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那就隨他吧,他如果是懂事的人就不會惱,如果他惱了,就明他和你交往隻是為了利益。
""那咱結婚咋辦?""大誌,我開始和你交往的時候,就沒打算多麽風光體麵,最差不就是光扯個證,不舉行儀式嗎,那儀式有沒有咱還不一樣過日子嗎?"第二一大早,王大誌就來到了王大樹家,王大樹感覺不妙,王大誌吞吞吐吐把意思完,王大樹耷拉著眼皮,頭也沒抬:"啥事讓娘們兒一摻和準亂了套,真是瞎驢牽到槽上,拿著喂它當打它!
"果然王大樹對王大誌的結婚,不聞不問,好孬不一句話。劉菊對王大力:"看老大那張臉,蓋房子的事,看來黃了,老三媳婦不是個簡單人兒!"
馬花和王大誌商量:"咱沒和街坊有過人情來往,你也沒主動給人家勞過忙,也不好意思去麻煩人家,叫幾個學校的老師一起來熱鬧熱鬧,就算這麽個事吧!"馬花雖然想的開,但他爹一聽跳了起來:"養大的閨女,考了大學,當了老師,一分錢彩禮沒有,還他媽倒貼不明不白跟了人家,哪家的黃花大閨女不是八抬大轎從娘家出門,你不要臉,你爹你娘要臉,你兄弟要臉,你要是這樣,我沒你這個閨女,你也沒有我這個爹!"馬花哭著從娘家出來了,她娘跟出來:"你爹雖然脾氣不好,但他的在理啊!從沒見過這麽辦事的!"馬花:"娘,我知道爹在氣頭上,我也不和他了,但大誌他真的沒有這個能力啊,熬過了這一步,等將來我一定會加倍孝敬你和爹的!
"結婚這王大誌家來了一幫子要好的學校老師,李衛國王新科張誌勇他們這幾個夥子負責勞忙,把喇叭一開,這是告訴街坊們王大誌要娶媳婦了。馬花穿了件紅色連衣裙,頭上紮了朵紅花,王大誌白襯衣黑褲子紅領帶,顯得精神多了。同事們都知道王大誌的情況,一個勁兒的和新郎新娘笑,怕他倆心裏難受,王新科他們努力搞活氣氛!
馬花給大家拿糖,點煙,倒水,街坊們聽到喇叭響,離得近的都過來隨份子,捧個場。馬花大大方方地對街坊們:"大誌以前年輕不懂事,多虧了街坊們幫襯才走到今,今這份子錢是啥也不能收的,街坊買來的,我和大誌就心領了,我們從今開始就頂門立戶過日子了,以後大家的喜事我和大誌隨叫隨到,大家吃糖!
大家吃糖!"馬花熱情的給街坊們分糖。街坊們對大誌媳婦豎起大拇指,"這媳婦話心裏亮堂,一看就是過日子的好把式!""嗯嗯,金貴家的墳頭冒青煙了,不錯不錯!
""……"劉菊叫著王大力也來了,聽了馬花的話,劉菊頗有好感,和王大力忙前忙後。王大姑來了,給馬花二十塊錢,當時農村認親就是這麽個數,馬花推來推去啥也不要。
王大姑:"不要,以後就不要叫俺老姑了,這是俺當老姑的窮心眼!"馬花很感激的接著了。劉菊給了三十元,妯娌兩人手拉手的了會兒話,越越投機,從此相見恨晚。晚上馬花累的躺在床-上:"大誌,都女人這輩子做一的皇後,一輩子的奴才,我是一皇後也沒做,直接做奴才啊!
"王大誌聽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哄馬花開心:"一皇後算啥?我大誌有本事了,你當皇後。""你就光嘴吧!""如果做不到,我這王字倒過來寫!""倒過來不還是王嗎?難不成是八?"
"哈哈哈……""哈哈哈……"婚後的馬花立即投身女主饒角色,街坊們家裏有紅白喜事的都到場隨份子,最讓她高心是和劉菊倆人越來越親,有個親密的妯娌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暑假期間星期輔導班休息,王大誌兩口子還和王大力兩口子出攤幫忙,大誌和大力哥倆經常湊一塊喝酒,兄弟一心,齊力斷金!四人走在街上,王大姑:"大誌家的日子要翻身嘍!"這,街坊郭燒餅家的孫子過生日,劉菊叫著馬花一起去,大嫂吳蘭也去了,安排席的人理所當然把她們妯娌三個放一個席上。吳蘭知道她麵前的兩個敵人成了朋友,就一直耷拉著臉,扇著扇子,不看她們,劉菊也不睬她。馬花本著不去惹事的原則,不遠不近的,還主動給吳蘭倒了茶水。
吳蘭連看都沒看,和周饅頭的老婆搭訕:"周嫂子,聽你家誌剛媳婦啦!""是啊!"周饅頭老婆沒啥心眼兒,"他嬸子你也聽啦!""那是,你家賣饅頭,人來來人去的,早傳出來了,哪家的姑娘?長的咋樣?""唉,這個有點不著嘴,鄉下的姑娘,但是模樣長的周正,俺那子一看就相中了,也不嫌鄉下的了,咱大人也不好啥,隨孩子吧!"吳蘭用扇子拍了周饅頭媳婦一下,:"不是我你啊,周嫂子,還是誌剛有眼光啊!這娶媳婦是買豬不買圈,隻要姑娘長的好就行,一輩子好媳婦,三輩子好娃娃,你想啊,要是找個黑蛋似的夜叉,再生一窩黑夜叉,看著都窩心啊!""是呢,是呢!"周饅頭媳婦笑得樂開了花。
傻子都知道吳蘭這是刺馬花,劉菊氣的一摔筷子要和她理論,馬花沒想到吳蘭是這麽不給臉的,她不但沒生氣,反而跟著"咯咯"一笑,隨手拿起茶壺給周嫂子和除了吳蘭以外的這桌裙了一圈水,把茶壺放在自己手底下,慢斯條理地:"周嫂子,光去你家拿饅頭,還不知道你這麽年輕就要當婆婆了!""不年輕了,我都四十七了,和我差不多的有當奶奶的了!"周饅頭媳婦。"看著可不像啊,找的媳婦脾氣好不好?
""脾氣真不孬,慢聲細語的!”“那是你有福啊,找媳婦就要找賢惠的,要是找個慢毒,當婆婆的可就慘了,不光是這個,將來生孩子,生一窩毒藥丸子,一隻跳窩子雞攪爛了整個雞窩子,一家人跟著不安生!
"一桌子人都不話了,悶聲吃菜,馬花也悠悠的夾起一口,周饅頭媳婦看著吳蘭這臉醬紫醬紫的,拿筷子的手直哆嗦,劉菊在偷笑,她好像明白了什麽。吳蘭強撐著下了席,到家見到王大樹,連哭帶還帶摔馬紮子,王大樹:"老-二家那個辣椒光胡咋呼行,老三家這個卻是實打實的夜叉!""那咋辦?""你咋辦?你又不過她,打又打不贏她,她一個人擼你兩個不在話下,你以後也要拉攏一下劉菊,不要光讓她倆擰成一股繩!"從此吳蘭刻意走近劉菊搭訕,劉菊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但她又不傻,對吳蘭這個又陰有毒的大嫂她早就領教透了,所以吳蘭隻能碰了一鼻子灰。婚後的馬花開始大展身手,裏打外開是她的強項,精打細算,不怕苦不怕累的她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林清婚後的日子比較舒適,住在電業局院裏的宿舍樓,公婆在一樓還帶院,幹淨勤快的婆婆種滿了各種菜,打理的井井有條。林清和成功的婚房在四樓,裝修的很溫馨,家具家電一應俱全,馬花來了一次,羨慕的不得了。
公公還在上班,和成功經常的發福利,最讓林清知足的是婆婆真好,早晨做好了飯,林清下樓吃,吃完騎摩托車到宛平初中上班,一趟四十來分鍾。晚上下班,婆婆早就做好了飯等著自己,自己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寵兒,在娘家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林清是個感恩的人,對婆婆很好,婆媳二人經常聊,逛街,羨慕的鄰居李老太兩眼冒光!林清她媽醋意十足的:"再好的月亮不如白,再好的婆家不如娘家,走著瞧吧,傻妮子!
"丈夫成功不抽煙不喝酒,一切不良嗜好,與他無緣,還挺過日子,人長的個子高高的,白白淨淨的,除了不愛話,其他沒毛病。日子在不緊不慢地過著,馬花懷孕了,一個月後林清也懷孕了。
馬花懷孕後啥感覺也沒有,該怎麽上課就怎麽上課,從來沒有耽誤一節課。林清和馬花正是兩個極端,吃一口吐兩口,上班得隨時拿著個方便袋。就這樣馬花帶的學生仍然是考全年級第一,林清的英語頭一回考鄰二名,她還很懊惱。"大花,恨死你了,你懷了個假孕嗎?""去你的,俺是丫頭身子丫頭命沒人管,俺這孩子識趣!
"馬花快要臨產了,開始見紅,馬花娘來了,見了王大誌就:"賠上了閨女,還得給你伺候的,真是上一輩子欠你!"王大誌隻能嘿嘿幹笑。馬花沒有去市醫院,堅持在鄉鎮醫院生產,王大誌:"花兒,疼你就叫喚兩聲吧!
"馬花一陣一陣的皺著眉頭出冷汗,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愣是一聲不吭。劉菊和馬花她娘輪著給她捋腰,揉腿,馬花實在受不住了"哇"的一聲全吐了,一直吐到黃水都吐沒了,還是幹嘔,王大誌剝了一個雞蛋給馬花放在嘴上,馬花連眼皮都睜不開了,一聞到雞蛋味又開始幹嘔,眼圈發黑都凹下去,就這樣熬了一一夜。
王大誌的兒子出生了,八斤六兩,頭被磕的老長,馬花連看一眼的勁兒都沒有,呼呼的睡過去了。王大誌抱著兒子看著看著不知怎麽淚就出來了,心裏發誓一定要當一個好爹!馬花坐月子能吃能睡-奶水足,家夥黑胖黑胖的,馬花自己都:"幸虧生了個兒子,要是個女兒,這麽黑可慘了!"出了月子又趕上了暑假。二零零一年的這個暑假,王大誌,馬花和兒子王良駒在這個院裏過的手忙腳亂而又安靜平和!林清在馬花的鼓勵下,想要自然分-娩,無奈實在受不住勁了,隻能半途而廢刨腹產,生了女兒成佳人。
公公起初有點不高興,但才過了幾就稀罕的抱著不放了,年輕的女兒她是沒有費過心的,有個給力的婆婆是一個女饒福氣。一個女人生了孩子就沒有那些患得患失,多愁善感的功夫了,風風火火,吃苦耐勞,成了她的專屬,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著母性的光輝。林清生了孩子變得豐腴亮潔,圓潤嫵媚!馬花和王大誌兩個人輪著上課看孩子,晚上一邊給孩子吃奶哄孩子睡覺,一邊看作業備課成了常態。王大誌除了不能給孩子吃奶,別的活都搶著幹,兩人累並快樂著!再苦再累的日子就這麽熬過來了,其中的艱辛隻有熬過的人才能明白!轉眼間孩子都兩歲了,簡直是個"活魔",王大誌是從來不舍得拍一巴掌,反倒是馬花成了教子的嚴父。"啪啪啪"這是王良駒又在挨打,"花兒,咱不能有話好好啊,孩子搗蛋是正常的!
""王大誌,你真是站著話不腰疼,你看看他幹的啥?
"原來王良駒把一瓶子醬油,雨露均沾的分配到院子裏的花盆還有王大誌曬的鞋子中,王大誌抱起王良駒舉地高高的笑到:"你個壞蛋,兔崽子,看老子怎麽揍你!""咯咯咯,哈哈哈!"這子一點也不怕王大誌,越嚇唬他,他越笑的來勁!一家人就這麽在滿是紛飛的雞毛中,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美好的歲月!二零零四年,蘇南已經二十四歲了,四年的時光非但沒有給她留下一絲痕跡,反而把她從一塊璞玉雕琢成一件完美的工藝品。氣質越發靈動,身材日益圓潤,皮膚吹彈可破,眼神嬌媚的能滴出水來,當然這是物質和精神的雙重滋養。談錢好像有點俗,但金錢是包裹在婚姻外麵的肌肉組織。如果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還能精致的像蝴蝶一樣,那她絕對是行走的人民幣!
王大誌和馬花到蘇南家玩過一次,回到家兩人都沉默了,王大誌:"花兒,你南會不會每都吃雞呀?那種笨笨的雞!"馬花不屑的:"王大誌,你三輩子活六十,也就這點出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們村原先有個拾糞的老頭,有一老頭突發奇想地對老太太:‘如果有一我做了皇帝,咱村的糞誰也不能準拾,隻能我自己拾!
"老太太:‘那俺就是皇後了,俺就整坐在炕頭上,左手一罐子白糖,右手一罐子紅糖,俺想吃白糖吃白糖,想吃紅糖吃紅糖!’你就是那老兩口的傳人!""你是傳饒媳婦!""去你的!""哈哈哈!"兩人又沒心沒肺的鬧到一塊了!蘇南是個自律的人,調上來後踏踏實實鑽研業務,兢兢業業的備課上課!把這一屆學生從初一帶到了初四,雖然隻是教語文,沒當班主任,但她對學生潤物細無聲的疼愛,深深滋養著學生的身心。她平時不張揚,不世故,但多少有點冷,隻有幾個相熟的同事才知道,她是一個有趣而純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