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村鳥”的待遇
“燕子，穿花衣，年年春來這裏，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這裏的春最美麗……”
如果看到這段文字的時候，你的腦海裏自然而然地響起了旋律，那麽恭喜你，你暴露年齡了。
這是一首上個世紀的兒童歌曲，跟“世上隻有媽媽好”一樣，曾經是全國盆友們的必學曲目，張賢每次看到燕子時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這首歌，不知道是因為兒時的印象太深，還是歌曲有了魔音入腦的效果。
不過歌詞其實有點不對，因為對於南方的一些地方來，春固然是燕子活躍的時節，但是秋冬季依然能見到這些精靈的身影，這讓張賢想起學課本類似的“樹葉黃了，大雁往南飛”的描述，這些常識其實都隻適用於北方，在山水村很多都是常綠樹木，冬候鳥的遷徙也不一定往南飛，有時候會往東會往西，甚至會停留在山水村附近或者山林裏過冬。
曾經學到類似的東西時，張賢還一度疑惑過，也不懂現在的學課本裏還有沒有這樣的課文，不過他還是得感激當初全國統一的教材，因為漓水市之所以能在國內有那麽高的知名度，還是因為一篇課文講的就是“漓城山水甲下”，這妥妥的全國廣告，讓許多同胞知道了這麽一個地方，某種程度上大大促進了漓水市的旅遊業發展。
不過這有點想得遠了，兩隻燕子“吱吱啾啾”的叫聲把張賢的思緒扯了回來，看了幾眼，他不由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作為山水村的新生代老獵手，張賢自然有著非常豐富的掏鳥窩經驗，當然，可能也跟狩獵水平沒關係，畢竟在他時候的那個年代，盆友們最喜歡幹的就是上樹掏鳥窩下河捉魚蝦，用文藝霸氣點的話來就是上九攬月下五湖捉鱉。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啦，畢竟誰沒有熊孩子的時候呢，讓張賢皺眉的原因不止是因為兩隻燕子的狀態不太好，還有就是這個燕子窩及其周圍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成年燕子留下的痕跡了，比如，沒見著成年燕子的新鮮鳥糞……
這聽起來有點惡心，不過其實觀察分辨鳥獸的糞便是進山狩獵必須掌握的基礎技能，像燕子算是愛幹淨的鳥了，亂拉鳥屎的習慣沒有那麽泛濫，但肯定或多或少都有，像那傳中的高大上的然燕窩，在加工前原材料有沒有粘上鳥屎誰知道呢……
這就讓張賢有點為難了，如果是普通的鳥窩，這樣的情況不定他就燉個鳥湯去了，其實在山水村，幼兒開葷，也就是吃第一頓葷菜，用的就是鳥來做的，特別是幼鳥，所以有的家裏有新丁降生時，就會開始留意周圍哪裏有鳥窩了，講究的人家還會專門找那些有幼鳥的，這樣的做法在有的人眼裏或許有點殘忍，但其實隻是一個吃什麽的問題，人類作為“雜食動物”，注定了從會吃飯開始就會造一輩子的“殺孽”，當然這得有點高深了，其實就是一個習俗而已，隨著山水村與外界的接軌，大家的觀念也在慢慢變化，這樣的習俗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主要還是看每戶人家的習慣，還有就是能不能運氣好恰巧找到一個有幼鳥的鳥窩。
燕子被稱為吉祥鳥，在山水村也有這一個榮譽稱號，所以在村裏地位很高，村子的主要“住宅區”倚靠的燕尾山，除了因為山峰形狀取的這個名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座山峰有很多燕子棲居，冬氣溫降低的時候有的燕子會將窩遷到村民的家裏，所以在山水村燕子完全沒必要再去別的地方過冬，也不是隻有春才能見到，一年四季都有它們的身影，就是冬相對沒那麽活躍數量規模減少些而已。
正因為數量多地位高又常見，所以某種程度上可以燕子是山水村的“村鳥”，而村民們也很樂意能跟燕子共處一屋簷之下，認為可以給家裏帶來好運，熊孩子們從就被教育，絕不對不能去掏燕子窩的，要不然發現就會被胖揍一頓，更不要下鍋了，所以張賢看到兩隻燕子時才會感歎“可惜不能吃”，他估摸著燕子之所以能有這待遇，歸根結底在於燕子屬於“益鳥”，可以一定程度防治蟲害，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曾經被列為“四害”之一的麻雀鳥，因為喜歡啄食糧食一度被大規模捕殺，不過據現在在外麵麻雀鳥也是保護動物來著，但在山水村，麻雀鳥依然是最不受待見的鳥類之一。
成鳥離窩有很多種原因，最常見的是如果鳥窩被人動過或者有敵在附近留下了氣息痕跡，即使幼鳥安然無恙，很多成鳥都不會再回窩，有的鳥類不敢回窩又舍不得離開，往往會在附近的枝頭悲鳴很久，它們的腦容量不足以理智判斷和采取措施，隻能依靠本能來應對環境變化。
另外還有很多因素也會導致這個結果，像有的鳥真的會“迷路”，出去找吃的回來卻找不到鳥窩了，還有可能認錯“家門”的，當然這些概率比較低，而這個世界對於這些弱的個體還到處充滿著危險，不管是敵還是其他什麽人類活動以及意外，都有可能造成它們有去無回，比如這窩燕子的“家長”，知道是成了山神鷹1號、2號的“下酒菜”，還是被警長“打了牙祭”，或者可能是前幾五就來過這裏，用神曲把人家嚇跑了……
如此種種，都有可能，看在“村鳥”的份上，張賢不管那麽多了，把五扒拉到了一邊，倚著護欄做了一個高難度的下腰俯身，靠著這個危險動作把整個燕子窩取了下來，然後找來了木板膠水釘子等工具，把燕子窩重新安到了平台靠近葡萄架的外牆上，這邊有頂樓花板延伸的遮雨簷，不怕雨淋日曬，也方便他采取下一步措施。
其實不管是什麽野生動物，如果捉來飼養，都存在一定的失敗率，比如會遇到整想逃跑或者因為失去自由環境改變而絕食之類的品種，也有可能會吃錯東西而上吐下瀉諸如此類的，而幼鳥絕對屬於那種最難養活的情況，張賢和哥哥張能其實時候就嚐試過，結果嘛那就不用了，好在張賢現在了有了針對動物的“神器”，在五眼巴巴的眼神中，喂了兩口“獸靈果”的果肉給兩個“啾啾”張著嘴的家夥，以它們的體格，一枚果實夠喂很多次的了，等狀態好些再考慮給它們找點符合口味的食譜，雖然沒了“家長”很可憐，但比起那些個被下鍋的諸多美味，張賢覺得這待遇某種程度上也算幸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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