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同是少年兩英雄
武三思看著前方兩百騎兵排成一行在山坡上張弓搭箭,一輪箭矢之後隻剩下不到二十餘騎。武三思手握方天畫戟,一聲令下向著山坡衝去,柳青率領二百騎兵自上而下衝殺。
放聲喊道:“武三思前來受死。”臉龐扭曲,眼神布滿血絲。
手中長劍一路奔襲而至,二百人圍殺二十多人占據優勢,唯獨小看了武三思率領的這支親軍。若非突然起來的箭矢將數十日當場射殺,十三營二百餘人恐怕不是這支白甲軍的對手。
一輪衝殺之後身邊還有十五人,柳青調轉馬頭看著一路逃亡的武三思立即下令全員追擊。一連經過數戰之後二百人竟然被二十多人斬殺一百餘人,同樣是戰力懸殊。柳青紅著雙眼盯著同樣氣憤道極點的武三思,喊道:“武三思有本事別逃與我大戰一場。”
身後多是張興曾經的部下放聲喊道:“斬殺武三思為張將軍報仇,斬殺武三思為張將軍報仇。”
武三思握緊方天畫戟,看著身邊奄奄一息的將士心中發狠,身後不到一百的騎兵就像狗皮膏藥一般無論怎麽樣也發擺脫,尤其是胯下戰馬皆是良馬。胯下烏騅是神駒,連番大戰之後也那一支撐。身邊十幾位跟隨自己身經百戰的將士,胯下戰馬以脫力,方才便有幾人馬翻人死。
眼看著柳青率領不到百騎追了上來,拉緊韁繩說道:“返回將十三營斬殺。”
隨著一聲聲呼喊向著柳青殺去,柳青一馬當先首先與一位白甲軍部將展開攻殺。這次沒有圍捕,唯有正麵衝殺。柳青率領的並非是十三營騎兵精銳,隻是一直普通的騎兵,在武三思十五人的衝殺之下,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竟然身邊隻剩下三十七人,而武三思一方隻有兩人戰死。
已經殺紅眼的柳青如何會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長劍再次向著武三思展開衝殺。武三思提起方天畫戟道:“你是柳青,我認識你。張興大概就是死在壩上莊的那個莽漢,今日就讓你去見他。”
方天畫戟徑直砍下,一心為張興報仇的柳青還未提劍,方天畫戟以至。瀕臨死亡的一瞬間柳青沒有覺得有什麽遺憾,隻覺得此生沒有機會為張興報仇,依舊對將軍劉知幸的失望。
就在這時一支強勁的箭矢破空而來,“砰”一聲射中烏騅馬,人仰馬翻之際方天畫戟沒有砍中柳青直接將戰馬連頭砍成兩半。柳青直接翻到在地從山坡上翻滾而下,從地上爬起來的武三思提起方天畫戟拋出向著柳青而來。
身騎白馬的年輕將軍一腳踩在馬頭上,白馬踏雪飛奔之際年輕將軍借馬頭挺起的力量,如同一支箭矢飛躍而起。手中銀槍仿佛一道白光,金光白光碰撞之際火光四射。
年輕將軍正是趕來的劉知幸,劉知幸一把
將柳青扶起來說道:“我來晚了,沒事吧!”
斷了擂鼓的柳青露出沾滿鮮血的牙齒道:“將軍。”接著說道:“殺了武三思,為張興報仇。”
劉知幸帶來的一千騎兵已經武三思等人團團包圍,反抗中隻剩下武三思一人持劍抵抗。劉知幸一手提著銀槍,一人提著方天畫戟一步步向著武三思走去。兩側騎兵紛紛讓出一條小路,劉知幸就這樣從中心穿過。
看著持劍依舊保持風度的武三思,劉知幸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可惜的是武三思沒有自己的運氣好,同樣是戰於異國,同樣是想要置於死地的同輩將軍。隻是劉知幸還有援軍支援,而武三思不會有援軍。
在劉知幸策劃這場殺局之時,已經想到了楚軍救援,長風軍兩大營雖然沒有參與交口一戰,已經將楚軍有可能支援的地方設好防線。就算楚軍能夠衝破防線,西山口無論能不能攻破,其實已經沒有那些在意。
穿過中軍出現武三思麵前說道:“武兄好久不見,看來過的真不怎麽樣。”
武三思長劍歸鞘,一點也沒有畏懼反而顯得有些從容。隻說武三思現在的心態,劉知幸自愧不如。隻聽武三思說道:“劉兄真是好謀劃,可惜,可惜你我不能各自指揮一支大軍鋪開一所戰場。”
劉知幸不覺的武三思說的有什麽錯,其實心中何嚐不是這樣想的。作為同齡人,遇上才能相差無幾者可謂是少之又少。說道:“談不上可惜不可惜,你殺我數次,我隻殺你一次,這還不夠嗎?”
武三思笑著說道:“說實話我最恨的不是你,而是央央大楚竟然沒有一位真正的統帥,沒有一位自在天下的君主。非我武三思可一發一腔熱血的地方,最可惜的還是武家先祖練出的白甲軍,毀在我這一輩。”無奈的搖頭,從頭到尾不曾提起投降,或者自裁謝罪。
握著銀槍方天畫戟的劉知幸沒有覺得武三思說的有什麽錯,正如當年的父親,一心平南南楚一統中原,在北上大漠將大梁疆域徹底穩固,使得天下臣服。可謂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直到五十多歲才等到前所未有的機會。
提起絕世神兵有著銀槍兩倍之重,看了看說道:“是把好戟!”說著將方天畫戟拋給武三思。
接過方天畫戟,輕輕撫摸著跟隨多年的武器。從十五歲起第一次提起家傳方天畫戟,直到現在幾乎不離身。說道:“這柄方天畫戟是我武家傳家至寶,可惜了。劉兄可否能答應我一件事。”
“武兄請說。”
“等我死後,無論楚國能不能守住,請將這柄戟交給一位喜愛的戟的武人,不要讓這柄神兵埋沒。”深情摸著戟忍,絲毫沒有作假。
看著劉知幸的眼神接著說道:“劉兄放心我沒有
別的意思,此人無論是不是楚人都可以。如果劉兄不願意,那就算了,無論是摧毀還是收藏都無所謂。”
轉頭看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烏騅馬,武三思放下方天畫戟輕輕撫摸馬鬃道:“劉兄我可否見一見十三營的神箭手。”
邵九背著一張大弓從軍中走出,劉知幸示意邵九沒事。邵九才走到武三思身邊說道:“這匹神駒死在我箭下實在可惜,戰場上生死由命怪不得我。”
隻見武三思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向著劉知幸看了一眼道:“如果你我生活在一國,一定會成為很好的兄弟,就像林忠一樣,或許就不是太平四公子而是五公子了。劉兄我想死在你的槍下,臨死之前,我想看看到底是我宗師鏡強還是劉兄的宗師鏡強。”
劉知幸摘下鋼盔,卸甲握緊長槍說道:“武兄請。”
一眾將士想要阻止劉知幸,劉知幸隻說了一句話:“有邵九在,你們信不過我,難道還信不過邵九。”對於邵九而言,人人信服。就連宗師鏡的武三思,對於這位神箭手也有所畏懼,如果是在暗處自己也未必可以躲的過。
武三思卸下鎧甲將長劍扔到一旁,不等劉知幸出槍,搶先出手。一道金光撕開空間,向著劉知幸而來。劉知幸健步如飛向著武三思發動進攻,一連躲避數道金光之後,銀槍如同銀河從天而墜,罡氣圍繞不散銀光炸射。
麵對強勁的一槍武三思被逼的退後數步,不等劉知幸再次出槍,方天畫戟橫斬力道之大非人力可比。劉知幸雖然的宗師鏡,方天畫戟的攻勢猶如猛虎下山。劉知幸銀槍在手中竟然無力抵抗,幾個健步躲避之後,才麵前破開。隨即一連甩出無數朵槍花,槍花如影猶如一朵盛開的桃花。槍花幾乎遍布了方天畫戟可照看到的任何地方,武三思不急不忙,以方天畫戟橫掃一片強行拉出一片空地。
兩人武藝走的路數不同,劉知幸以輕盈為主,而武三思則剛猛異常。想要破開劉知幸的槍術並不難,難便難在劉知幸會一門獨特的步法,使得武三思有力無著力點。
劉知幸一個甩槍,銀槍如同一輪懸掛的彎月。當武三思一戟劈下之時,彎月以成兩人幾乎同時出招都是不要命的招數。麵對殺招似乎都沒有躲避的跡象,方天畫戟轟然砸下,銀槍甩出砸在武三思腰間。方天畫戟隻差分毫當頭劈下,劉知幸向前一步肩頭才扛住。武三思瞬間砸在地上,劉知幸雙腿吃力,幾乎在同時武三思橫著飛出去,劉知幸雙腿插入土地。
武三思住著方天畫戟緩緩起身,劉知幸用力將雙腿從大地中拔出。兩人相似一笑,劉知幸雙腳行動顯得緩慢,武三思何嚐不是如此,兩國最年前的天才將領,更是年紀輕輕的武學宗師。
當劉知幸出現在武三思身邊時,武三思隻是提起方天畫戟麵帶笑容喊道:“央央大楚無人識我武三思。”
一道銀光頃刻間穿透堅實的身軀,武三思笑著到底。劉知幸看著惺惺相惜的武三思說道:“你該出手的。”
武三思苦笑著說道:“真想和你痛痛快快大飲一場,希望來生你我不在是敵人,可以把酒言歡,作詩填附,刀槍劍戟,笑談江湖。”輕輕閉上雙眼,隻是心中的苦悶再也沒有人知道。如果哪位君王願意重用他武三思,幾場決定性的戰役,不會讓梁軍如願以償。父親武統雖然有著帥才,但與劉策相比其實相差極遠。
劉知幸提起方天畫戟,喊道:“拿酒來。”酒囊扔到劉知幸手中。
打開活塞酒香撲鼻,劉知幸大飲一口,隨即將酒水傾瀉而出。一滴不剩的撒在武三思屍體前說道:“武兄走好,希望來世不在為敵。”轉而看向身後千騎道:“張興,諸位死在武三思刀下的兄弟們,你們可以安息了。”
頓時十三營一片歡呼,可以說是倒在血泊中的武三思是十三營最大的勁敵。十三營征戰多年,唯有在武三思手中損失慘重。
劉知幸向著邵九說道:“厚葬武三思,以軍中最高規格的葬禮。他值得這份榮殊,也是我劉知幸的朋友。”說完,劉知幸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心中患得患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