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忘得幹淨
這條項鏈也並不像她所說的那樣,不舍得戴在脖子上,她雖然珍視這條項鏈,但是每次看到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的難過,好幾次想要戴在脖子上,但是握著項鏈很久,最終都不敢戴,便一直放在首飾盒裏。
之前她還以為這條項鏈應該是爸爸媽媽送給她的禮物之一,可能爸媽送的禮物太多,所以她已經忘記了到底是什麽時候送的,所以才會每次看到項鏈的時候,雖然喜歡但是卻又忍不住沒來由的悲傷難過。
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
“我……我忘了。”蘇綿不想再編謊話,反正陸瑾年一下就能拆穿。
陸瑾年將項鏈在蘇綿白皙纖細的脖頸處比了比,道,“這項鏈是你十八歲成人禮的之前,我帶你去定的款,你當時央求我在吊墜上刻上我們各自名字最後一個字的拚音首字母。”
蘇綿低頭看向胸前吊墜的背麵,果然看到了一個極小的字母,隻是這個字母與她的吊墜上的並不一樣。
蘇綿瞳孔微微放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陸瑾年的名字,恍然間明白過去。
她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在梳妝台上的首飾盒翻找了起來,沒多久就在最底層找到了存放著與陸瑾年剛剛拿著的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她將吊墜翻了過去,看向背麵的字母,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是一個極小的字母N,而剛剛陸瑾年手中的那條項鏈背後的字母則是M。
拿著項鏈,蘇綿回到了陸瑾年的房間,神情有些怔忪,“小叔,原來這項鏈是兩條。”
陸瑾年看向蘇綿手中的項鏈,點了點頭。
蘇綿握著項鏈,心裏一陣緊張,隻覺得這條項鏈格外燙手,她十八歲生日為什麽要和陸瑾年一起定製項鏈,一般不應該隻有情侶才會做這種事情?
而且為什麽,她會忘記那麽多和陸瑾年有關的事?蘇綿心頭的疑問越來越深。
陸瑾年將項鏈放置回了盒子裏,這些過往的點滴,在國外的五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念想著,她卻一點也不記得了。
真是作繭自縛,畫地成牢,他卻始終走不出來。
陸瑾年從抽屜裏拿出那朵方才被他捏的已經不成樣子的假花,微微出神。
這朵手工做的花,是在蘇綿十七歲的時候,她暗戀上同校的一個男生,偷偷親手做的,想要在愚人節的時候送給男生。
他知道後,心裏不舒服,便搶了過來,為此,蘇綿好幾天不開心,沒有跟他說話。
他為了哄她開心,買了一束真花,帶著私心去了蘇綿學校門口等她放學,還帶她去遊樂場坐了海盜船,小姑娘就被哄高興了。
卻不知道,他抱著鮮花等在學校門口之前,已經去找了蘇綿暗戀的那個男生,明示了一些話。
小姑娘後來還因為那個男生在學校總是躲著她,很是難過了一段時間,暗自以為那男生討厭她。
離開蘇家的時候,他想過要將這些東西全部帶走,但是猶豫後,隻帶走了那條項鏈,這些東西都鎖在了抽屜裏,等著小姑娘哪天晚上想他,會溜到他的房間,翻看到這些東西。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出國後,小姑娘再也沒有來過這個房間,也根本沒有打開過這個抽屜,更是忘記了他存在過的痕跡。
連帶這個房間,還有他,都封存了起來。
越是這麽想,陸瑾年心中就湧動起一股控製不不住的戾氣,自己在國外五年,從不曾忘記過身下的這個小妖精,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是時常在腦海中想象她的樣子。
她卻將他給忘得一幹二淨。
更是忘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但另外一股愧疚也在毫不相讓的拉扯著,做錯了事,就要為當年的行為買單,現在蘇綿將過去忘得一幹二淨,也是他自作自受和自作多情。
如果蘇綿真的記得那些曾經,恐怕也隻會是恨他更多一些,那些記憶對他而言是蜜糖,於她隻怕是洪水猛獸一般的醜惡存在。
蘇綿已經將關於項鏈這一頁的日記寫好,看見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假花,出聲道,“小叔,這個不會也是我送給你的吧?”
陸瑾年回過神來,一把關上了抽屜,淡淡道,“不是。”
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張嬸的聲音,“小姐,年少爺,我做了您和小姐最愛吃的芙蓉糕,還有蓮子羹,快趁熱下來吃吧。”
蘇綿拿起手中的日記本揚了揚,笑道,“小叔,我都已經記好了,以後保證不忘,我們下去吃點心吧?”
陸瑾年黑著臉點了點頭,蘇綿見狀,暗自鬆開了一口氣,畢竟剛剛陸瑾年發火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她將日記本合上,衝陸瑾年笑了笑,“走吧,小叔我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