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馬玄不知自己是怎麽離開天牢,雙是怎麽回到府中的,直到侍女來敲開他的房門。 侍女走進屋裏,輕聲叫了句:“王爺。” 司馬玄沒有看她,隻是問道:“何事?” 侍女將手中捧的東西輕輕地放在他身旁的桌子上,“這是公主殿下親手繡的,她離開前跟奴婢說過,若是她不能親手交給王爺,就請奴婢幫忙轉交。” 司馬玄目光倏地一震,看向侍女放在桌子上的東西上,就見那是一套白色的寢衣,他恍然想起,他那一次去她屋裏時,看到她正在繡什麽東西。 他原以為是給她自己繡的,原來竟然是給他的。 “這是?” 司馬玄愕然地看著那套寢衣,就見上麵繡著翠綠色的五片竹葉。 侍女眼睛也有些發紅,語氣略有些哽咽道:“這是公主送給王爺的生辰賀禮,那日公主從王爺這裏回去時,便問奴婢,王爺是不是喜歡竹子?奴婢說是,於是她便讓奴婢找了府中的繡娘,跟著府中繡娘學了一個多月,又在其他布料上反複練了許久,這才敢繡到王爺的寢衣上。” “她說,原本該在王爺生辰過後就送的,但是她從來沒做過女紅,所以,有些遲了,讓王爺不要介意。” 司馬玄伸手摸過那寢衣上的竹葉,淚水再也忍不住,仿若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 他這些日子一直沒敢去看她,因為他自知,南陵的滅國他也有份,哪怕他沒有殺過一人,但是他畢竟袖手旁觀,畢竟隨軍出征,畢竟眼睜睜地看著南陵的百姓死在他眼前,畢竟是大燕的親王。 所以,他不敢去看她,深怕她會覺得,他將她救下,是為了羞辱她,是別有所圖。甚至是那日她在宮宴上的那席話,他其實也是半信半疑。 當然,他信的並不是她下毒,而是……她恨他。 他一直以為她是恨他的,即便不恨,她心裏對他也一定是有所怨懟的。他始終記得,那次在大燕邊境,她看向他時,嘴角浮現出的那一抹冷笑。 而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默默地等著他。 王府中的下人從來沒有見過她們家王爺哭過,一時間嚇得愣在那裏,不知該怎麽辦? “王爺……” “出去。” 侍女不敢再多言,趕緊退了出去,剛將門關上,就聽到從屋裏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伴著低低的輕喚: “晏兒。”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也成了此生的唯一一次。 而她,卻聽不到了。 司馬玄抱著懷裏的寢衣,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人淩遲了一般,疼得他喘不過氣來,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哪怕是太後離世,他也隻是傷心,隻是覺得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卻也不曾像現在這般。 仿若失去了靈魂,整顆心都被人掏空一般。 司馬玄將手裏的寢衣放下,起身便出了房門,剛出院子,就見管家何叔正守在那裏,一看見他趕緊道:“王爺這是要去哪?” “我去天牢。” 何叔連忙勸道:“王爺,皇上早就下旨,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準去天牢探望公主,且不說王爺能不能進得去,如今你這一去便是抗旨。” “我……”司馬玄管不了這些,道:“我要去救她。” 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feixs.本站已啟用全新域名.feixs.讓我們繼續閱讀之旅! 手機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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