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虛情假意 勢不兩立
柳芳的心口頓時撕裂,那個胖子伸在自己胸口的手,好像一下子伸進了她的心髒,攪得她血肉模糊。
“她叫什麽名字?”
“名字?叫真真,真真。”
男人邪惡的笑聲,像是魔咒一樣刺激著柳芳所有的神經細胞。
“真真,你皮膚好嫩。”
“真真,你別怕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這些視頻裏的聲音和這個男人的聲音,在柳芳的腦子裏重合到了一起。
柳芳強忍著自己內心翻滾著的惡心,接受著這個惡心的男人。
找到了,真真,我終於找到害你的惡魔了。
你等著,姐姐一定會給你報仇。
柳芳臉上的笑容綻放,如一朵妖豔的罌粟花,讓男人為之瘋狂,為之神魂顛倒。
“好,夠勁兒,我喜歡。雖說你不是雛兒,但是你更有味道,爺喜歡。”
“喜歡就好,多帶朋友來捧場呀。”
“臭娘們兒,我一個還不夠嗎?你還想要多少男人來捧你的場?”
“先生,我是出來賣的,當然越多賺的越多。”
柳芳扭動如蛇的腰肢,鶯聲燕語的說著。
那酥酥的語調,撩撥的男人欲罷不能。
“行,隻要你喜歡,爺就成全你。”
柳芳感恩戴德的笑著,心裏卻早已痛的稀爛如泥。
視頻裏有三個男人,三個男人都沒露臉。
她要一個一個把他們找出來,一個一個讓他們不得好死。
……
南煙那天晚上,去找了柳芳。
柳芳正在後台化妝,濃妝豔抹,塗得比麵粉還白的臉看起來像死人的臉一樣。
南煙問她:“你去找過謝曉天嗎?”
柳芳不以為然的輕輕的瞄著眉毛答道:“謝小天是誰?很有錢嗎?是富二代嗎?”
“柳芳,你騙不了我,昨天傍晚你去了柳真的墓地對不對?”
南煙激動的伸手抓住了柳芳的手,逼她看向自己。
“柳芳,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柳芳冷冷的笑了笑,突然揮手將南煙推開。
“我在幹什麽不需要你來教我,南煙收起你的虛情假意吧,我不需要你的關心,我妹妹也不需要。你不要以為你為我妹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她討回公道。其實沒有,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公道,沒有公平。請南大小姐,收起你廉價的同情心,你不要再多管閑事了,你管不起。”
柳芳化完妝,甩手離開。
南煙看著柳芳穿著暴露到幾乎沒穿的身影,胸口突然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
“南煙,你沒事吧?”
青姐匆忙趕來,把南煙從地上扶了起來。
看到柳芳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子,很替南煙不值。
“南煙,她這個人就是個沒良心的瘋子,她自己願意作死,誰也救不了她。”
南煙並不想管她,可是她總覺得柳芳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帶著那種強烈的不安,南煙約了霍北冥見麵。
警方找不到黃芷晴,黃芷晴從凡居不見了。
凡居的傭人們都作證說黃芷晴是被幾個黑衣人帶走了,霍北冥對此緘口不提,還給警方施加壓力讓他們去找人。
但南煙知道,能從霍北冥的手地下輕易把人帶走根本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自己把人藏了起來。
他為了護黃芷晴,真的是費盡心機。
霍北冥收到南煙要見麵的信息,幾日來低沉,壓抑的心情稍稍起了幾分漣漪。
他就知道南煙還會找他,黃芷晴一天在他手上,南煙就會主動找他。
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可恥,很可笑,黃芷晴居然成了他和南煙見一麵的紐帶。
可他卻無法遏製的期待每一次南煙的電話,南煙的信息,南煙的見麵。
他故意把見麵的地點約在了京港的海邊,海邊的樹林裏有一個小樹屋。
那個小樹屋,是小時候他們很多人一起搭建起來的。
時隔了那麽多年,小樹屋再該破舊斑駁,可南煙再次站在他麵前時,小樹屋依然堅固如新,仿佛時光穿越,從來都沒有曆經歲月洗禮過。
南煙從一樓的樓梯上去,上麵那層建在樹上,看起來像個鳥窩,那是南煙當時的設計。
霍北冥和霍靖西就負責施工,南煙和黃芷晴還霍安生負責裝飾,到現在她都能看見上麵留著他們曾經畫下的畫。
記憶總是在不經意間,衝進腦子,深深的刺痛著她的神經,把滿目瘡痍的現實擺到了她的麵前。
“你來了,我給你采了花,準備了你最喜吃的桂花糕,還有花茶。”霍北冥的聲音打斷她所有的思緒,她轉頭望去,他身穿一身白襯衣黑褲子,手裏捧著一束剛剛才來的花,如春風明月般朝她笑著。
和她記憶中的樣子,徐徐重疊,重疊的那一刻,南煙心口陡然刺痛,轉頭抬手不經意的抹去眼中不小心掉落的眼淚,在轉過頭來時笑容清冷無情。
“霍先生,好像是有點誤會了,我們不是來約會的,我是來要債的。”
南煙衝過去,把他手裏的花搶了過來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把花瓣踩到七零八落,稀爛如泥。
“南煙,你不要這樣?”
霍北冥伸手抱住了南煙,用盡所有力氣緊緊的把南煙摟在了懷裏。
她踩下去的每一腳,都像是踩在他的心上,踩在他們過往無數青春美好的記憶上。
他痛,他舍不得。
想過要放下,可偏偏就是放不下。
“放開我。”南煙掙紮著,卻始終沒能掙脫。
“南煙,我欠你的債我會還的,我用我的一生來還,我就想我們可以和從前一樣,我們重頭來過。南煙,你記得嗎?我就是在這裏第一次吻你,南煙,我不能失去你,不能。”霍北冥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這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仿佛已經掏空了他所有的心力。
南煙掙脫不開他,索性不掙紮了,冷冷的仰天長笑,發瘋似的笑著。
“把黃芷晴交出來,你把黃芷晴交出來我就信你。”
南煙看著他,嘲諷冰冷的笑著。
霍北冥徐徐鬆手,目光執著的看著南煙。
“她現在還不能交給你,你再給半年的時間。”
“嗬,嗬,霍北冥你真讓我惡心。”
南煙憤怒的嗤笑著,砰的一聲砸爛了桌子上放著糕點的瓷盤子,抓起碎片直接劃在了霍北冥的禁錮著自己的手上。
霍北冥吃疼的鬆手,南煙砸了他精心準備的一切,落荒而逃。
“霍北冥,今生今世,我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