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改革
‘全力支持王磊的工作，如果有疑問，可以直接向我請示匯報！’
拿著這張紙條，趙偉強傻眼了。
自己本以為王磊去市裏，肯定會被周書記訓誡一番。
可是看這情景，王磊分明是深得周書記的欣賞。
趙偉強訕訕地看著王磊：“王磊，既然周書記已經下了指示，我自然是服從命令。不知道，王磊，你想我做什麽？”
王磊想了想：“趙鎮長，首先，由於哈尼服裝廠的發展需要，我決定對其的領導機構，以及管理方式進行大規模的調整變動。當然，這些我會主動向鎮政府匯報，但是我希望鎮政府不得以任何理由幹預。”
不得以任何理由幹預，那我還需要你匯報什麽？
趙偉強惱了，就要發作，可是想想周書記的指示，卻還是強忍怒火。
“王磊，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如果我覺得事態嚴重，我會匯報到市裏。”
“沒問題。”
“還有嗎？”
“趙鎮長也知道，再過十幾天，我就要去上大學了，就不能直接管理哈尼服裝廠的事情。但是為了掌握服裝廠的變化，我希望趙鎮長與電信局聯係一下，給我家裝一部電話。”
趙偉強微微皺眉：“王磊，雖說這個倒是問題不大，隻是這個費用……”
王磊異常幹脆：“該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王磊可不是那種愛貪小便宜的人。”
雖然幾十年後，是智能機大行於世的時代。
哪怕你兜裏有個千八百塊錢，隨時可以買個智能機，去享受智能時代給你提供的便利與快樂。
可是在人均工資隻有數百元的九十年代初，哪怕安裝一部土得掉渣的座機，也要花費五六千元，而且沒夠硬的關係，還辦不了。
所以家裏能有一部座機的人，絕對是家底殷厚。
無論走到哪，都是牛氣轟天的那種。
“還有嗎？”
“還有趙鎮長必須要保證，就是在我上大學期間，絕不能讓那些流氓混混騷擾我家人。”
趙偉強搖搖頭：“王磊，那麽蠻橫的楊懷明都被你弄得像個龜孫子似的，你以為還有不開眼的，會來自找沒趣？”
……
三天之後，王磊對哈尼服裝廠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
第一，實行績效考核，末位淘汰製度。
優秀者除了能拿到足額的工資之外，還會根據其成績，拿到一筆不菲的獎金。
而至於表現差的，抱歉，隻能拿到最基本的工資。
此外，對於這些差勁者，廠裏會給他們三個月的考察期。
如果三個月考察期之後，依然不符合要求。
抱歉，等待他們的命運是開除。
第二，實行質量跟蹤製度。
無論哪一環節出現了質量問題，相關人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
王磊的這些措施一公布，廠裏立刻炸開了鍋。
甚至有人指責王磊的製度太過苛刻，實在不近人情，公然表示拒不接受。
對此，王磊隻是冷冷說了一句：“願意留下來繼續幹的，就必須服從從廠裏的規章製度。如果拒不接受的話，抱歉，請你離開。”
愛幹就幹，不幹就滾蛋。
王磊這毫不留一點情麵的話語徹底激怒了這些人。
他們甚至跑到鎮政府，要求鎮政府為他們主持公道。
可趙偉強的回答卻是，抱歉，關於哈尼服裝廠的一切問題都由王磊全權負責，鎮政府不做任何幹預。
還有，這個決定不單是鎮政府的舉動，更是市裏的決定。
他王磊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他也不願意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可是他王磊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在接下來的幾年的時間裏，華夏將經曆企業改製的巨大痛苦。
如果現在還不讓這些人將慵懶，混日子的毛病改掉，將來總有一天，他們會被這個時代所拋棄。
自古以來，慈不掌兵，義不經商。
王磊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
而至於王磊改革的最後一點就是，重新建立了哈尼服裝廠的領導機構。
自己母親劉桂香為人聰明，又在服裝廠幹了好幾年，具有豐富的經驗，勝任服裝廠廠長職務應該沒太大的問題。
但是自己的母親為人太過心軟，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所以必須需要有人作為她副手，來為她彌補這個缺點。
李可雖然為人狡詐，心眼太多，但不可否認，絕對是一個有能耐的人，王磊直接上門，懇請他擔任服裝廠的副廠長。
後者更是大喜。
趙海斌不但思維敏捷，而且更是江遠市電視台的副台長以及南橋鎮鎮長趙偉強的親侄子。
而這樣的身份注定他的人際網，交際圈很廣。
對於這樣的人，王磊自然不會放過。
王磊直接聘請他為哈尼服裝廠的名譽顧問。
由於對王磊充滿了好奇，在加上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宋小慧受了王磊偌大的幫助，趙海斌也是欣然接受。
雖然邁克那王八蛋為人輕浮，做事不穩重，但是他的‘外商’身份，就是一個巨大的金字招牌。
所以就讓這家夥作為哈尼服裝廠合資外商經理的身份繼續顯擺吧。
在大刀闊斧地對哈尼服裝廠進行改革之後，也到了將近九月的時候。
他王磊也終於要開始自己的大學生涯了。
拖著兩個沉重的行李袋，跟隨著那些挑籮擔筐的人，王磊終於踏上了前往江河市的綠皮火車。
隨著汽笛的響起，火車終於轟隆著啟動了。
王根生，劉桂香依依不舍地看著火車逐漸離去，眼睛慢慢濕潤了。
而小丫頭王思涵更是抽泣不已。
雖然幾十年後，乘坐高鐵，從平源市到江河市，頂多六七個小時的路程。
可是在這個時代，卻起碼要兩天的時間。
由於路程漫長，很多人選擇了閉目小憩。
王磊也不例外。
可是這時，好像有人碰到了自己。
由於在擁擠車廂裏，這種無意間磕碰到的事情很常見，所以王磊並沒有在意。
可是沒想到那人卻接連碰了自己幾次。
王磊惱了，睜開眼睛：“我說你這人……”
映入王磊眼簾的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大的女孩，容貌嬌美，一副嬌小可人的模樣。
女孩怯生生地看著王磊：“大哥，你好，我能和你換個座位嗎？”
王磊莫名其妙：“換個座位？幹嘛？”
女孩沒有回答，隻是怯生生地朝身邊看去。
女孩座位的旁邊是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瘦削男子。
此時，他正帶著猥瑣的笑意，色眯眯地看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