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他的深情 是最痛的苦
陸嘉琪聽南煙說她要走，立刻舉手投降。
“不要，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走了，我不當逃兵了。”
陸嘉琪噘著嘴，舉手發誓。
南煙把她的手拿下來輕輕的握在掌心很認真的說了一聲：“謝謝你，謝謝你無條件的信任我，對我那麽好。”
“師傅，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還愛霍北冥嗎？如果他真的叛了無期怎麽辦？”
這個問題想把尖刀就那麽猝不及防的捅進了她的心窩，南煙好久都沒從那種莫名的鑽心的痛中緩過勁兒來。
陸嘉琪看到南煙慘白的神色，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我覺得霍先生不會殺人的，他又不是傻子，黃芷晴根本用不著她殺。”
陸嘉琪也不全是為了安慰南煙，其實那也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南煙微微笑了笑應道：“你不用安慰我，霍北冥有沒有殺人跟我沒關係，他有沒有罪我根本不在乎。”
南煙淡定的，字字絕情。
陸嘉琪卻深深歎了口氣遺憾的說道：“我以前一直覺得霍北冥是個渣男，因為他辜負了你，可是那天在醫院，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那種眼神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是假若我愛的男人能用那種眼神看我一眼，我覺得我為他去死我都願意。師傅，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原諒霍北冥？我看得出來，他是愛你的，而且愛的很深。”
原諒他？
南煙微微抿唇，沒有言語。
要怎麽原諒？
她在監獄的那五年，她失去的一切，她的孩子遭受的一切，是他一個眼神就能還的回來嗎？
憑什麽她要原諒他？
“深愛？哼，他的深愛是我這輩子受過的最痛的罪。我寧可我們從未開始過。”
南煙語氣深沉自嘲的說著，轉過頭去的時候淚光泠泠。
她不想讓陸嘉琪看見，便起身離開了客廳走到了陽台。
顧念就悄然的站在陸嘉琪身後，她對南煙說的每一句話，顧念都聽在耳朵裏。
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自嘲的笑了笑。
“深愛？陸嘉琪，你深愛過嗎？你知道什麽是深愛嗎？霍北冥對南煙的愛也配的傷深愛兩個字嗎？他如果深愛就不會輕易舍棄，他如果深愛就該不顧一切去守護。他為了贖罪，把南煙當做禮物送給自己的哥哥，你覺得這是深愛？”
顧念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嘉琪，眼中的執著和恨意讓陸嘉琪驚慌不已。
“顧念，我，我不知道這些，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陸嘉琪緊張的解釋著，看到陸嘉琪慌張無辜的表情，顧念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自嘲的笑了笑慢慢的調整過來。
“對不起，是我太認真了，嚇著你了。”
“顧念，我就是覺的你對我師傅真的太了解了，感覺你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她的事情你好像都知道，你，你.……”
陸嘉琪一臉疑惑的看著顧念，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顧念。
顧念卻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你師傅的事，想知道很難嗎？上網隨便扒一扒都有一大堆。”
顧念一邊說，一邊轉頭看向站在陽台的南煙輕輕的說了一句：“我隻是打抱不平而已。”
“喔。”
陸嘉琪呆萌的應了一聲，心裏想著打抱不平打的這麽認真的還真沒有幾個。
陸嘉琪慢慢站起來想離開的，顧念突然回頭，抓住了她的手。
“嘉琪，我想和你談個戀愛，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啊？”
陸嘉琪被著突如其來的表白整懵了，顧念對她一直若即若離，她感覺他們之間很近的時候，他又離她遠遠的；她要放棄的時候，他又主動湊了過來。
陸嘉琪真的快被這個男人給折磨死了，心底有個聲音拚命的在呐喊：“答應他，答應他。”
可是偏偏就是做不到，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這不可能是他的真心話。
南煙徐徐回頭的時候，顧念不管不顧的就吻了陸嘉琪的唇，輕描淡寫的唇與唇之間的碰觸，陸嘉琪已經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顧念的衣服，閉上了眼。
腦子裏一片空白，一片繁星。
是假的吧？
喝多了嗎？
還是在做夢？
大白天做白日夢，這個實在是不太好。
陸嘉琪的初吻就在迷迷糊糊中，什麽都沒感覺到的情況下失去了。
南煙看到屋內情景微微笑了笑，徐徐轉頭看向天邊漸漸西沉的夕陽，如血般染紅了半邊的雲彩。
……
南煙一整晚沒睡，在廚房裏做了一整晚的蛋糕。
顧念沒睡，查了一晚上的資料，準備給南煙做無罪的辯護。
陸嘉琪也輾轉反側睡不著，白天的那個吻仿佛依然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的唇上，在她的心間來回的摩挲，她的臉一直滾燙著，好像正生著一場病。
顧念雖然跟她表白了，當著南煙的麵兒吻了她，可是她知道顧念的心並不在她這兒。
她不知道顧念為什麽要這麽做？
可即便明明知道顧念心裏的人不是她，她也心甘情願的傻傻的願意接受這個男人給她的一切，願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
哪怕最後，她飛蛾撲火，一無所有。
南煙做了各種款式，各種口味的蛋糕，琳琅滿目的裝進了盒子裏擺滿了冰箱。
每個蛋糕上都貼上了她親手寫的愛心便簽紙，五顏六色，充滿了愛心。
“我的寶貝們，這是媽媽給你們做的蛋糕，不能多吃，吃多了會長蛀牙，愛你們的媽媽。”
“媽媽出去幾天，媽媽不在的時候要聽嘉琪阿姨和青阿姨的話，好好吃飯，記住好好感受每個人給你們的關心和愛護，等媽媽回來。”
“寶貝們，媽媽好舍不得你們，好像快點回來陪你們，你們有沒有想媽媽？很快了，媽媽就要回來了。”
“小凡，南煙媽媽想陪你長大，想看你笑，想看你開心快樂的笑，看不到南煙媽媽的時候也要記得多笑一笑。”
南煙寫下這些字字句句的時候眼含笑意，眼淚卻傾巢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麵對什麽樣的懲罰，是不是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說後悔，她唯一後悔的是對不起孩子。
她的孩子，從懷上他到生下他，她都沒有給過他半點的愛。
假如還有機會，她想把自己餘生所有的愛都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