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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拜將紅纓掛金印

  東吳南楚發兵已有一月有餘,大梁朝廷的反應不止是朝局動蕩,引起各地民憤。各州各郡不少江湖俠客,奮起反抗朝廷,為南鏡動靜將士憤不平。尤其是在青州徽州幾處邊關州郡,無數漢子自願入伍抵抗兩國聯軍。在各處戰場之上能清晰看到刀槍生澀的年輕人,雖不能戰場殺敵也能運送輜重。


  在太平城剛置辦募兵處無數慕名而來的年輕人踴躍報名,在全國各處無數精壯漢子簽下大名進入軍營。朝廷隻募兵二十萬,讓許多去晚的人存滿遺憾。而全國踴躍報名更多是因為開戰一月以來,朝廷沒有任何動靜,東鏡與南鏡的苦守傳入全國各地。


  朝廷諸多大臣沒有反駁新皇的一點小心機,雖說誇大朝廷的損失,換來全國各地招兵順利。尤其是在是太平城以南,十幾日的時間二十萬人編製入伍。兵部一係列的政策下達,有序開始訓練新兵。劉策上書塵封十一年的《平南疏議》朝中諸多大臣奮力阻止,新皇蕭殷畢竟不是先皇,如今的大梁也不再是十一年前的大梁。


  皇帝蕭殷決定東征壓著朝中反對的聲音,劉策辭去兵部尚書職位,重新披甲受封平南大元帥。二十年年間隻有兩人榮獲一國統帥,先有林燮大司馬,後有平南大元帥劉策。


  太平城以南臨近遂州大營,再次匯集太平常駐軍十萬,再有各地招募大軍二十萬一共三十萬大軍。這隻是此次東征一部分,外加東鏡駐守十萬邊軍,再有李山海水師三萬。這次東征將有四十五萬,擔任統帥的劉策第一次指揮半國之力。十五年前鎮北不過十五萬大軍,如今大梁調集四十五萬大軍東征。


  大營中新舊將士密密麻麻站在廣袤無垠的廣場之上,中心架起七八丈的拜將台。拜將台之上劉策身披黝黑鐵甲,麵向大梁三十萬大軍。皇帝蕭殷雙手持劍,身後跟著兩位太監各持金印,虎符一步步登上高台。


  劉策單膝下跪,蕭殷手持寶劍遞到劉策手中說道:“此方天子劍,持劍如見朕,地方若有不聽從號令者劉大帥可先斬後奏。”劉策接劍。一軍統帥斬的敗壞軍紀者,斬的戰事失利者,唯獨斬不得當地官員。將天子劍交予劉策,劉策便擁有淩駕皇權之上的生殺大權,天下無人殺不得。可以不分青紅皂白,人人可斬。


  至此劉策依舊無言,蕭殷從太監手中接過金印。雙手高高托起說道:“此方平南大帥印,持金印統帥東鏡以及南鏡各路大軍。”轉手提起虎符遞到劉策手中,開口說道:“虎符,調動全國任何一處軍團,一國軍政皆交由將軍手中。望將軍出師順遂,刀槍所指皆大梁國土。”


  劉策接過三方信物,緩緩起身跨過皇帝高高將天子劍高高舉起。皇帝身後太監口誦《平南策》


  ,出自當代大文豪翰林院大學士雙裳筆下:秦立國三十有二,秦君不仁,天下共逐,國分七,梁得其一。經百年分三國,楚得其三,吳得其一,梁世百年五帝。高祖立國梁苦,經文宗,武宗至先帝。經百年戰火,三國鼎立,連年烽火,苦不堪言。.……尊天將大任於吾皇,刀槍所指,烽火止戈。


  了了千言道盡百年戰火,百姓苦楚。一檄《平南策》道盡中原大地百年烽火,七國轉戰百餘年,大楚崛起已有熊霸天下之勢,後有大梁後來居上。三國交戰三十餘年,從不間斷。


  朗聲畢,拜將台下沉寂。至此不達天庭的大小武將才知道,這一戰不再是守衛國門,而是要戰與國外。新皇繼先皇雄心,平定中原一統天下,再現先秦輝煌。


  劉策將三方信物分布三位副將,提起屹立在拜將台中央的紅纓長槍,振臂一揮。三十萬大梁將士單膝下跪高深呼喊:“吾皇萬歲,梁軍威武,吾皇萬歲,梁軍威武。”


  一襲烏金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年輕的皇帝蕭殷臉色堅定。一聲聲呼喊聲,拜將台下三十萬大梁兒郎,將會如神龍降世所向披靡。大梁不再是二十三年前的大梁,不會在大楚熊霸天下苟且偷生,不會被東吳稱為馬上蠻子。


  風中蕭殷健步如山,與劉策並肩站立放聲高呼:“梁軍威武,梁軍威武。”


  三十萬大梁兒郎呼聲響徹天際,劉策長槍定力呼聲中斷轉身以軍中大禮大拜。蕭殷身姿偉岸說道:“朕將三十萬將士交予將軍,望將為大梁開疆拓土,直抵南海。軍中所需朝廷傾盡全國之力,朕在太平等候將軍得勝歸來。”


  劉策說道:“末將定會率三十萬雄師直搗黃龍。”不稱微臣,而是末將,拜將台上這位年輕的皇帝才是三十萬大軍統帥。


  蕭殷雙手托起大梁第一任實權天下兵馬大帥,說道:“祝將軍一路順風。”


  劉策果斷起身手持紅纓長槍,三十萬將士紛紛起身。一人走下拜將台,身後三位副將手持三方信物尾隨其後。蕭殷站在拜將台上雙手作輯躬身一拜,拜的是將要遠征的三十萬東征大軍,東征順遂再達南海。這一次大梁傾盡全國之力,不會再給東吳喘息的機會,也不會讓南楚再有再複輝煌之心。


  望著大軍開拔蕭殷望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塵土飛揚。這位從未上過戰場的皇帝,何時缺少了沙場雄風。
……

  鴻山之巔一襲白衣望著南方,哪裏既是家鄉又是烽煙再起的戰場。不知道多少像桃花村一樣的村莊會在戰火中湮滅,心中那一場滔天火焰,世上能有什麽水澆滅。唯一的親人倒在楚軍刀下,從小相伴的相鄰被大火焚燒,一聲聲呼喊的救命聲縈繞在耳旁。


  兩日前義父劉策第一次來到紫雲寺,看著麵容憔悴的玉蓮沒有說什麽。入山一年之中除了盧小釗,飛鷹之外第三個看望的人。劉策沒有說太平城如今怎麽樣,也沒有說家中如何,更不曾說劉知幸在南鏡怎樣。


  多是說了一些家中小小很想念玉蓮姐姐,他們上的鴻山進的紫雲寺,獨獨來不得觀音廟。對此玉蓮沒有說什麽,心中最大的遺憾,依舊是盧家至今沒有人前來看望。盧小釗曾說桃花樓如今不再是盧家的產業,說這句話的時候盧小釗是哭著說。說:“桃花樓是師傅用命換來的,與盧家毫無關係。”


  玉蓮不懂老掌櫃如何用命換來一座桃花樓,從離開桃花村,如今想來真心將自己當做親人的,其實隻有劉知幸,劉策,溫小明,紅衣,以及那個看起來萬事不上心的盧小釗,還有離開人世間的老掌櫃盧角。


  習慣了悲痛,寂寞隻是一點痛心而已。回憶離開桃花村的一幕幕,宛如隔世。往事如雲,消散在山巔。


  紅衣盧小釗站在不遠處,盧小釗問道:“東家怎麽了,今天好像很不高興。”


  看著憂傷的姐姐,紅衣說道:“老爺,前日上山說了很多。今天是老爺出征的日子,姐姐應該是想在這裏送行吧。”


  不懂為什麽劉策出征東家會不高興,有些事紅衣也隻是了解一些。玉蓮的出身甚至不如自己與盧小釗,一場場變故改變一生。二十歲的年紀當是出閣的年紀,花容月貌,看盡世間榮華。三年的世間好像走過了一生,怎能高興的起來。


  紅衣接著說道:“姐姐山上一直在等一個人,一年了那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甚至一點音訊都沒有。”


  “是劉公子嗎?”盧小釗好奇的問道。


  帶著愁容的紅衣說道:“不是。”


  “你見過嗎?”


  “沒有。”


  微風吹拂依然是少女嬌嫩的麵容,吹不走掛在臉龐的愁容。夏日的風略帶苦熱,青翠的綠葉奄奄一息。白衣看著朵朵白雲在空中飄過,輕輕揉了揉消瘦的臉頰。


  扶著岩石緩緩離開崖邊,青衣換白衣不在憶當年。走到兩人身邊說道:“義父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對軍伍有所了解的盧小釗說道:“這個時辰大將軍應該出發了。”


  玉蓮輕輕點頭道:“我們回去吧!回去晚了濟慈師太又要說了。小釗你下山去吧,用不著經常上山。”


  有些不明白玉蓮的話,盧小釗覺得奇怪,今天的東家格外的奇怪。隻好說道:“東家我送你們回去,就下山。”紅衣盯著有些失落的盧小釗。


  走在山間小路上,玉蓮心思格外沉重。紅衣在後與盧小釗竊竊私語道:“你是不是喜歡姐姐啊。”


  看著紅衣認真的眼神盧小釗立即解釋道:

  “哪有的事,東家是我師傅離世之後最尊敬的人。再說了我都有喜歡的人了,紅衣你可不敢胡說啊。”


  忽然興致大起的紅衣不停的追問,盧小釗裝作沒有聽不見。嘰嘰喳的盧小釗不停的推,默默說道:“紅衣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走在前麵的玉蓮愁容緩緩恢複正常,早在劉策上山之前蓮花幫傳來消息:“幫主近期有許多江湖人進入鴻山,望幫主多加小心。”


  這句話玉蓮始終想不明白,從進入太平城起沒有做過什麽為難他人的事,反而處處被人算計。入宮之後更是在青林宮寸步不出,心中想來唯一有動機唯有黃渠盧氏。有些話飛鷹沒有說,都如此明顯怎能想不到。雖然沒有才智謀略,但並不傻。


  腳步走的很慢,忽然山林間腳步聲不斷。玉蓮立即停下腳步,盧小釗飛速拉著紅衣靠近玉蓮。心中想起飛鷹臨行前說過的話:“小釗你在我放心,將軍也放心。”


  那時候不明白飛鷹的話是什麽意思,現在明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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