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入獄
說實話,就連一貫凶狠潑辣的張大鵬在見到這般情形時都嚇了一跳,差點握不住警棍。
但在看到劉彪搖尾乞憐,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的時候,這火瞬間就竄起來了。
“放人!”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在場之人皆是一震,感到了一種壓迫力。
然而江辰隻是微微一笑,右腳狠狠地踩在劉彪麵頰上,又是幾聲慘叫。
“大哥,快救我啊……”
此刻劉彪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戰戰兢兢地嗑著響頭,再無往日風光。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比虎豹還要凶狠,恐怖如斯。
足足十幾個弟兄,眨眼間就被江辰打得跪地求饒,爬都爬不起來。
看到張大鵬的到來,劉彪總算長舒一口氣,不枉他平日好吃好喝的供著。
在外人看來,兩人是鐵杆兄弟,其實隻有劉彪自己清楚,他不過是張大鵬腳下賺錢的墊腳石。
“小夥子,我勸你還是放下武器。”張大鵬目光陰狠,冷冷道,“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麵。”
身後一群警員聽聞此言,眉頭一皺,炙熱的眼神死死盯在江辰那。
“啪嗒。”
一聲輕響迸出,定睛一看,江辰笑著把掌中短棍扔出了好遠。
張大鵬猙獰一笑,這小子還算識相,沒了武器,看他怎麽威風。
想到這,張大鵬覺得江辰是被陣勢給嚇到了,再度出聲逼迫道:“叫什麽名字!籍貫哪裏!”
如果再加上張椅子,江辰都會以為是在被審問了。
但麵對張大鵬咄咄逼人的口氣,江辰卻隻是眉頭一挑,不卑不亢道。
“江辰,桃花村。”
“哦?”張大鵬眼睛一亮,起初他還暗歎:可別是哪個富二代來鬧事,心涼了半截。
但聽聞江辰的話語,張大鵬頓時喜出望外,這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麽跟他鬥?
“小東西,鬥毆、襲警、拘捕……任何一條名頭都夠你受的,準備蹲牢子吧!”
張大鵬笑得齜牙咧嘴,看在江辰眼中卻是一陣惡寒。
區區一個派出所長,竟然就敢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當他那身狗皮是龍袍了?
江辰雖然不知後果如何,但他自詡無錯,不然也不會登門拜訪劉彪了。
於是,他毫不避諱地指著足下一地哇哇亂叫的混混們,直截了當道。
“那他們你又作何解釋,難不成都關到看守所裏?怕是裝不下吧?”
“你!”
張大鵬被他激得言語一滯,這才發覺話裏的漏洞,聚眾鬥毆可不是小事。
果不其然,連同行的警員麵色也不好看,他們本就是師出無名,要真讓人抓住馬腳……
“嗬嗬。”江辰冷哼一聲,每個字都像劍鋒般尖銳,“張所長,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土皇帝了吧?”
“你,你是什麽意思!”張大鵬嗓子一幹,說話都說不穩了。
他這才意識到江辰並非普通農民,說話有理有據,不緊不慢。
並且到目前為止,他連一絲懼意都未有過,向來是音高聲直。
難道他真有什麽背景?
“更何況,你的小弟劉彪做的壞事比我可多,魚肉鄉裏,欺詐百姓,帶頭打砸店鋪,捫心自問,他這遵循的是哪家王法?”
“呃!”張大鵬被他頂得心頭一緊,老臉紅如豬肝色,大汗淋漓。
再看畏畏縮縮的劉彪,更是屁都不敢放一個,生怕江辰一腳碾碎他的頭顱。
放眼望去,那一個個哭爹喊娘的傷員,就是這位殺神的傑作。
“放肆!”
回味了半晌功夫,張大鵬越想越煩躁,一時間惱羞成怒。
“小東西,老子差點被你給繞進去了!”張大鵬不顧三七二十一,揮了揮豬手,吼道:“把他給我帶走!”
在這石頭鎮上,張大鵬作威作福慣了,自然就養成了一種彪悍作風,旁人哪敢質疑,連忙照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江辰會反擊時,他卻笑嘻嘻地把手一伸,主動被拷了起來。
幾名警員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滿以為是什麽好漢,原來就是個草包。
隻不過在押送江辰的過程中,大家還是刻意保持著安全距離,避免他再逞凶。
畢竟賭場之內的混亂不堪,至今還曆曆在目。
“大哥,這回真是多虧你了!”得到解脫的劉彪上來就鞠了一躬,聲淚俱下。
要不是張大鵬及時趕到,他就真會被江辰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幹啥!”張大鵬活像一隻笑麵虎,右手卻做了個討要的手勢。
劉彪怎麽可能不懂他的意思,歎了口氣,苦大仇深地掏出了一把紅票子。
“哥,這些錢你收著,弟弟就求你一個事!”
“說吧。”張大鵬坦然地把錢塞進褲兜,倨傲說道。
隻見劉彪咬牙切齒,目光中閃爍著仇恨說道:“我非得整死這孫子,讓他後悔出生過!”
“哈哈哈……”張大鵬快意地笑了一聲,奚落道:“隻要錢到位,啥都好說。”
交代完事情,張大鵬就拍著他那一肚子肥油離去了,隻留劉彪收拾著殘局。
一路上,江辰沉默不語,看著兩旁嚴肅的警察,哂笑一聲。
“老實點!”
警員自知理虧,倒也沒下狠手,隻是裝腔作勢地教訓道。
其實他們也清楚,在張大鵬手下幹活,比任何黑幫還黑,可也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哼。”江辰並為言語,下意識低頭,因為他不想吳雪霏看到自己的窘境。
盡管賭場被砸了,劉彪一夥也被教訓了,但江辰卻也淪為了囚徒。
他沒想到,張大鵬竟然毫無廉恥之心,明知在犯錯的情況下還要仗勢欺人,簡直是目無王法。
不過江辰也清楚,如果他拘捕,那張大鵬大可趁機作梗,更何況兩人早就勢如水火。
所以在麵對警察們的追究下,他從容不迫,主動繳械投降。
“小畜生,剛才不是蹦達得挺厲害嗎?”
耳邊傳來一聲嘲諷,順帶著不屑地冷哼,江辰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隻右手勢大力沉地朝著他後腦勺襲來。
這一擊下去,不打個眼冒金星都不算停。
“啪!”
然而江辰是何人?開辟了醫門傳承後,耳聽八方,這種小動作瞞得了他?
張大鵬前腳還掛著笑臉,後腳就直接打了個踉蹌,險些摔倒。
沒等他回過神來,小腿又一軟,整個人搖搖晃晃,活像一頭醉酒的鴨子。
“噗!”
周圍人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紛紛掩飾住上去踢一腳的衝動。
他們都對張大鵬積怨已久,但卻敢怒不敢言。
“誰,誰他媽暗算老子?”
張大鵬搖了半天才穩住了身形,嘴裏還罵罵咧咧。
江辰眯著眼邪魅一笑,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右腕處劃過一道邪光。
“臭小子,說,是不是你幹的!”
張大鵬頓時怒不可遏,上來就想給他一耳光,卻被江辰側身躲過。
接連幾下張大鵬都沒得逞,急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生撕了江辰。
“怎麽了,張所長,我這不是看你困了,幫您活動下筋骨嘛。”
說這話時,江辰還特意擠眉弄眼,逗得一群警員笑得合不攏嘴。
張大鵬惡狠狠地跺了下腳,霎時間,所有笑聲消失,大火趕緊閉上嘴。
“胡鬧!都他媽想挨板子是不是!”
此話一出,連喧鬧的街道都像被突然扼住了喉嚨,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石頭鎮上,每到逢年過節,挨家挨戶都得上劉彪那上供,和收保護費沒什麽區別。
而這一桶的油水,之後都得分一大半給張大鵬,純粹是狐假虎威。
故而當張大鵬看到這名便宜弟弟落難時,才會如此痛心,完全是真情流露。
“張所長,做了這麽多喪心病狂的壞事,你就不怕遭報應嗎?”江辰嘴角一咧,冷笑道。
在江辰看來,唯一能讓這位囂張的派出所長忌憚的,恐怕就是上峰了。
“我要是真捅到鎮長那,看誰能護得了你!”
江辰的話斬釘截鐵,到張大鵬這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不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看來,江辰不過是個窮酸的商販,靠賣白菜度日,更別提檢舉了。
估計隻要一頓嚴刑拷打下去,他都別想走出看守所的門!
“小子,有什麽話,咱牢裏說,那裏麵可好玩著呢!”
張大鵬猙獰地笑著,兩條眉毛上揚,摻雜著說不出的詭異。
聽到所長的威脅,一群警察不禁打了個冷顫,他們對其的手段還記憶猶新。
記得年初時候,有個孕婦來上訪,聲稱要把劉彪一夥的惡行通報市政府去,當時還找來了許多記者。
誰知鬧騰了沒兩天,那名孕婦就沒了下落,劉彪依舊吆五喝六,此事也不了了之。
幾個曉得內情的人麵露不忍,張大鵬比禽獸還不如,打得孕婦墮胎後,直接賣到了黑煤窯去做工。
“給我進去!”
江辰隻覺得身子一涼,兩眼一抹黑,就被扔到了冰冷的鐵椅上。
一束慘白的光芒打向他麵頰,照得人晃不開眼。
在看正中央翹著二郎腿的張大鵬,這兒無疑就是審訊室了。
想不到,我江辰才獲得天賜傳承,就要被這種禽獸給廢了,真是可悲。
江辰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一聲,不知在琢磨著什麽。
“嘖嘖,這大公雞下完蛋了?咋不打鳴了!”
張大鵬的話中無不是譏諷之意,以為江辰要伏法認罪了。
可就在他想要抿一口熱茶時,一道白色異物噗嗤一聲落在了杯中。
“嗯?”張大鵬眉頭一皺,仔細一瞧,瞬間瞳孔微縮。
再看被束縛著的江辰不屈地昂著頭,目光中閃過冰冷之色。
那分明就是他吐的一口痰!
“你他媽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張大鵬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就將杯子摔得粉碎,茶水淋地。
快速掏起一根黑黢黢的警棍,他怒發衝冠地朝江辰走來。
看樣子,一頓棒打是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