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月同天,群星爭輝!
日升月落,晝夜交替,乃是地自然亙古不變的法則規律,時下正逢旭日東升,普照山川,光灑四海,竟又有一輪皎皎明月從西方升起,懸掛高穹,與東升旭日同並立。
南宮正穿越至今已近七年,還是首次見到月落複升,日月同的地異象,之前也未曾聽過,不由的驚詫莫名。
“南宮大哥,看什麽呢?你的麵已經好了。”
蔥花肉香撲鼻而至,再聽得脆甜嗓音,南宮正才回過神來,他沒有拿起筷子,而是手指穹,出言問道:“謝家妹子,從到大,你可曾見過這般日月同的景象麽?”
“日月同?”
謝家娘子一臉疑惑不解之色,目光順著他手指之處抬頭望去,驚訝的張開了櫻桃口:“呀,還真是呢,太陽與月亮全在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呢,不過,聽以前來我這裏吃麵的食客,生異象,必然昭示將有大事發生。”
南宮正聞言,眼底露出一絲沉吟思索之色,恰逢這時,上的日月光輝愈發明亮起來,各據東西,同爭輝。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空異象,街上行人停步駐足,路邊的商販也止住了吆喝,一些酒樓茶肆的人紛紛把腦袋探出窗外,驚詫的望向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如此異象,百年難見,必是上示警,要發生什麽大事了。
正當人們猜測這日月同異象究竟是何寓意時,上異變再起,一點點星光搖曳升起,璀璨明亮,漫空亂閃,不過一會兒,幕已讓陸續顯現的星辰排列布滿,千百成群,環擁日月,好似宇宙星空鋪陳眼前,照亮了整張幕,驚心動魄,瑰麗絢爛之極。
突然,日月星辰齊煥光彩,明亮至無以複加,幕震顫,層雲紛散,如織如縷的星輝,伴隨日光月華垂落九霄,把大地山川罩在了重重光輝之下,流霞散綺,如夢似幻。
鄴京百姓舉目四顧,驚見上仿佛垂下了一條條絢麗光練,燦爛霞匹,披落在了簷角屋頂,街頭巷尾把人間換成了一個滿是日月星光的奇幻世界。
之前還道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如今瞧來,何止百年?簡直是千年,萬年難得一見啊!
不僅僅是都城鄴京,大胤王朝各地郡縣,三百六十諸侯國,巨蠻族各大氏族部落,居住於永恒聖樹之上的羽人族,北川冰原的雪靈族,大妖魔勢力盡皆見到了這地異象,震撼難言。
蠻族的大祭司,羽人族的神使,雪靈族的聖女各個族群勢力的高層存在各施手段,各展神通,或是溝通鬼神,或是占卜推算,期盼能解清這地異象的緣由,以及它的寓意。
史書上記載過的地異象,無不蘊含特殊寓意,而且對於整個地的局勢存在著深遠影響,逢此異象大變,一個不慎,便得身死道消,亡種滅族,絕不能視作等閑之事。
除了北域之外,連與它接壤的光明海,沉淪海等大海域也見到了日月同,群星爭輝的奇景。
高雲淡,海明風清的光明海,日月星辰同現,倒映海底,水相涵,倒也真個名副其實,不負光明之稱了。
常年陰雲遮,不見三光的沉淪海,這一刻,日光,月華,星輝也透過了重重陰雲,如一柄柄開光劍,撕裂了亙古長夜,灑落在了湍急浪湧的泛黑海水上,連腥濕的海風也驅散了,適才還在一些島嶼海域之上亂飛亂竄的鬼靈們驚惶大叫,光芒照身,魂體已然出現了渙散的情況,駭得它們幾乎魂飛魄散,連忙尋找離得最近的掩體,藏身其中,好躲避三光的照射。
肆虐海洋,攪風弄潮的萬千海妖,各種黑暗邪惡的生物也不再敢輕易地浮出海麵,瘋狂的向海底深潛,如此強烈的三光,對於他們這些黑暗生物而言,簡直是硫酸砒霜,是一絲半點也不想沾染。
茫茫沉淪海,不僅是妖鬼,連一些強大的妖王,鬼靈也是噤若寒蟬,失去了平時的囂張氣焰。
他們雖然神通厲害,卻不精擅占卜觀星之法,不識數,麵對如此地異象,在一切未明之前,又怎敢輕舉妄動?
這一出驚動世間的地異象,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心,相比於一些不明情況之人的惶恐,不安,驚詫,震驚,一些自以為解讀了意的人,或是愁結眉宇,坐立不安;或是幸災樂禍,冷眼旁觀;或是撫掌大笑,高呼時已至
大胤王朝,鄴京,觀象台。
高聳入雲的觀象台,位於王宮東麵的掌監,建立至今已逾千年,如今,觀象台上站了一位貌逾古稀的老者,老者麵容古拙清瘦,長須壽眉,精神矍鑠,腰懸辟魔玦,身穿紫金八卦袍,白玉劍簪插發,一派仙風道骨的氣象,足見是位得道仙真。
這道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大胤國師晏春秋!
晏春秋現下手挽拂塵,一邊凝注上異象,一邊不住的掐指推算。
“日月同,群星爭輝,機混沌難明,更兼劫氣叢生,如此征兆,難道難道真應了坊間流言不成?”
晏春秋喃喃輕語,麵色有些凝重,抿了抿唇,他又重新掐指推算起來,但每算上一次,麵色便又凝重一分。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淡淡響起,一個眉清目秀的道童拾階上了這座巍峨高聳,與比鄰的觀象台。
晏春秋已知來人是誰,頭也不回的問道:“童兒,何事?”
道童稽首一禮,脆生生的道:“啟稟老爺,張內侍攜王上口諭,急召老爺入宮覲見,張內侍清楚觀象台的規矩,如今正在下麵候著呢,讓童上來代為傳達王上的口諭。”
“入宮覲見嗎?”
晏春秋長長的籲了口氣,沒有半點意外,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王上如不向他這位國師問卦,才叫怪了呢!
“童兒,你留在這裏,時刻注意象變化,老夫去去就回。”
“領老爺法旨!”道童垂首應道。
晏春秋微微頷首,不再言語,一揮手上銀白拂塵,也不見他施展什麽飛遁地的神通手段,反而如同常人一般,徒步行走,慢慢的走下了觀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