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安排
趙雲芝麵對自己的孫女倒是溫柔慈祥的很,望著她的目光滿是寵愛,抬手拍了拍蘇綿扶著自己的手:“奶奶哪有那麽不中用。快些走吧。”
兩人隨著約翰的腳步來到機場外門口停著的加長林肯旁,約翰紳士地將車門打開,護送兩位女士上車,而陸瑾年則有些一臉鬱悶的將輪椅折疊,放入車的後備箱裏,隨後跟著上車。
一路無話,約翰看著車內氣氛冷到極點,他的手心卻滲出一層冷汗,希望他們之間的矛盾不要波及到自己才好。
吃過東西,這才到了高級私人醫院,可當陸瑾年看到原來預定的單人豪華病房如今變成了裝修簡單的雙人間時,臉色沉到了極點,跟著語氣也仿佛帶上了一層寒霜。
“約翰!你告訴我這是什麽回事。”
約翰脊背一涼,這真不怪他,原本的確是按照陸瑾年要求按安排的,可哪想到總統夫人的表姐家的丈母娘患病定非要好話單人間,這才不得已在陸瑾年這邊食言了,再怎麽衡量,他總不能得罪總統大人吧。
“陸,你聽我跟你解釋。”正要附耳去說這個秘密,卻被陸瑾年不耐煩的拍開了他的手。
“我不聽,我隻要之前定的那個單間病房。”
約翰有些哭笑不得,方才他還問自己是怎麽回事,自己要告訴他她卻不聽了,這是要鬧哪樣,餘光瞥見蘇綿正在為輪椅中的趙玉芝細心的改薄毯,想到來這一路陸瑾年的神態,有些明白過來,這是在別處生了悶氣,然後到他這裏發泄來了。
得,誰讓他倒黴呢。
“醫生,雙人間也沒事。”
趙玉芝二人已經聽到這邊的爭執,也看出是陸瑾年刻意為難,遂出手幫了約翰一般。
約翰歡天喜地的道謝,然後引著兩人去那個雙人間病房,獨留陸瑾年在原地有氣撒不出,無限憋悶。
罷了,誰讓她是自己女人的奶奶呢,眼下吃點虧就吃了,他是一定要爭取到綿綿的,不然這一路受的憋悶當真是白受了。
想著緩了緩胸口的悶,大步跟了上去。
所謂雙人間病房其實並不差,這本就是高級私人醫院,哪怕是大廳都一派華貴精致的裝修風格,更何況隻容納兩個人的病房了。
此時病房中已經有一位患者在接受治療,不知是湊巧還是有人可以安排,竟然是和趙雲芝一樣的病症,而且也是要和趙雲芝做一樣的化療。
這間病房的裝修風格與其他略有不同,精致的格局和擺設,讓人並不覺得是在醫院,反而有種家的淡淡溫馨。
淺綠色的落地窗簾,桌幾上的幾株多肉盆栽,讓人一看就一掃病痛的陰鬱。
趙雲芝在走廊隔著玻璃看到裏麵,心裏還有些喜歡。
此時病床床尾正站著一個醫生,一手端著病曆簿一手執筆寫著患者情況。
“秦女士,以後不要再偷吃糖了,不然肺癌還沒治好,你這糖尿病再犯,到時可就神仙難救了。”
病床上的婆婆偷吃被抓包,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聽醫生的,以後保準不偷吃了。對了,早上約翰跟我說這裏會住來一個妹妹,人來了嗎?”
醫生合上病曆簿,正要回答,就聽門外響起一連串腳步聲。
她坐起身朝著門口望去,就見約翰帶著幾個人進來。
“秦女士是不是又不乖偷吃糖了?”
約翰笑著問候。之前的那個醫生看到約翰點了下頭,然後退出了病房。
秦淑嫻見到輪椅中的趙雲芝,一口否認道:“胡說,偷吃糖那是小孩子,我都多大的人了。”說著盯著趙雲芝,眼中滿是笑意,連忙轉移話題;“妹妹來啦,這下我可有伴兒,再不用整日隻聽這些醫生念叨了哈哈。”
趙雲芝見她這般熱情,心中歡喜,卻又有些不好意思:“這段日子給姐姐添麻煩了。”
蘇綿見這個奶奶慈眉善目,又十分熱情,言談舉止間還帶了幾分孩子氣,不由得一顆心放了下來,之前她還有些擔心奶奶的病友是個刁鑽的,怕不好相處呢,眼下看來,兩人似乎還能成為朋友呢。
“我哪裏麻煩,麻煩的是那些醫生。”秦淑嫻笑道:“咱們就在這好好享受就是了,就是化療的時候太疼了,別的倒沒什麽好挑剔的。”
趙雲芝聽她說話,是個直率熱心腸的,戒備心也放了許多,被蘇綿推著來到自己的病床,開始擺放隨行用的東西。
“這裏什麽都有,妹妹帶這麽多東西可是受累了。”
“累到沒累到,有我寶貝孫女呢。也就麻煩一些,不過很多東西自己用慣了,不帶著總不安心。”
趙淑賢看了一眼將趙雲芝服侍的妥妥帖帖的女孩,笑著點頭:“是個孝順的孩子。跟我孫女一樣。”
兩人一人一句聊著,倒沒有生人見麵的尷尬,反倒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氣氛在室內流轉。
就連趙雲芝的寶貝孫女都插不上話,更不用說晾在一旁的約翰了。
正這時,陸瑾年跟了上來,見趙雲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這才對約翰的不滿降低了幾分。
趙淑賢見來人一身筆挺的西裝,身材修長挺拔,五官如雕刻般俊美,隻是.……
臉有點臭。
見其他人看了陸瑾年一眼沒說話,心下了然,是跟趙雲芝一起的人。
看了看俊俏的小夥子又看了看扶趙雲芝躺床上的蘇綿,會心一笑。
側了側身子,似是跟閨蜜說悄悄話般,對趙雲芝道:“嘿,那位是你孫女婿?”
聲音雖不大,但也卻被在場人聽了個真切。
蘇綿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兩朵紅雲,雖然心中依舊對陸瑾年有著深深的介懷,可從別人那裏聽到將陸瑾年誤認為自己丈夫的時候,莫名有種竊喜和羞澀。
陸瑾年聞言,心底則更是歡喜,他就是喜歡別人將他視作蘇綿的男人,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更是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滿滿的欣喜,不由得去看蘇綿的神色,不知道她此時作何感想,是和自己一樣開心,還是仍在吃那不該吃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