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時候我家很窮,我爸媽為了掙錢養家去了很遠的地方打工。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我爸媽在遠方做什麽,而他們也不會告訴家裏,隻是每個月都往家裏麵打錢。
而且他們打回來的錢也一個月比一個月多,開始是五千,一萬,到後來五萬,十萬。
而我家也漸漸過的越來越富裕。
但就在我讀初三的時候,家裏麵突然來了幾個警察。
他們告訴我外公外婆我爸媽在邊境販賣毒品被抓。也是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我爸媽並不是在外麵打工,而是在做非法的事情。
我爸媽被當地法院判處了無期徒刑,他們也被留在了當地監獄服刑。而他們之前每個月往家裏麵打回來的錢也被來我家的警察全部收繳,這是通過非法途徑所得需要全部上交。
從那次以後,我家又過上了以前的那種苦日子。而我爸媽販毒被抓的事也很快傳遍了整個鄉鎮。
我也成為了整個學校師生的嘲笑對象。
他們誰都不願意跟我接近,就因為我是毒販的兒子。
而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指指點點,我父母是毒販,我們家是毒窩,而我是毒販。
這讓我很久都抬不起頭來。也可能是我幼心靈被他們冷血傷害的原因,我性格慢慢變得很內向,不願意話,不願意交流,走到那裏都是低著頭走路,很是自卑。
由於我家又一貧如洗,外公外婆承擔不起我的學費,我本該九年義務教育讀完就要去社會上打工的。但在初三暑假,我爸媽以前經常往家裏打錢的那張卡裏麵竟然突然多了四千塊錢。
而這四千剛好夠我上高一的學費和第一個月的生活費。
我外公外婆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根本就不懂怎麽去銀行查詢這筆錢。而那時我也,也不懂這些。在加上鄉的街坊鄰居都不幫我們,這筆錢最後就成了一個迷。
我外公外婆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這筆錢拿給我去上高中。
就這樣,我順利的上了高一。
而且那張卡裏麵每個月都會有一千塊錢打過來,而且每學期交學費的時候卡裏麵還會多上三千塊錢,不知道是誰在幫我,也更不知道這筆筆錢的來源。
之後我努力考上了大學,由於學費的增加,每次交學費的時候卡裏麵的錢又比之前我讀高中的時候多上幾千。
讀大學我來到了新城市,新地方,我也喜歡上了班上的一個女生——周晴。
她長的正如她名字一樣非常的漂亮,我無數次在睡夢中夢到她。
但由於她是我們班的班花,長相好,有氣質,身邊擁著她的男生也多。而我卻來自農村,是個窮人家庭的孩子,再加上我性格很自卑,我跟她之間有些極度鮮明的對比。我每隻能通過寫日記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情愫。
但有一次我將日記忘在了教室裏麵,還被我的一個室友撿到了。他不僅看了我的日記,還將我爸媽是毒販和我喜歡周晴的事傳了出去。
沒過多久我的事就傳遍了全班,自然也被周晴知道了。
從那次以後,我又回到了初高中時的生活,走到那裏都有人我是毒販的兒子,我癩蛤蟆想吃鵝肉。
在寢室,我幾個室友都不願意搭理我,他們都看不起我,我讀書的錢跟生活費都是我爸媽販毒賺的絕種錢,還我用這些錢以後肯定要斷子絕孫的。
在班上,所有的同學也都因為我爸媽販毒被抓坐牢的事而看不起我,都不願意跟我接近。就好像我是什麽罪不可恕的人一樣,每都要麵對他們的冷嘲熱諷,鄙視打擊。
我哭過,掙紮過,懦弱過。我不知道人為什麽會這麽壞,販毒的是我爸媽,又不是我,為什麽他們會緊緊抓住這件事不放,時時刻刻都要羞辱我。為什麽他們就不能寬容的對待我,平等對待跟他們同班的同學。
對我來,整個大學生活都是灰色的,因為我受了四年的嘲諷跟歧視。
而我暗戀了整整四年的女神,在那次以後就從來沒有跟我過一句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我。
但我沒想到這所有的一切會在我大學畢業那改變。
因為那,這麽多年給我打錢的那個人出現了。
他當時站在一輛黑色奔馳車前麵,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戴著一個很大很酷的黑色墨鏡。
他讓我叫他二叔,並接我上車。
也是在車上聽二叔完一切,我才明白這所有的事。
二叔是我爸在邊境販毒時的一個結拜兄弟。他我爸在邊境販毒那幾年混的非常的好,生意也做得很大。
但木秀於林,風必催之。
當時他們中混進了一個警察的臥底,而由於那個臥底告密,他們在一次很重要的交易中失手了。
而當時我父親為了保住二叔,他將二叔藏在一個糞坑裏麵,然後自己出去向警察自了首。
而我父親在臨走前也拜托了二叔一件事,那就是從邊境回來保我一生平安。
二叔躲過風頭,帶著我父親藏起來的錢就從邊境回到了蓉城開始創業。
由於前幾年風聲緊,二叔不敢親自來找我,所以他每個月都往卡裏麵打錢,供我讀書生活。
而且經過他這麽幾年的打拚,二叔現在也算很有成就。他是奇峰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身價幾千萬。
但有件事讓我沒想到,那就是奇峰股份有限公司60的股份在我名下。
也就是我是奇峰真正的老板!
不過當時我還是很為難的跟二叔過我什麽都不會,讓我來管理公司,那奇峰肯定遲早會倒閉。
二叔笑著這是他對我父親的承諾,而且管理方麵有他,而我隻用做幕後的大老板。平時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不用這麽緊張。
之後他還幫我買了車買了房。
不過平時我也就在公司裏麵打打下手,幫二叔開開車什麽的,因為我確實不懂房地產,對房地產也沒多大的興趣。
有一次我出公司要辦理一點事,剛走出公司大門就看見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往奇峰公司大門這邊走來。
周晴。
沒想到過了快三年了,我會在這裏再次見到她。
她現在比以前成熟了許多,沒有了以前的學生氣,一身紅色長裙下露著一雙大白長腿的她比以前多了幾分嫵媚動人。
三年,她的確變了許多。而我似乎變了更多。
物是人非,昔日佳人再相遇,已是匆匆路人……我本來想招呼她一聲的,可見她似乎在專心想些什麽事,我也沒好打擾她。
可當我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她卻突然盯著我看了看。
我對她報以回笑。
“你……你……”她似乎把我名字都忘記了,不知道怎麽叫我後就換了個稱呼笑著道,“老同學。”
“好久不見。”我微笑著對她應了一下。
她點頭微笑了一下,然後道,“我們班長曹振華這個月號結婚的事你知道吧?地點在華陽飯店,我已經通知了一些以前的同學了,到時候我們老同學都好好聚聚啊。”
我心裏麵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他都沒通知我。
“好,我記住了。對了,你來奇峰要辦事啊?”我對她問道。
她揚了揚手裏麵的項目表有些無奈的,“我們公司想跟奇峰談一筆業務,現在這個業務由我負責。對了,你在奇峰上班?”
我點了一下頭算是承認。
她立馬有些興奮的望著我,“你在奇峰做什麽工作啊?可以幫我一下引薦一下你們老板嘛?我為了這次業務都快要愁死了,來了幾次了我連你們老板人都見不到。”
“我是我們老板的司機,專門給他開車的。我一會兒要過來接他回家,需要我幫你引薦嘛?”我問道。
我開車跟二叔一起上下班,是他的司機也不為過。而且一會兒就要下班了,二叔也要跟我回去吃飯,幫她引薦一下也沒什麽,畢竟我們之前是四年大學同學。
“司機啊……”她一聽我是司機期待的眼眸當即暗淡了下去。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去找你們老板談吧,我們下次有空聊。”她急忙對我完就有些失望的踏著高跟鞋朝奇峰大門裏麵進去。
望著她背影,我伸手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剛才我想著她是我大學四年的同學,所以想幫她一下。而且如果由我給二叔提她這個業務,雖不最後一定成功,但二叔肯定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多考慮一下這個業務,那成功的幾率最後也要大上許多。
現在是她自己放棄了這個大好的機會。我估計她進去也見不到二叔,畢竟二叔在公司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更別她這種跑業務的了。
不過我也沒有生氣,畢竟人都是現實的,有價值才能得到別人的熱情。沒價值,那隻是一個不相識的路人,這就是現實的社會關係。
我開車回家取了資料就來公司接二叔回家吃飯。
在車上我向二叔問了一句周晴談的那個業務的事,想知道二叔到底見她沒有。
“怎麽?你認識她?”二叔坐在副駕駛上對我問道。
我開著車點了點頭,“算是以前的一個同學吧。”
“那個女孩也夠執著的,穿著高跟鞋在辦公室外麵站著等了我四個時。不過她的那個業務我們奇峰不做,雖然數額不大,但虧損的風險挺大的。他們公司知道我們奇峰不會做,所以才派這樣沒經驗的丫頭過來再試試。”二叔笑著道。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畢竟我可是給了她機會的,是她自己不珍惜。而且我也不想奇峰虧錢。
龍,你告訴叔你是不是喜歡她啊?如果是的話那叔就答應她做這單業務。”二叔對我問道。
我望著二叔笑著就是普通的同學,不用幫她什麽的。
回到家,我找出了以前我在大學時寫的那本日記,裏麵還清楚的寫有當初我對周晴的愛意。這本日記我並沒有扔,因為我一直想送給周晴來著,可一直也沒有找到機會,或許這次可以借曹振華結婚的機會把這本日記給她以此來了卻我多年的心願。
時間一的過,很快就到了號班長曹振華結婚的日子。
其實他結婚我是可以不去的,畢竟他都沒有通知我。但周晴告訴了我這件事,我明知道又不去那不合適,而且我也想將日記送給她。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就開著車去了華陽飯店。在一個公交站台我又遇到了一個當初的同學。
她叫陶嫣嫣,家裏麵也不富裕。在她高中的時候她爸因為過失殺人而被判了刑,或許因為她跟我的經曆有些相似,所以她是以前班上唯一願意跟我話的人,我們關係也不錯。
我將車停在她麵前,然後打開車窗對她道,“老同學,上車啊。”
她盯著我看了看,愣了一下才驚訝的對我,“張龍?你也去參加曹振華的婚禮?”
我淡淡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她帶著疑惑跟驚訝的表情坐上了車。
她坐在副駕駛上望著周圍看了看,然後驚訝,“張龍你掙大錢了啊?都開上這麽好的車了。”
我將車開出去,轉頭對她道,“沒有,我現在是一個公司老板的司機。他知道我今去參加同學婚禮就將車借給了我。”
陶嫣嫣盯著我看了看,然後歎了一口氣,“張龍你也變了,開始變得虛偽了。”
額,她以為我是故意借老板的奔馳車去老同學麵前裝比。
我想解釋這輛車是我自己的,但我剛才又了我是司機,如果繼續那樣那她肯定更不會相信,更覺得我在裝比。
我立馬轉移話題,聊起了她的現狀,問她現在正在做什麽工作。
她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剛被公司炒了魷魚,正準備找新工作呢。
對此我隻是安慰了她兩句,並沒有讓她來奇峰上班之類的話。我的確可以幫她,讓她可以在奇峰有個很好的工作崗位。但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從不覺得我現在高人一等可以安排別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