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2章 施父出事
施宴平隻看了一眼,沒下車,回家之後也沒提起過這事情。
晚輩的事情當長輩的其實也不宜插手太多,關於施然跟韓臻的事情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男人其實也並沒有做出太過分的舉動,他總不能讓人真的徹底消失在施然的生活裏。
隻要韓臻還活著,隻要他對施然還沒死心,兩人總歸還是會碰麵的。
男人這樣窮追不舍,他心裏雖然覺得堵得慌,卻又看出來幾分韓臻對施然的真心。
其實他的真心大家都已經看的再明白不過,就看施然心裏到底怎麽想的了。
想著,頭就又疼了起來,前麵的司機看見施宴平這樣,不由得出聲,“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
應該是最近太累了,總是頭疼,馬上就回家了,回去休息了就好了。
幾分鍾後施宴平就下車,然後回去別墅。
推開門,卻剛好看見張玉嬌從廚房出來,張玉嬌看見施宴平,立馬過來扶著丈夫在沙發裏坐著,“你沒事吧,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好的樣子?”
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張玉嬌就知道今晚上的應酬他又不可避免喝了不少,她伸手幫施宴平捏了捏太陽穴,“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弄個醒酒湯。”
“吃片醒酒藥就好了,差不多的,不用太麻煩。”
張玉嬌聞言,倒是立刻去醫藥箱裏麵,找到了醒酒藥。
這些都是家裏常備著的。
她又去給施宴平倒了杯溫水,看著施宴平吃下,這才鬆了口氣。
“你年紀大了,不能跟年輕時候一樣在酒桌上那麽拚,什麽時候都要自己的身體為重,知道嗎?”
這人一輩子也就那麽長,所以身體健康是很重要的,張玉嬌其實早就不希望施宴平這麽辛苦,希望他可以退下來然後早點和她兩個人一起每天在家裏或者出去享受生活。
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開銷,一輩子真的花錢能要幾個?
賺那麽多錢,最後要是身體垮了,得不償失。
“我這不是想著趁著還能動就多工作兩年,多賺點錢,以後然然挑選夫婿也有資本。”
現在的人還是很現實的,大多都要將就門當戶對,就算是對方不講究,他也希望以後施然結婚的時候,自己能給施然備一份上好的嫁妝,讓自己的女兒出嫁之後也要被婆家好好對待。
“如果然然不結婚,那我就更得多賺點錢,還有我的外孫女,我得把給我外孫女的錢也攢夠了,然後再退休啊。”
張玉嬌聞言就歎了口氣,“早知道,我年輕時候也應該繼續工作的,這樣的話,現在也就不會隻是你一個人辛苦了。”
“好了,你現在在家裏,也很辛苦。”
張玉嬌扶著施宴平上樓,去浴室裏弄了熱水來給男人擦了擦臉和脖子,施宴平太累了,閉上眼睛仿佛就要睡覺。
原本要跟施宴平聊聊施然跟韓臻的事情的,看著丈夫這樣,張玉嬌隻是默默給施宴平蓋上被子,然後關了燈,躺在旁邊。
第二天一早,張玉嬌早起下樓做早餐,施然一般是比施宴平起的晚的,結果她下來了,卻發現施宴平還沒下來。
“你爸怎麽還沒下來?”
張玉嬌早餐都做好了,她把煎蛋端出來放在餐桌上,看著施然,“然然,你在這裏等著,我上去看一眼。”
“好。”
施然把碗筷擺好,張玉嬌就已經上樓了。
她記得自己早上起來的時候施宴平就說一會兒就起了,怎麽到現在還沒下來?該不會是又睡過去了。
但他今天還得上班,就算是不上班,也得起來把早餐吃了才是。
張玉嬌到了臥室的門,一邊推開一邊道,“宴平,你怎麽這麽慢,我早餐都已經……”
但話還沒說完,張玉嬌就看見倒在浴室門口的男人。
她身體一下子發涼,差點就摔了下去。
她直接跑過去,“宴平,宴平!”
可是人眼睛緊閉著,就連嘴唇也都是灰色的,張玉嬌嚇壞了,直接掏出手機給120打了電話,這才下樓告訴了施然這件事情。
“然然,媽媽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被嚇到……你爸爸昏倒了。”
說完,張玉嬌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
施然急忙伸手扶著張玉嬌,她是嚇到了,但媽媽應該更害怕吧?
“我打了醫院的電話,救護車會很快來,然然,你爸爸要是出什麽事,我怎麽辦啊?”
施然也有些傻了,家裏隻有施宴平一個男人,如果爸爸出事了,那這個家,就隻能她來撐起了。
“沒事的,爸爸不會有事的……”
施然聲音也透著幾分哽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道,“就算是爸爸出事了,還有我,媽,你還有我……”
……
韓臻在別墅門口跪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才起來。
他膝蓋都有些疼,但他絲毫沒有後悔,昨天一晚上,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一直都很清醒,也一直很堅定。
這一次,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不會放棄。
他不在乎她什麽時候會心軟,隻是他認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坐下來。
忽然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過來,在別墅門口停下,韓臻臉色沉沉看著那邊,而沒多久,救護人員推著救護車上車,救護車上儼然躺著一個人,而跟在救護人員身後的,不是張玉嬌跟施然又是誰?
所以,是施宴平出事了?
韓臻已經來不及過去,他迅速上車,跟著救護車就去了醫院。
救護車先停下來,韓臻停好車進去,就看見救護人員正把施宴平推著進去,韓臻大步流星跑過去,最後趕到的時候人已經進去手術室了。
“家屬在外麵等候。”
車上就已經初步做了檢查了,醫生判定應該是突發性腦溢血。
張玉嬌一路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現在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施然握著張玉嬌的手,這時候也有些無助,她低著頭,睫毛微顫,眼淚啪嗒一聲就落在了地麵。
而就在這時,視線裏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再往上,是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還喘著氣,站在她麵前,四目相對,她無助虛弱的樣子徑直撞入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