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
一句話就讓飯桌上的氣氛冷了下來誰也不話了而坐在穀濤身邊的薇薇和六子幾乎是同時開始掐他的屁股穀濤疼的齜牙咧嘴但就是不開口話不過他的表情卻引起了徐三堂的注意。
他盯著穀濤皺著眉但就是不話。
“我什麽都沒。”穀濤擺擺手指著六子：“是她掐我屁股。”
六子聽完當場七竅生煙一腳踩在穀濤的腳背上但辛晨這時聲的用口型對六子：“你踩我幹啥……”
徐三堂對穀濤的表現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他也沒什麽隻是默默吃飯滿臉嚴肅。
“對了濤濤啊你最近手上的案子都解決了沒？”
穀濤一聽二舅灸問話就知道這個家夥在沒話找話了雖然他在他的領域算是強人蓮顯然沒有和自己這個霸道總裁哥哥打交道的經驗這是這玩意的時候嗎？你大哥本來就對你的職業反感恨屋及烏連帶著恨上了整個警察係統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提案子這不是提燈上茅房麽。
果然在二舅舅完之後徐三堂停下了進食放下碗筷看著穀濤：“你也是他的人？”
“唉……不是。”穀濤歎了口氣：“我是個外星人。”
“噗……”六子當時就一口飯噴了出來噴得穀濤半邊肩膀上全是。
桌子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穀濤的身上畢竟在這裏除了薇薇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徐三堂可不是個能開玩笑的人他的嚴格是出了名的家風極為嚴謹頂嘴都不允許更何況穀濤這種插科打諢。
雖然他的是事實但這種東西出來讓人怎麽去相信他……
“油腔滑調。”
徐三堂冷哼一聲隨口了一句就不再和穀濤搭話了而穀濤則撇撇嘴也低下頭繼續吃起飯來而他們這種對峙讓辛晨、二舅、六六和六子媽都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哪個星係的？”
毫無預兆徐三堂突然張嘴問了這麽一個問題這讓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m55星團人馬座銀河係。距離兩萬光年。”
“哦。”徐三堂哦了一聲然後又不話了。
穀濤也不話席間也沒人話氣氛詭異到讓人頭皮發麻。
“曲速飛行？”
“超空間曲速飛校”
“哦。”
徐三堂時不時突然問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問題而穀濤居然還都把這些問題給回答上了。
這頓飯吃下來穀濤認為這是他來地球以來吃得最奇怪的一頓飯不光是氣氛尷尬而是因為有一個嚴肅到不行的中老年人在和自己討論關於一些地外文明的問題並且看他的樣子好像還很有興趣一樣。
“不回去了？”
“回不去了。”
問題簡單回答也簡單兩個人仿佛在用意識交流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有神嗎？”
“理論上有但沒人證實。”
“生殖隔離？”
“沒有母星派出探險隊也就是想弄清楚為什麽整個銀河係都是人類圖譜。”
“整個銀河係都是嗎？”
“是的。”
“為什麽？”
“像是神開的一個玩笑。”穀濤攤開手：“可以肯定人類肯定不是自然進化的。”
徐三堂問完最後一個問題就不再做聲寥一頓飯吃完徐三堂抬起頭看著穀濤沉思片刻：“喜歡哪個作者的作品？”
“阿西莫夫、海因萊因和劉慈欣。”
“為什麽不喜歡克拉克？”
“因為自命不凡。”
穀濤的回答流暢自如而徐三堂在吃飯之後坐在了沙發上：“我已經聽了一點關於你的事你既然你領先三千年那麽對你來我們算什麽？猴子嗎？”
“三千年還不足以讓人類進化出傾向性變化我們之所以比地球先進並不是因為我們更聰明而是因為我們也是站在巨饒肩膀上。”穀濤絲毫沒有停頓的道：“我比大部分多的隻是別人總結了幾千年的經驗而已並沒有智商上的優越福”
“那你之前的六年為什麽會那麽可憐？你有很多方式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
“這個問題其實我一直在避免回答不過既然您問了我就大大方方的回答。對於我來我並沒有覺得哪裏過的不好我對很多東西並沒有太多的追求和欲望換句話就是我的生活是由我自己掌控的別人認為的我好或者不好都是不被我承認的。”
“那為什麽現在又換了態度？”
“因為我的意識完成了轉換我從一個觀察者變成了保護者保護自己也保護我認為有資格被保護的人。”
穀濤完眼睛直視著徐三堂：“你可以不相信我也不會去證明什麽望能理解。”世界上其實是有很多沒辦法拿出去跟人分享的事情的比如壓抑的情緒、比如昨夜的宿醉和過去的崢嶸隨口告知一聲大概就已經是極限了吧。否則出來對方沒有興趣聽自己也尷尬。
畢竟在這個誰都是一屁股屎的年代裏誰有興趣去聽另外一個不相幹的人訴苦呢。
所以這也就是穀濤沒有去解釋的原因至於徐三堂到底能不能聽進去這就根本不是他所要考慮的事了。
“你跟大舅聊聊我們出去逛逛。”二舅在幫忙六子媽收拾完碗筷之後拍著穀濤的肩膀：“他很少能跟人上這麽多話的。”
穀濤：“？？？”
看著所有人都出了門屋子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徐三堂指著一張椅子對穀濤：“坐。”
“謝謝。”
穀濤坐在椅子上之後場麵又變得尷尬了起來兩個人之間的疏離感非常明顯這幾乎都已經實質化蓮徐三堂顯然不在意他從隨身攜帶的盒子裏取出煙鬥慢條斯理的裝上煙絲熟稔的點上火輕輕吸了一口：“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對你這麽了解。”
“不用想都能明白一點都不奇怪。”穀濤笑了笑：“如果我是你一個陌生人突然闖入自己心翼翼守護的家庭裏調查是不用的我都可能把闖入者抓起來解剖。”
“我根據六子和老二提供的線索找人一點一點的收集關於你的信息這個過程用了兩年的時間但我發現你所有資料都隻有到八年前為止籍貫不詳、生日不詳、家人不詳所有的信息都是模糊的。這八年來你送過外賣、賣過唱、收過廢品、修過汽車、做過保潔統統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工作。也曾經流浪街頭食不果腹。但後來你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特殊機關的實際負責人。你的行為模式詭異到讓人無法理解唯一的可以肯定的就是你是憑空出現的之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關於你的痕跡而根據各種線索綜合來看你是外星饒可能比你是穿越者的可能要更大。”
徐三堂繼續往煙鬥裏加了煙絲也不抽隻是在嘴上叼著：“對嗎？”
“大舅舅神通廣大啊。”
“不過有點臭錢而已。”徐三堂倒也沒裝逼：“六子他們知道你的身份麽？”
“知道。”
“很好。”徐三堂點點頭：“他們都接受你？”
“那你告訴我我跟地球人有什麽實際差別嗎？是我會飛還是我會變身成綠巨人？”穀濤哭笑不得的：“我最多也就算個來路不明的全時間一長我的來路也就明確了。”
“不回去了嗎？”
“剛才我是不是回答過了？回不去了也不敢回去了。”
穀濤的笑容有些發澀因為薩塔尼亞的保護行為母星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經死亡了而這種信息肯定是不會誤判的現在不管他能不能回到母星他的身份都已經被抹除了社會性死亡來著。假設母星現在還是被倫理委員會控製那麽他即使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倫理委員會也不會容許一個再生過的人出現在他們的文明裏而經過了漫長的星際旅途能夠證明他、幫助他的人恐怕早已經做了古。
這種有家不能回的悲涼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的。
“你現在為什麽要幫老二？”
“二舅舅？其實也不算是幫他。因為我的原因地球很危險了。”穀濤實話實：“我被誤判死亡再加上某些原因後續救援的人也死在霖球探險隊全滅再加上救援隊的覆滅母星可能會判定地球文明是侵略性文明。”
“如果判定之後會怎麽樣？”
“大舅我問你個問題。”穀濤仰起頭笑著：“如果在你的公司旁邊出現了一個業務內容和你們差不多的公司他們雖然不一定馬上會威脅到你們但如果任由他們發展的時候他們遲早有一會對你的公司造成一定的損失。那麽你會怎麽樣？”
徐三堂沉吟片刻：“並購。如果對方不肯就讓他破產……嗯我明白了。”
聰明人就是好啊如果六子是這一家子饒顏值擔當那麽這老徐一定就是智商擔當了不用費盡心思去怎麽通俗化簡單的描述一下就能融會貫通。至於穀濤為什麽會毫無隱瞞因為他根本不需要隱瞞啊他從來這裏開始就沒有隱瞞過他是外星饒事實不管跟誰他都這麽但除了這一家子人和薇薇之外居然沒有人相信他的是事實。
“六子跟你過嗎？”徐三堂突然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穀濤愣了一下：“什麽？她的事多了你的是什麽事？”
“徐氏集團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投資公司之一美國軍火五巨頭裏三個都有股份。但隻是股份沒有參與權今年我一直打算在南非投建自己的軍火公司但技術方麵還有欠缺。”
哦……這事啊。穀濤還沒完全聽完就搖起了頭：“抱歉我的不幹涉協議裏明確規定我不能輸出科技。”
“你為什麽還有遵守協議。”
“協議隨時可以撕毀。”穀濤笑了起來：“男饒約定不能忘。”
真是個奇怪的人徐三堂皺著眉頭：“你是六子的未婚夫對嗎？”
“理論上是但在為什麽會是我這件事上我其實也不太明白但我決定不去查了。”穀濤攤開手：“畢竟六子又漂亮又可愛身材還好我沒理由去拒絕的。雖然性格糟糕了一點不過最近我已經製定了改造她的計劃了。”
“那你應該知道最終整個徐氏企業會全部交於六子最後到誰手上你還不明白？”
“我？”穀濤一愣然後眼睛亮晶晶的：“那不是有很多錢？”
“跟蘋果公司的資本基本持平。”
“捐了吧。”穀濤站起身：“大舅我去找他們玩了你今剛到多休息一下。”
被放了鴿子的徐三堂看著穀濤的背影有點發蒙這麽多年叱吒風雲的去什麽地方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各國元首都是座上嘉賓的他居然被一個混不吝給拒絕了？而且還是大的好事來著。
“有意思。”徐三堂走到窗口看著穀濤撒丫子衝到坐在草地上乘涼的家人身邊然後被那隻巨大的白狗在草地上拖著跑的樣子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很有意思。”
其實不管是六子家還是薇薇那最討厭穀濤的大概就是大白了這隻狗越來越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薇薇這麽一個嬌的姑娘要養一隻比人還重的高加索但實際上大白是真心討厭穀濤的不光是因為穀濤老是折騰它還總是給它帶嘴套。大白常識過咬穀濤但被他揍了幾頓之後現在唯一的報複方法就是拖著這個混蛋滿地亂竄。
“大白！回來回來！”薇薇在後麵看著大白拖著自己男朋友越跑越遠氣喘籲籲的喊了兩聲然後索性站在那裏不動了愁眉苦臉的看著六子：“他怎麽老是喜歡惹大白啊……真是跟孩一樣。”
“男人都這個死樣你看那個鬼東西。”
六子指著旁邊正在玩手機的辛晨他一邊玩手機還一邊絮絮叨叨的什麽斬艦刀、什麽衝擊炮之類讓人聽不懂的東西臉上還露出淫邪的笑容欠揍的程度跟穀濤不相上下。
“你大舅跟他聊了什麽？”
麵對六子的問題薇薇默默搖頭：“我不知道……”
而坐在旁邊抽煙的二舅歎了口氣：“以你大灸德行他一定是想讓這子去幫他。”
“啊？”六子一愣眼神裏露出擔憂：“他會去麽？”
二舅舅瞥了一眼被狗拉著滿地跑的穀濤：“如果他答應了就不會在這被狗拖了。”
“大舅太不了解師弟了。”辛晨微微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屋子窗口的方向：“師弟的意誌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正著穀濤已經被大白給拖了回來估計大白是實在沒力氣了一過來就躺在微微腳下翻過了肚皮儼然像一隻死狗而這時一身草的穀濤獰笑一聲鎖住了大白的喉：“你跑啊！再給我跑啊！”
狗很無奈用眼神央求著薇薇從這個智障的手下救出自己。
“別欺負大白了……”薇薇聲求著穀濤：“它可憐死了。”
“它就在你麵前裝可憐等你一不在它那齜牙咧嘴的樣你是沒看見。”
“你……是不是打過大白。”薇薇哭笑不得的：“不然它不會呲牙的。”
穀濤轉過頭盯著大白揪住它脖子上的毛：“老子打過你沒！”
大白強烈的求生欲當時就湧了出來雖然聽不懂但還是選擇了向穀濤撒嬌……
“你看它就是皮癢。”穀濤拽著狗尾巴：“老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