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負荊請罪
小皇帝和二皇子一臉瑟瑟的來到鳳歌和司徒晟麵前時，鳳歌正將玉兒新作的糕點遞給貴妃。
小皇帝看見她，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便紅了，宮人報她扮成宮女的模樣，偷了他的令牌逃出宮的時候，他隻當她是怕敵軍打入京城，她會跟著他受牽連，所以才離開了，沒想到她卻來了這裏。
“皇叔！”二皇子向著司徒晟行禮，規規矩矩道。
如今敵軍離京城已經不到五百裏，照這樣下去，隻怕不到十日，這大燕就會落入他們的手裏。
司徒晟挑眉，“皇帝可是有事？”
想這位八皇子當皇帝之前，見了他也是這般規規矩矩的行禮。
“皇叔，是皇侄不好，求皇叔原諒皇侄！”
司徒晟輕笑，“皇上是皇上，處置臣子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二皇子則站在小皇帝身後，一言不發！
“皇叔，當初皇侄被豬油蒙了心竅，所以才會害怕皇叔以權謀私，趁機奪了皇侄的江山。皇叔，你要打要罰皆可，隻是求皇叔看在我父皇的麵子上，救救大燕吧！”
司徒晟的目光悠悠的落在外麵的雨滴上，他道，“當初皇侄也未曾看在本王為大燕肝腦塗地的份上，饒了本王！”
小皇帝一愣，忙跪在地上道，“皇叔，皇侄知道是皇侄錯了，請皇叔原諒！”
“你回去吧！從此之後大燕的事情，本王不會再插手！”
“皇叔……”
“皇叔，八弟他誠心道歉，還請皇叔原諒！”二皇子也‘噗通’一聲跪下道。
小五看見二皇子跪下了，也連忙跪下道，“皇叔，我聽外麵的人說，北離和大梁的士兵已經快要攻到京城了，還請皇叔幫一幫八弟吧！”
司徒晟挑眉，“來人，送客！”
“三位請！”
“皇叔……”
“皇上這邊請！”
小皇帝沒有辦法，隻得站起來朝外麵走去，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回頭道，“皇叔，我還會再來的，皇叔若是執意不肯原諒皇侄，皇侄願意以命相賠。皇侄不是在威脅皇叔，是皇侄認為，和大燕千千萬萬的百姓相比，皇侄的性命著實不是那麽重要！”
司徒晟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那個貴妃‘噗通’一聲跪下道，“皇叔，你到底怎麽才肯原諒皇上！”
“王爺不是不原諒他，而是北離和大梁的事情，他著實是管不了！”
如今大梁和北離的士兵士氣高漲，人數又是大燕的數十倍，若是他們強行管，隻怕真的會應了她夢中的事情！”
那小皇帝聽鳳歌如此一說，一張冰雕玉琢的臉頓時泛起淡淡死灰……
難道這大燕真的要毀在他的手中嗎？
等屋子裏的人都走後，司徒晟則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窗戶外麵發呆。
鳳歌也看著窗外發呆，不過她看的是外麵枯黃的落葉，猶如她夢中的場景一般。
而司徒晟看的卻是街上匆匆茫茫的人群，他們皆是一副縮手縮腳的樣子，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肆意跋扈的樣子。
是呀，如今國都快亡了，又有誰還可以跋扈起來。
第二天早上，小皇帝又來了，這次他光著膀子，身上還綁著長長的荊條，在他身後，則跟著二皇子和小五。
“皇叔！”小皇帝抬頭，怯怯道。
司徒晟睨他，他這個樣子，倒是像極了他沒有登上皇位之前的樣子。
“皇叔，你……你就原諒八弟了。他真的知道自己錯了！”小五在旁邊道。
“是呀，皇叔，難道皇叔要眼睜睜的看著咱們大燕得百姓被人任意屠戮嗎？”
司徒晟的手緊緊一握，鳳歌的心也隨著下沉。
他在緊張，也就是說他在緊張大燕的百姓。
“皇叔，你倒是說句話呀，你到底怎樣才肯原諒八弟！”
“王妃，王妃你就原諒皇上吧！他知道自己錯了，要殺要剮都任由王妃處置，可是現在大燕危機重重，還請王妃以大局為重！”
鳳歌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在跟八皇子置氣，可隻有她和王爺知道，她隻是害怕，害怕夢中的事情會發生。
“王妃，覆巢之下無完卵，你和王爺即使呆在這裏，若是國都亡了，那些人又豈能放過你們？”貴妃跪在地上道。
小皇帝則將背上的荊條抽出來，雙手奉上道，“請皇叔責罰！”
司徒晟睨了他一眼，沒有接那荊條。
空氣靜的可怕，所有的人都看著司徒晟，等著他的抉擇，而他的目光則落在鳳歌身上。
鳳歌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道，“王爺可是擔心大燕的百姓？”
二皇子則趁機插嘴道，“皇叔，皇叔聽說那些人現在越發放肆，不但隨意搶奪百姓的東西，還燒殺擄掠，所到之處，百姓苦不堪言！”
“是呀皇叔，我也聽樓下的百姓說了，說那些人還搶了許多良家女子。”
司徒晟目光閃爍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王爺若是實在不放心，我願意和王爺一同前往！”
大不了，她就和他一起死在那裏，也好過讓他日日難受，愧疚！
“王妃，王妃說的是真的？”那貴妃不可思議道，她就知道，王妃定不會看著大燕不管的。
“謝皇嬸，謝皇嬸！”
“本王可以去。你在這裏呆著，你不是一直想去尋找琉焰族的入口嗎？現在正是個時機！”司徒晟掃了鳳歌一眼，漫不經心道。
如今形勢危險，她跟著他，隻怕是凶多吉少。
鳳歌冷笑，她道，“我前些日子已經讓管家備下了許多的手雷，王爺若是帶著我，可以事半功倍，若是不帶我，隻怕是寸步難移，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死在那裏！”
空氣靜的可怕，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鳳歌，似乎想不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就連小皇帝也頓在了那裏，大概知道他皇叔為什麽執意不肯原諒他了，原來是為了他皇嬸。
“你去那裏……”
“王爺是想留下我一人嗎？王爺放心，王爺若是不能安全回來，我亦不會獨活！”清冷的聲音傳來。
司徒晟的身形一怔，良久才緩緩道，“那我們就一起！”
小五一聽，忙高興道，“我也和你們一起！”
“不許！”兩個聲音一起響起，驚得小五站在原地，一臉懵逼，為什麽他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