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隻是過客
林舒綰從來對兩人的關係看得清楚，她也知道自己跟韓臻其實沒多大可能了，她也知道韓臻現在是一種什麽情緒。
無非就是抱憾青春，對現在的林舒綰，韓臻能有多少情感？
不過是對過去的林舒綰念念不忘罷了。
“阿臻，其實我們都明白，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不是嗎？”
林舒綰抬頭，深秋初冬的天總是這樣灰蒙蒙的，最近江城也總是下雨，天氣早已經變冷，但最近幾天似乎又回暖了一些。
近些年的天氣，比起從前來，都不夠分明了。
韓臻，“附近有咖啡廳，去咖啡廳聊聊吧。”
她剛出了車禍，雖然沒有重傷，但也受了驚嚇，總歸也還是要好好休息的。
林舒綰沒拒絕，韓臻打了個車，兩人出發去附近的咖啡廳。
咖啡廳名叫‘簡單一夏’，其實已經不是夏天，但進來咖啡廳，裏麵的裝潢還是讓人感覺到夏天的涼爽舒服。
這時候人其實還是挺多，不過二樓有單獨的小房間，比較隱私，所以韓臻跟林舒綰便去了二樓的小房間。
兩人麵對麵坐著，有種日式榻榻米的感覺，韓臻點了杯咖啡，林舒綰隻要了杯果汁。
旁邊是窗戶，窗微微打開著，外麵是幾棵銀杏樹，金黃的樹葉，林蔭道上也鋪陳了薄薄的一層銀杏葉，看起來就像是金帶一般。
林舒綰看了會兒窗外，這才收回視線，服務員這時候端上來咖啡還有果汁，緊接著給兩人關上門。
這裏其實不大隔音，依稀還是能聽見旁邊人的說話聲，似乎是一對小情侶。
好像是學生，剛談戀愛似的，青澀的，曖昧的。
讓林舒綰想起自己跟韓臻當初的那些事兒。
林舒綰從小家教嚴，從小到大都是最聽父母話的，幾乎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更別說早戀。
韓臻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在她身邊轉悠，欺負她，也保護她，初中的時候開始追求她，但是一直到高中，高三的時候，林舒綰才答應跟韓臻在一起。
但那時候忙著學習，其實兩人也並沒有多少時間交往，但是當時林舒綰對韓臻是動心了的。
韓臻從小就是很受女生喜歡的，不少人對他示好，從小學開始，更別說後來上了初高中，大家都開始青春期躁動了，不論少男少女。
韓臻初中開始就收到很多情書表白，有時候在籃球場打籃球，很多女生圍觀他。
他是當時那學校裏麵的風雲人物，林舒綰其實有一段時間，還很生氣，生氣韓臻那麽張揚，被那麽多人喜歡。
可是他那樣的人，在那樣的時光，就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啊！
他這樣的人，應該是被一個女生，熾烈去喜歡的，可林舒綰一直覺得自己脾氣太溫順了，太淡了，即便是喜歡，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兩人即便是在一起過後，她也幾乎沒有對韓臻說出過喜歡兩個字，被他逼問得緊了，也就是臉紅一下，輕輕點頭。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不是一個活在過去裏的人……
林舒綰收回過去的那些思維，然後看著韓臻，“阿臻，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這段時間，你想清楚了嗎？”
“你跟申青澤現在是什麽關係？”
韓臻沒回答她，而是直接這樣詢問。
申青澤……
林舒綰低頭喝了口果汁，她垂著眸，睫毛幾乎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眸色。
過了一會兒，林舒綰這才抬眸，“還能是什麽關係，已經離婚了。”
韓臻皺了下眉，沒說話，林舒綰繼續道，“我跟他這幾年，其實還算相敬如賓，你知道的，他對我很好，否則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這麽久……”
“當初你是因為走投無路所以才嫁給他，還是因為那時候你就已經喜歡他了？”
韓臻依舊覺得林舒綰當初嫁人那麽決絕，那麽突然，他其實也有懷疑過。
林舒綰知道韓臻在懷疑什麽，她搖頭，“當初他在國外，我跟他多少年沒見到，阿臻，你不要那麽想我。當時我們家……是真的沒辦法了，他出手願意幫忙，我感激不盡。”
“可你當時為什麽不來找我，在你心裏，我當時就一點擔當也沒有？”
韓臻覺得，他當時其實說不定可以努力，努力說服家裏幫忙的。
林舒綰，“我們當時在吵架，我其實後悔過，但這個世界上沒有時光機，我再後悔也沒用，都已經過去了。”
誰沒有年少賭氣的時候，那時候林舒綰跟韓臻吵架，彼此互不往來……每次吵架其實都是韓臻跟她低頭的，那次其實隻要韓臻也來找她，她就會告訴韓臻自己所有的委屈。
可是少年那時候或許也開始維護起來了自己的尊嚴，不想再低頭，所以他沒來，她也沒有去找他。
都是彼此的那點自尊心作祟。
“阿臻，當初的事情我們彼此都有錯，不對，是我們都沒錯，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所以你現在，喜歡上申青澤了？”
林舒綰手捧著麵前的果汁杯，玻璃的，帶著些許的涼，她剛才忘記讓老板弄溫熱的果汁了。
如果申青澤在，他一定會記得。
“這幾年的朝夕相處，夫妻生活，阿臻，我說我對他沒有感情你相信嗎？”
“我其實有想過跟他好好白頭到老的，隻是我們之間有了一些矛盾，所以現在分開了……這世界上，其實沒什麽東西是絕對的。”
韓臻剛想說什麽，林舒綰就繼續道，“就像是我們，曾經說過要一直在一起，最後呢？而你又覺得你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但也許，那個人就已經出現了呢？”
隻是你後知後覺。
韓臻皺著眉，“林舒綰，你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是什麽，不是聽你這些話。”
他想重新再試一試，就算是給自己過去的遺憾一個結局，如果在一起之後發現不合適，那就分開，之後也就不會再有念想了。
林舒綰知道韓臻想要什麽，可是……
“阿臻，你現在還有女朋友，施小姐又做錯了什麽？”
“我原本就是打算要跟她分開的，她隻是過客而已，對我來說不意味什麽。”
林舒綰，“……”
“是嗎？在你心裏，她真的隻是過客，和過去你的那些女朋友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