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騎馬

  隨著騎師一聲槍響,三匹馬一下全速衝擊。跑在最前麵的是夏公子,緊隨其後的是歐陽公子,而張顯宗那匹白馬和歐陽公子緊挨著。


  對這方麵我一竅不通,疑惑的看著薑馨。她話音剛落,一直幫我牽馬的其實插話說:“怎麽可能呢,我們這裏的馬每天都有專人護理的。對馬可對人好多了……”


  騎師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挺幽默,說完自己還嗬嗬笑了。


  三人跑過第一個彎道後,在第二個轉彎處時。見張顯宗忽然加速,衝著白馬是幾鞭子,他想利用裏道超過他們兩人。


  白馬開始發力,它緊緊挨著歐陽公子的黑馬,眼看著要超過了歐陽公子,忽然見張顯宗的白馬前腿猛的一下彎了下去。我和薑馨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張顯宗的動作很快,在白馬彎腿的那一瞬,他忽然高高躍起。一下子跳到了左側的護欄旁邊。因為慣性,張顯宗雖然跳了起來,但他還是被摔在地,滾了兩圈,撞到了護欄。


  但白馬彎腿的那一瞬,馬頭卻正好撞在了歐陽公子的紅馬身。紅馬受驚,它嘶鳴一聲。接著,前麵兩腿騰空。整個身體都快直立起來。


  而歐陽公子根本沒想到,他被這突發的一幕驚呆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一下被白馬甩了出去。歐陽公子的左腳已經從馬鐙抽離。但右腳卻還死死的扣在馬鐙的鐵環裏。也不知什麽原因,右腳死死的扣在裏麵。見歐陽公子蹬了兩下,但根本沒用,他的腳還是被馬鐙扣著。


  歐陽公子這麽倒掛在馬,他的腦袋已經磕在了地。他想抓住馬身,重新站起來。但黑馬受驚後,開始拚命的狂奔。歐陽公子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夏公子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他忙勒繩下馬,想幫忙攔住歐陽公子的馬。他這一欄,黑馬再次受驚躍起,接著又轉頭朝後麵跑去。


  它這一轉,一下把歐陽公子甩了出去。歐陽公子之前一直被黑馬拖著跑了十多米。這一甩,見他在賽道滾了幾圈。接著人事不醒了。


  我和薑馨也完全驚呆了,我倆趕快下馬,朝賽道跑去。到跟前時,見張顯宗被趕來的工作人員扶了起來。而歐陽公子卻還昏迷不醒。工作人員怕他傷到腦袋,也不敢扶他。忙打電話叫了醫護人員。


  我到跟前時,技師已經控製住了三匹馬。在技師帶著白馬離開賽道那一瞬,我無意一撇。見白馬的前腿裏麵竟有幾絲紅色的血跡。我感覺有些怪。按說馬前失蹄,它受傷的部位也不該在大腿內側的。


  最為難的是歐陽公子了。他端著酒杯半天也不喝。薑馨也不催他,歪頭微笑著等著他。


  眾人都在忙乎著張顯宗和歐陽公子。騎師帶著白馬已經要離開賽道了。我撇了一眼夏公子和張顯宗。兩人都圍在歐陽公子的身旁,正大聲喊著歐陽公子的名字。


  見沒人注意我,我快步的跟了白馬。一到跟前,我小聲的對騎師說:“麻煩你等下……”


  騎師站住,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複雜。我盯著白馬的前腿仔細看了看。這白馬前腿的外側也受傷了,白色的馬腿沾了不少的塵土,和血跡混在一起,形成一種混合的顏色。這傷很明顯,是剛才前腿曲地造成的擦傷。


  但內側的血跡卻不一樣,顏色很鮮豔,一看是剛受傷出的血。我雖然是學醫出身的,但西醫的基礎課我們也是必修的。這一眼能看明白怎麽回事。


  不過我看了一會兒,卻沒發現傷口在哪兒。這讓我有些意外。其實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傷口應該不大,這馬的毛還正常的馬毛長。傷口應該是被遮蓋住了。


  騎師見我看著馬腿,他似乎有些緊張。小聲問我說:“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麽?”


  我看了騎師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問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這馬沒事吧?”


  騎師尷尬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他搖頭說:“沒事,這畜生是忽然受驚了……”


  我沒說話。但我心裏已經很清楚了,這傷是人為的。至於是誰做的,和騎師有沒有關係,我還不敢妄下斷言。


  救護車已經開到了馬場。歐陽公子被醫生抬了救護車。我隨著眾人一起去了醫院。


  張顯宗雖然也傷了,但他並無大礙。隻是普通的腦震蕩,外加小腿有些骨裂。隻要在醫院治療一陣子也沒問題了。但歐陽公子的情況卻很不明朗,一直到進手術室時,他還在昏迷。


  夏公子,薑馨和我一直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著。夏公子始終唉聲歎氣的。他先是打了幾個電話。接著愁眉苦臉的對我說:“小宇,你說歐陽公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該怎麽和尚老爺子還有歐陽老爺子交代呢?哎,這次歐陽公子本不想來京城的,是我攛掇讓他陪我來,現在卻出了這麽大的事……”


  我看了夏公子一眼,也沒說話。倒不是我不想安慰夏公子,隻是我腦子裏一直浮現張顯宗那匹白馬忽然雙膝跪地的情景。


  夏公子唉聲歎氣了好半天,又說道:“媽的,還踏瑪京城呢。什麽破馬場,連我們省城的都不如……”


  我也歎了口氣。說實話,我對歐陽公子這人並不討厭。出了這種事,心裏也為他著急。但是我有些怪,那匹白馬出問題,到底是針對張顯宗的,還是針對歐陽公子的?

  我努力的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在白馬跪地的那一瞬間,張顯宗兩腳已經抽離了馬鐙。他幾乎立刻高高躍了起來。一回憶起這個畫麵,我心裏一驚。看來張顯宗是早做好了要跳起的準備了。


  我並不了解他們三人的關係,即使我覺得我的判斷沒問題,但我也不敢貿然和夏公子說。我不想無緣無故的卷入他們之間的紛爭。這種虧我吃的太多了。我現在必須謹慎。


  但我還是問夏公子說:“夏公子,那位張顯宗你們早認識嗎?他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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