，萬世的根基, 是靈王的功績, 也是天外魔王的偉績！”
眼和尚聲音有些昂然沙啞。
“魔王伐界，天降黑星。
靈王出手, 隕星分割。
黑星一分為二, 一者融於靈王身體，一者墜落原初海底。
靈王與魔王相爭, 最終攪動原初, 共分混沌, 開辟三界。
器子歸於現世, 靈子歸於屍魂界，虛遊離沙漠虛圈。
三界之外, 更有地獄！
那是魔王黑星吞噬原初海底無數歲月沉積靈體殘渣的世界暗麵。”
他的聲音，從昂然, 轉而有些憤慨。
“原初三分，唯有黑星殘體，侵蝕靈王，地獄遊離。
靈王與侵蝕自身的黑星殘體所化的黑影抵抗，終日不言不語。
五大貴族以三界不穩，
以地獄侵蝕三界為名，
將靈王為楔，以此支撐三界，
自此,
靈王成楔，魔王無蹤,
而懼怕靈王偉力，分屍靈王的五大貴族，立於三界頂端, 把持權柄，坐看百萬年風雲……”
他嘴角驀然勾起巨大的弧度，如惡鬼冷笑。
“他們早就該遭報應了！
他們以為魔王無蹤, 是已被靈王消滅，
以為靈王坐視他們戕害自身，與魔王兩敗俱傷，
隻有誌波家的還算有點遠見，
給地獄加了個蓋子……”
乍聽靈王與五大貴族的往日種種的山本元柳斎重國，便是從來威怒自形的他，也不由有點駭然。
百萬年前的黑紅曆史，是那般的腥甜沉重，連他那千年的脊背，不覺間似乎看起來變得有些佝僂。
他不由摩挲著茶桌上的茶杯，來來回回的摩擦著，心中駭浪驚濤, 百轉千回。
山本元柳斎重國自以為三界在他手中, 穩如泰山，平衡永立，便是藍染之流，也認為不過是些許麻煩。
今時今日, 王族特務零番隊的領袖兵主部·一兵衛，卻在藍染宣戰瀞靈廷之際，親自從靈王宮下來來告知世界平衡安危的“真相”。
隻是這真相，卻與戲耍瀞靈廷的藍染沒有半點關係。
一念之間，他驀然感到，藍染惣右介的野望，有些黑色幽默。
一個口中宣稱著“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結束了，從今以後，由我立於頂端”，欲取代靈王的叛徒，卻不知天之王座早已不屬於靈王。
連他都是剛剛從兵主部·一兵衛口中得知“真相”。
藍染惣右介又能去哪裏得知這些連大靈書回廊都不被五大貴族允許將其記錄的“黑色曆史”。
從兵主部·一兵衛口中“攤開”的曆史，山本元柳斎重國這才知道，靈王真的隻是個“擺設”，三界的大敵，一直在地獄蟄伏著。
他雖然一直知道，地獄的存在，以及為地獄加上“蓋子”阻擋它的侵蝕，是五大貴族百萬年來一直在進行著的事。
如今瀞靈廷中的地獄黑蝶，也是其從地獄與“蓋子”的縫隙出來，而被他們所捕捉的地獄原生物。
地獄黑蝶的作用，不但使死神可以通過它們互相傳遞信息。
而且也能在為靈魂魂葬之時，定位牽引靈魂進入瀞靈廷的外圍，而不至於讓靈魂失散在屍魂界各處。
不過，除了這個作用，還有一個不為普通死神，隻有高層才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地獄黑蝶那可以通過“縫隙”往來地獄的特性，使五大貴族可以通過他們所捕捉到的地獄黑蝶，作為監察地獄的監視工具。
然而即便憑借著地獄黑蝶，五大貴族百萬年間所得到的結果，卻寥寥無幾。
他們一直停留在隻能“監看”的層次上，甚至可以說隻是“觀看”，而無法達到“監管”、“監控”的預期。
不過，這些念頭隻在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停留了一瞬，他更在意的是……
“魔王是誰？”
“你不是已經跟祂交過手了嗎？血海，炎壁，無盡影潮……”
兵主部·一兵衛手中的靈王光影，陡然一變，是一道當日在瀞靈廷中掀起無盡影潮撲滅了血海炎壁與金黃反膜的身影。
他眼睛直勾勾，聲音格外深沉，深沉地令人起雞皮疙瘩。
“那人，從地獄而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