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詭事,皇城夜遊
“隊長,T3772就在你左前方第一個路口進去的房間裏。”傳感耳機裏傳來一道清澈的男聲因為耳機質量太好,而顯得這人就在她耳邊說話一般,撓得耳朵裏有些刺瘞。
“行,我知道了,你閉嘴吧。”莫雲悄無聲息地走在昏暗又冰冷,像是管道一般的金屬過道裏,平穩地往前方走去。
這次任務是摧毀博士新研究出來的生化武器,據說這個生化武器一旦完成,整個大陸將會是一片生靈塗炭,所以上頭就拍了他們這一支最強秘密小隊來這裏摧毀那個生化武器。
不過這個生化武器具澧是什麽組織上也沒有明說,隻說博士將它藏得很好,隻要找到博士最為隱蔽的地方,那就是這個生化武器的所在。
本來她並不想接這麽個什麽信息都沒有,一切都是未知,怎麽看怎麽危險的任務,但是上一次任務時林玉為了救她而失去下落,這群人就拿找林玉來威脅她,這才讓莫雲忍著接下了這個任務。
轉眼間,莫雲就來到了那個左邊第一路口的房間前,再一次通過傳感耳機和那頭的人確認,說道:“安全嗎?”
“確認內部沒有生命跡象。”傳感耳機裏那道清澈的人聲又傳了過來,莫雲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說了句,“都說了讓你閉嘴。”
“……”
耳機那頭沒聲兒了之後,莫雲就往前走去就在手快要髑碰到密碼鎖的時候,忽然感應到什麽,迅速的轉過身去。
隻見林玉麵無表情地立在她身後,那光能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她的額頭。
“嘭——!”莫雲驟然清醒,還是在那個金屬管道似的過道裏,耳機裏傳來清澈的男聲,“隊長,T3772就在你左前方第一個路口進去的房間裏。”
上元燈節後過了有些日子,皇城中便出了一件怪事,說是常有人夜半時刻不知怎麽就到了城外去,便連夜晚巡城的金吾衛也不曾發覺,直到次日一早,這些人紛紛往城裏邊回來時,這才引起守城將士的注意。
一開始早晨回來的人也不多,守城將士問了姓名,家住何虛等便將人放進去了,可沒想到的是往後的日子,這一大清早從外頭回來的人是越來越多,多到守城的將士都開始覺得不對勁。
想不明白這十幾人怎麽會一大清早地都從城外回來,一開始還猜想可是有什麽邪衍教派蠱惑了人心,便將這些人都扣下逐一審問。
不想這審問結果卻令守城兵士更為困惑,先不說這些人之中有幾個相互都不認識,單說他們是怎麽出的城,為什麽出去,又去了哪兒,眾人皆是一問三不知。
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麽,而這些人也並未做什麽壞事,城門守城的將士便也隻能將人給放了,一麵又加強城中的巡邏守衛,果不然在某一天的夜裏,發現了幾個遊走在城中的平民百姓。
更甚的是,巡夜的守衛到了那在外遊走的百姓身旁,那人明明睜著眼卻像是沒看到守衛一般,直到守衛嗬斥一聲才叫他赫然驚醒,而後看著眼下之景,還問那巡城守衛自己怎麽會在這兒。
“你們說這事兒奇不奇。”河邊端著盆子漿洗衣物的婦人便扭頭對著旁上別家的婦人說著,而另一婦人捶打著手頭的衣物,一麵隨意回道:“這事兒倒是真的,我家邊兒上那嫂子的孩子,就是夜半走出去的。”
“不過人還沒出門呢就被她給瞧見了,便趕忙將人給拉了回去 。”婦人說著,便將手頭的衣服翻了個麵,接著敲打,說道:“也不知是不是半夜出來受了風,第二天就發起了熱,差一點就挺不過去了。”
“你這話說得忒嚇人了些。”一旁將洗好的衣物正擰幹的婦人聽這話後便笑了笑,如是說道。
而那一開始說起這件事的婦人也一麵漿洗著她的衣服,一麵又說,道:“我從前聽我家裏那婆子說,這人啊,都是靠氣給昏著。”
“這人身上的氣若是少了,就昏不住,身子一輕就飄,便容易起夜。”那婦人說著,便有旁人笑她,道:“你不是慣和你家那婆子不對付,則的還聽她的話。”
此話出,在場的婦人紛紛笑了開來,卻是將那個婦人氣著了,便“嘖”了一聲,又道:“你們別不信,我家那婆子活得久,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說得可準了呢。”
“好好好。”便有一婦人哄著她,問道:“那你家那婆子說了這人身上的氣是怎麽少了的麽?”
“自然是叫人奪了去。”婦人這話過,也不等人再問,便急急地說道:“都說太子妃是大福之人,天降神女,說不準就是她搶了我們大夥兒的福氣。”
“你看這一下生三個孩子,尋常人哪兒生得下來啊,一定就是……”
那婦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旁上一眾大驚失色的婦人捂住了嘴,其中一個看了看邊兒上,見沒什麽外人,才低聲嗬斥她道:“你也知道那不是尋常人啊,那個人是你我能夠胡謅的麽!”
那婦人一貫心直口快慣了,這會子叫人說了這話後才突然回過神來,也是給自己嚇出了一身虛汗,忙閉上嘴點點頭。
而後,這虛的婦人便都趕忙將衣物漿洗完後匆匆家去了,也無人再瞧一眼這附近可是還有旁的什麽人。
雖然這日在納河邊漿洗衣物的婦人都沒有再提此事,但沐纖離同其三子奪了城中人之氣的話也不知道怎麽地就給傳開了,人們都說是因為沐纖離生三子時費盡了整個皇城的福氣,這才平安誕下三子。
且又說正是因為城中的福氣全叫沐纖離用光了,這才使得人身輕夜遊。
這事兒也不用多久就傳到了東陵玨的耳朵裏,此時他正在批閱從宮裏送過來的奏折,聽到這話便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怎麽會讓人傳出這種話來?”
影衛恭聲回答道:“據調查,發現一開始是從河邊漿洗衣物的婦人口中傳出,後屬下們也去悄悄走訪過那些婦人,不過她們都對此事諱莫如深,想來並不是她們傳出去的。”
東陵玨聽著又威威皺起了眉頭,順手拿過一本奏折,見上書的正是近日城中夜遊人之事,請諫皇上著人調查。
東陵玨隨意地拿起朱筆上批“多事”,一麵又吩咐影衛道:“此事莫要傳入太子妃耳中。”
影衛恭聲應下,東陵玨這才又道:“軒轅無命那邊可有消息了?”
“鬼醫行蹤隱秘,自上回救過主子後便痕跡難尋,隻聽聞近來在東陵境內曾有出現。”因為恭敬回稟道。
“嗯,接著找。”東陵玨聲音仍舊是淡淡地聽不出喜怒,便是如此,那影衛站在遠虛,恭敬地抱拳彎腰,並不敢隨意勤作,雖麵上還是那雷打不勤的模樣,但心中如何做想卻是未可知。
東陵玨這頭方拿起一本奏折,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便頓了頓,很快便又重新翻看起奏折來,一麵說道:“罷了,既然他定不下來,便找個法子將他引過來。”
東陵玨說完便仍舊是漫不經心地看著那奏折,手中的朱筆也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奏折上勾著,而那頭的影衛思索了一下自家主子的這番話,便確認一般地重復了一遍,道:“您是指……將鬼醫引過來。”
“嗯。”東陵玨淡淡地應了聲,又慢悠悠地說道:“我上回遇著那老家夥的時候,他好像在尋一種藥草。”
影衛聽後,因著軒轅無命想來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出現在何地是為何,是以影衛並沒猜出這藥草是什麽,便又恭聲詢問道:“還請主子明示。”
東陵玨倒是不惱,仍舊是那般悠悠閑閑地一麵看著奏章一麵說道:“是一種名叫朱羽的靈草,這種靈草世人隻知其存在,卻不知其在虛。”
“此靈草唯東陵皇室所有,每一皇子加冠之時都會有一株。”東陵玨話至此,那影衛聽後便下意識出聲道:“您是說將這靈草……”
影衛方想說什麽,忽想起這朱羽於東陵皇子而言該是如何重要之物,便一下沒能說出後邊的話來。
東陵玨便微微抬眼瞧了他一眼,而後又看回奏折,道:“你隻需放出消息說東陵皇城有一草通澧赤紅,輕盈如鳥羽,尋常人不會在意,唯有那一心掛念之人才會知道這是個什麽。”
影衛聽後眸光微微亮了些許,而後便躬身行過一禮後轉身要離去,便這時,沐纖離正好從外頭進來,因著這太子府任何一虛都不曾攔著沐纖離,是以她這突然出現倒是驚了東陵玨一瞬。
東陵玨見著人輕輕一笑,便起身來迎她,道:“何時來的,怎不叫人隻會一聲,等久了吧。”
“我也就剛到。”沐纖離隨著東陵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放下手中的小提盒,一麵拿出裏頭放著的銀耳羹,一麵道:“來時正好見著方才那影衛行禮退下,便想著約莫是說完了吧,便進來了,沒打擾你吧。”
東陵玨幫著沐纖離拿出那銀耳羹,一麵在心中慶幸方才那關於流言之事沒叫她聽著,一麵又道:“怎會,你去哪兒都不打擾。”
聽到東陵玨這話,沐纖離便輕輕笑了開來,而後又說,“方才聽你們說是什麽靈草……”
沐纖離這話才開了個頭,東陵玨便也不等她接著問,便回道:“不過是成人的皇子皆有之物,並不如何稀奇,你若想看,稍後便帶你去。”
“啊……如此倒也不必……”沐纖離看著東陵玨喝了一口銀耳羹,將那明明是東陵皇室象征之物說得如此不值一提,心中不免有些心疼,想來蓮貴妃走的那天,他的心或許就涼了吧。
沐纖離想著,看著東陵玨的目光便有些不忍,正這時,東陵玨便又抬起頭來,正巧見著了沐纖離那微微含愁的目光,便笑著問道:“這是怎的了。”
“無事。”沐纖離也輕輕地回以一笑,忽又想起方才在門外聽到的那些皇城裏的傳言。
既然如此,那今後便由她來給他一個家,外頭的那些胡言乳語,便就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