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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圍獵,人命非命

  西帝聞言卻是下意識地朝沐纖離那處看去,隻見她仍舊是帶著麵紗,眼中沒什麽多餘的情緒,但是看到麵紗下麵隱約可見的絕世麵容,卻是叫他更為心猿意馬。


  尤其是在經過劉、關二人的描述之後,西帝更加覺得,沐纖離這雙淡漠的眼裏充滿了對自己壓抑和隱藏的感情。


  但他畢竟是一個帝王,習慣了別人對自己諂媚討好,即使是在自己分外感興趣的女人麵前,也要擺一擺架子。


  念及此,西帝便往那主位上一坐,隨意問道:“有何不妥之處盡可說來,仙子遠來是客,我西岐一向都是客隨主便的。”


  林玉微微抽了抽眼角,心中多少有那麽一些腹誹,但麵上還是一板一眼道:“昨日是仙子沐浴齋戒的最後一日,這關係到仙子是否能和天機宮結緣,更好地為陛下推演國運,可謂是十分重要。”


  “是以在下便就守在仙子身邊,一刻也不敢遠離,卻是在修煉最關鍵之時,聽到大殿上有喧嘩之聲,迫使在下不得不出來查看,而後,卻隻在大殿之上看到了這個……”


  說著林玉手一揚,便就又一個宮人托著一個托盤上來了,而那捧物體之人,正是昨日最先遇上那兩人的雲伽,她低著頭,閉著眼,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西帝一眼掃過去,在看到托盤上的物什之後,也是皺起了眉頭,道:“林仙官這是什麽意思?”


  林玉依舊沒什麽表情,指著那托盤上的東西說道:“在下來到大殿上之後,就看見這丫頭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手上拽著兩件衣服,不僅如此,大殿上燒著的火也已經完全熄滅。”


  聽著林玉這話,西帝的眉頭是皺得越來越緊,隨後道:“林仙官的意思是有人趁仙子修煉之時擅闖千機閣?”


  林玉輕笑了一聲,神情仍舊是淡漠道:“擅闖也就罷了,我們仙子已經是得道高人,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他們想要什麽便拿去就是了。”


  “可陛下這千機閣內,唯有在下一人作為男子可隨侍仙子,其餘的都隻能是女子,這兩個男子擅入還留下外袍,卻不知是個什麽意思?”


  林玉的這話說得模糊,但西帝有自己的心思,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便見林玉話後,這西帝是蹙眉沉思不語。


  是呀,這仙子長得那麽好看,劉、關兩個道長身為男子,硬闖進來是什麽意思?若真是如他們所言,隻是想和仙子切磋一下,又何故要留下外袍呢?

  西帝心中火起,這樣天仙一般的人兒他都還沒有上手,怎能叫別人先覬覦了去,這兩個人怕是知道他今日要來,特意堵在門前,惡人先告狀,真是豈有此理。


  見西帝的神色漸漸陰狠了下去,沐纖離在這個時候終於開了口。


  那嗓音如同她的眼神一向冷漠,又如同山上凜冽的清泉,直直地滑進西帝的心窩裏,道:“或許是本仙從蓬萊來的身份,叫那兩位散人想來給本仙一個下馬威,本仙修的是清心道,本不該同他們計較……。”


  卻這時,沐纖離特意頓了頓,而後才接著說道:“可他們萬不該毀我爐火,這鼎中燃火,乃是為日後推演所做的準備,叫上天好知道我在此,這才好為我透一絲天機,可惜了……”


  她歎了一口氣,眼神裏恰到好處地流落出一絲無可奈何,從未見過其如此模樣的西帝,心一下子就被捏緊了,忙問道:“那這鼎如何了?”


  林玉聞言又出聲解釋道:“陛下,這鼎是我蓬萊仙物,自打蓬萊老祖開山以來,這鼎的香火就沒有斷過,這才同上天能夠交好。”


  “我們一路把這鼎帶過來,鼎的靈氣不好凝聚,是以到了此處之後,需要先溫鼎三日,可眼下這火熄了,靈氣又散,前功盡棄了。”


  林玉這話說著,神情也是低落了下去,瞧著還真像是那麽回事,連著沐纖離都忍不住心中驚訝地看他一眼,這小子竟還是個演戲的好苗子。


  而這西帝聽著這話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懂,輕輕“哦”一聲過後,便就問道:“那這該如何是好啊?”


  沐纖離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請不語,自還是林玉代為回話,便道:“陛下有所不知,之所以隻需三日溫鼎,是仙子算好了吉時,現下前功盡棄,需得再溫三九之數才可。”


  “無妨,無妨,這麽些時日,朕也等得起……”西帝雖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不知是生了什麽另類的心思,喃喃出了此句,隨後像是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便就趕忙回神道:“那就有勞仙子再溫鼎幾日。”


  沐纖離和林玉對看一眼,卻是沒想這西帝就這樣將事給了了,半點沒提那關、劉二人,這老東西看上去可不是那種寬容仁慈的帝王,他不動劉關二人,定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這處沐纖離和林玉二人正思索著,那頭西帝卻是話頭一轉,笑道:“左右這火也熄了,還得重新起火,溫鼎,仙子也閑來無事,不如隨朕去這宮裏走一走,也熟悉熟悉?”


  沐纖離看著西帝那一臉不尋常的模樣,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她進宮來也不是為了一直縮在這小小的天機宮裏,不如就順道出去看看。


  自己偷偷出去打探,哪有讓這皇宮之主帶著參觀看得仔細的?

  雖如是想著,沐纖離這麵上還是要拒絕一下道:“不必了,本仙乃世外之人,怕辜負了陛下一番好意。”


  西帝一聽這話便就露出不讚同的表情道:“那仙子這麽說,朕與這宮中萬物皆是俗物,都入不得姑娘的眼了。”


  沐纖離也是沒想這荒淫無度的狗皇帝竟還能想到如此,心中也是一驚,卻還是淡淡道:“陛下言重了。”


  而後,她仍舊是稍稍猶豫了一下,這才微微點頭道:“那便有勞陛下了。”


  西帝忍住了要去拉她的手,滿意地笑著帶頭就走,沐纖離朝身後略顯不安的林玉使了一個眼神,叫他安心,兩人這才一前一後跟了上去。


  若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西岐的宮城,唯有“奢華”二字,在沐纖離看來,這種奢華卻是有些過了,甚至超過了一個皇宮最應該具備的威嚴。


  且這一路上所見的各色人的麵上,無一不帶著刻入內心深處的恐懼,這叫沐纖離也是越發覺得這西岐皇室,怕是出了什麽大事。


  怪不得那此戰役後好半年不見西岐這邊有動作,敢情是其自家出了問題,說來進宮這兩日,她好似都沒聽到西子墨的消息……


  “朕雖也聽說過蓬萊,不過卻不知如何去到,也不知蓬萊的王都和朕的皇宮比起來,那個更合仙子的心意啊?”西帝一邊走著,一邊狀似無意問道。


  沐纖離微微頷首,先回了他前邊那句話,道:“我們蓬萊之上都是一心向道之人,稍有世外人入內,無緣同陛下想見卻也是情理之中。”


  “蓬萊清淨,自不能同陛下的宮城相比,至於小仙,既一心修道,那麽不管身處宮殿還是茅屋,都是一樣的。”沐纖離說完,便聽前頭西帝大笑道:“仙子果然是高人。”


  說完,也不知西帝是不是突然興起,便道:“既然仙子不喜歡這宮城,朕便帶你去看看宮牆圍獵如何?”


  這狗皇帝慣會曲解人意,她何時說過不喜歡了,沐纖離蹙了蹙眉頭,又看一眼還有大半尚沒看過的地方,雖說之前因著西子墨的緣故有幸來過,卻是過去太久,早忘得差不多了。


  沐纖離回神驚覺西帝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便趕忙收了眼神,淡聲道:“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一直到進入宮牆圍獵的場地,沐纖離都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妥,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獵場,他們身處在一個高台之上,遠遠地可以看見場地邊的籠子裏關著躁動不安的各種猛獸,有一些沐纖離甚至叫不上來名字。


  籠子邊守著身穿鎧甲的侍衛,場地的周圍都是幾人高的鐵柵欄,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兩人分主次落座,西帝一臉自豪地指著場下的籠子說道:“這是今年去年秋獵時朕的軍隊活捉的獵物,每一隻都年輕體壯,帶進宮之後,都有專門的人飼養。”


  沐纖離敷衍地點頭,她完全不意外西帝有把猛獸養起來再獵著玩的特殊愛好,可當鑼聲響起之後,場地一邊的木門被打開,沐纖離就愣住了。


  木門之內是二十幾個蓬頭垢麵的男女,每一個都十分瘦弱,許多身上還帶著明顯的傷痕和未幹涸的血漬。


  “陛下這是……”沐纖離話一句話還沒有問出口,那些關著猛獸的籠子已經被齊齊打開,猛獸們快得根本就看不清,一下子就衝到了人群之內。


  有反應快的拔腿就跑,但也有反應慢的已經被一張張血盆大口撲到在地。


  沐纖離見此景驚得愣住,下頭猛獸的嘶吼聲和人的慘叫聲一道一道地劃破她的耳膜,讓她無法再鎮定。


  “陛下這是在做什麽?”沐纖離努力保持著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卻看見西帝正在看下頭猛獸追人,看得津津有味,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


  他竟還笑得出來?沐纖離隱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攢成拳,而早在猛獸衝出籠子之時便就上前一步擋住沐纖離的林玉也看著那場中人,心中強忍著的怒氣,全都化為冷意浮在眼中。


  許是這處二人那壓抑不住的怒氣太過,叫那頭西帝有所察覺,這才回頭看了沐纖離一眼,道:“怎麽,仙子不喜歡?”


  沐纖離壓抑著些怒氣,卻還強撐著清心寡欲道:“修道之人不染塵世之血,陛下讓他們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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