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兩個女人一台戲

  萌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蓮姐，說：“那好吧，我幫蓮姐一起做吧，這兩個菜我已經洗好了，再添兩個就夠了。”


  蓮姐拖下外衣，走到萌萌身邊，摸著萌萌的頭笑著說：“萌萌都長這麽高了，快和我差不多了，今晚我全包，你和你哥哥就等著吃吧。”


  萌萌又看了看我，沒說話，對著蓮姐笑了一下。


  我對萌萌說：“讓你蓮姐做吧，我給她打下手，你就看電視，玩ipad！”


  萌萌還是站在那裏沒動。我走過去，拉著萌萌的手，推著她出了廚房，並把電視隨手打開，把遙控器塞到萌萌手裏說：“看吧！”


  萌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不時地朝廚房這邊看著。


  廚房裏，我和蓮姐洗菜切菜忙得不亦樂乎，不時地在廚房裏傳出笑聲。


  我對蓮姐說：“你從來沒有下過廚房吧？看你手忙腳亂的樣子。”


  蓮姐說：“誰說的！我在大學的時候就經常做飯，隻不過現在忙，就做得少了，手有些生疏而已！”


  我笑著說：“呦，看不出來，我還真就沒吃過你做的飯，看來我今天還真是幸運！”


  “那可不，你就瞧好吧，”蓮姐一邊切菜一邊說，看著她切菜的架勢還真挺像那麽回事。


  我還從來沒在廚房裏看過蓮姐做菜的樣子，以前兩個人在一起都是在外麵吃，這麽一看，蓮姐還真有點賢妻良母的潛質，忍不住轉到蓮姐的身後，從後麵抱著蓮姐的腰說：“沒想到你做飯的樣子也這麽興感。”


  蓮姐用屁股拱了一下我：“別搗亂！你這裏有料酒嗎？幫我拿過來。”


  我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弄得乒乒乓乓的，看得蓮姐在一旁直著急：“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


  我說：“這麽多瓶瓶罐罐，我哪知道哪一瓶是料酒啊，你來找找看。”


  “真服了你了，自己家的東西放哪都不知道，你也真夠可以的了。”蓮姐說完也開始皺眉：“哪一瓶是料酒啊？”


  我笑了：“哈哈，你不認識料酒啊？萌萌！料酒你放哪了。”


  萌萌小跑著到了廚房，在櫥櫃裏一伸手就把料酒拿出來遞給你蓮姐，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蓮姐剛倒完料酒又開始找醬油了：“怎麽兩個瓶子都是黑色，哪一瓶是醬油？”


  我這次直接叫了萌萌，萌萌走出廚房正準備在沙發上坐下，聽到我叫她，又小跑著進了廚房，把醬油遞給蓮姐後說：“要不還是我來做吧，蓮姐姐。”


  蓮姐有點尷尬地笑著說：“不用，你看電視去吧，東西也差不多都找到了。”


  蓮姐看著萌萌走出廚房，又看了我一眼，沒吭聲。然後，遠遠地伸出手把菜扔進鍋裏進鍋裏，一股油煙衝了出來，蓮姐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推著我：“你也出去吧。”


  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蓮姐，走了出去。


  我走進客廳，看萌萌坐在沙發上，眼睛卻望著廚房方向：“丫頭，沒事了，你安心看電視，有什麽好節目嗎？”


  我坐到萌萌身邊，看見電視裏在播《東方時空》，報道的是一起從四川涼山往福建拐賣兒童的事件，一個拐賣兒童的農村婦女正被警察押著前去解救被拐賣的孩子。我突然間看了一眼萌萌，發現萌萌眼裏淚光閃爍，看著電視畫麵發呆，小手死死地抓著沙發靠墊。


  我心中一動，握著萌萌的手說：“去寫作業吧，不好看，飯好了我叫你。”


  萌萌順從地點了點頭，走進自己的房間。


  看著萌萌單薄的身影走進房間，我點了一支煙，看著萌萌的房間發呆。


  萌萌和我一直回避談自己的家，有幾次我問萌萌家裏的情況，萌萌都說不記得了，我也就沒有深問。記得萌萌剛來的時候，我領萌萌去過好幾次派出所報案，小丫頭什麽都不說，一直哭。最後把警察都哭煩了，警察說直接給她送收容所得了，我心一軟，最終還是把萌萌領回了家，我對警察說，等我回家慢慢問她吧，她會說的。警察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後也不聞不問。


  我其實也一直擔心，萌萌的身份無法確定，對萌萌以後的人生會有很負麵的影響，而且，我一個大小夥子，身邊養著一個半大不小的姑娘，要是領養萌萌我也不夠條件，何況，我連萌萌家的確切的地址都不知道，隻知道她家在四川涼山方向，再往下，萌萌就說不記得了。


  後來，我的生活起居幾乎都由萌萌照顧，如果沒有萌萌，我還真無法想象生活會是什麽樣子。我幾乎沒怎麽回過家，直到萌萌來了之後，我似乎有了方向，天黑的時候，我有一個地方可去了，那條通往海邊的2路車，和一路的商鋪和樓房仿佛都與我發生了某聯係。


  我還記得，那些年，每當下2路車，走向自己的住處時，路邊總有一隻白色的流浪貓，當我走近它的時候，它就驚慌地跑開，當我走了一段回頭時，又發現那隻白貓卻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我也一直奇怪，直從萌萌來了之後，萌萌就如同我的影子一樣，和自己沒有任何距離，有時候我們坐在一起誰也不說話，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小女孩，就像她一直就在我的身邊，仿佛她從小就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不用過多去打聽她的身世，仿佛我完全了解。


  甚至萌萌剛來的時候，我每次送萌萌去派出所報案，我心裏都感覺無比內疚，仿佛在遺棄一個與自己血肉相連的親人。


  四年過去了，四年怎麽這麽快就過去了。我基本上沒有想過和萌萌在一起有什麽不對，但有時候也想，萌萌能和我在一起一呆就是這麽久，簡直不可思議，想起來都覺得不真實。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廚房裏一聲尖叫，我跳了起來，往廚房奔去，隻件蓮姐捂著臉驚恐地看著炒鍋。我一看，鍋裏的油正在亂蹦。


  “怎麽回事？”我焦急地問。


  “被蹦出鍋的油燙了一下，沒什麽！”蓮姐捂著臉皺著眉頭說。


  “我看看！厲害不厲害？”我拿開蓮姐的手，一看，蓮姐臉上被油燙了一個紅點。


  這時，隻見萌萌也急衝衝走進廚房，發現蓮姐被油燙了一下後，馬上對蓮姐說：“趕快塗點醋！”


  蓮姐看了一眼萌萌：“不用！”


  萌萌說：“一定要塗一下，要不會起泡的！要不塗點軟膏？”


  蓮姐沒好氣地說：“好了，不用，你們倆都出去吧，菜一會就好了。”


  蓮姐堅持把飯菜做好，端到飯桌上，賭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