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樓亦水。
瓷白無暇的臉上寒霜一片,嘴角冷冷勾著,扯出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淺淺的眸子竟透著幾分狠戾。像是一匹孤狼,亮出了利爪,要將闖入自己領地的入侵者狠狠撕碎!
這樣的樓亦水無疑是陌生的,卻又該死的吸引人,周身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賀一舟的視線死死黏在被眾人包圍著的少女身上,不曾挪開半分。
樓亦水太過投入,沒有注意到賀一舟的到來。
她放倒了最後一人,扭頭看向躺在角落裏呻吟的強哥,抿了抿唇。
強哥驚恐地看著樓亦水踱步而來,眼中盛滿了恐懼。
樓亦水蹲在他身側,問:“剛剛,你說我什麽?再說一遍!”
強哥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又覺得兄弟五個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女放倒十分丟麵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小野種!”
樓亦水不怒反笑,“再說一遍!”
強哥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頭發怵,卻仍是嘴硬道:“小、野、種!”
樓亦水揪住他的領子將人提起來,“野種?嗯?”
強哥無力還手,察覺到樓亦水對這幾個字格外敏感,他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野種……啊!”
淒厲的慘叫在這一方天地響起,樓亦水掐著他的後頸將人的腦袋狠狠往牆上懟。
鮮血從額頭留下,模糊了強哥的視線。他聽見身側那個小惡魔輕輕地說:“野種?嗬!”
強哥咬著牙,“老子再說十遍也是一樣……額……”
樓亦水下手沒有半分留情,“骨頭倒是硬!你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收拾硬骨頭!”
說著,再次摁著人的腦袋就要往牆上懟。
“你他媽……”
“我他媽怎麽了,嗯?”樓亦水的表情依舊平靜,吐出的話語卻冷得直掉冰渣子,“再罵老子一句試試?”
賀一舟都看傻了。
說好的柔弱少女呢,這算哪門子的柔弱?你見過哪個柔弱少女能把體型比自己大兩倍的壯漢摁在牆上摩擦?
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騙!
賀一舟:目瞪狗呆【JPG】
耗子悄悄從地上爬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彈簧刀。
寒光閃過,賀一舟一個激靈,大喊道:“小心!”
樓亦水反射性避開。
“刺啦”一聲,彈簧刀劃破後肩的布料。
樓亦水躲的快,沒有被傷到,隻是T恤後肩的位置破開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這裏是整條鬧市街光線最足的地方,樓亦水特地在這裏等賀一舟就是為了在等待的過程中自己可以看點書。
足夠的光線,賀一舟看到那隻漂亮的蝴蝶骨上盛開著一朵鮮紅的妖冶的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開的熱烈,開的冶麗,與四周瓷白的肌膚交映,紅與白的交織,賀一舟的呼吸忽的一窒。
樓亦水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然後目光移向耗子。
耗子舉起手中的刀,再一次朝著樓亦水衝過去。
樓亦水閃身避過,右手閃電般伸出,抓住耗子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耗子吃痛,手一鬆,彈簧刀落在青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樓亦水矮身,一個過肩摔將耗子狠狠摔在地上。
方才經曆過劇烈的運動,樓亦水有點喘。她平複了一下略微急促的呼吸,轉身,與不遠處的賀一舟對視著。
樓亦水看到賀一舟臉上的複雜。
樓亦水嚅了嚅嘴唇,想說什麽終是沒有開口,默默拿起放置在長椅上的書包轉身離開。
賀一舟下意識追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好像有很多事想知道,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句都沒吐出來。
他看著樓亦水後肩上的那片紋身,脫下西服的外套蓋在樓亦水肩上。
樓亦水一僵,片刻又恢複常態。
一路上,兩人異常的沉默。
一前一後地走出鬧市,一前一後地走上公交車,再一前一後地下車,全程沒有任何交流。
公交車上,司機沒有放往常放的那首老歌,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
到家了,樓亦水開了門進屋,見賀一舟扔杵在自己身後,鬆開了門把手。
賀一舟尾隨著她進屋,順手關上了門。
“隨便坐!”樓亦水說出了她今天見到賀一舟的第一句話。
她脫下西服外套搭在沙發上,道:“我去收拾一下,你自便!”
賀一舟眼前晃過一片妖冶的紅,不知怎的,他竟覺得有些口渴。
坐了一會兒,平複了心情,賀一舟這才有心思打量周遭的環境。
這是他第一次進來樓亦水的公寓,客廳的麵積不大,但因為東西少,看起來有些空。抬眼便是一片淺灰,整個客廳唯一的亮色就是餐桌上那一盆綠植。
忽的,賀一舟不知想到了什麽,起身出了門。
浴室裏,樓亦水聽到門開合的聲音,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下來。
她,有些不知道怎麽麵對賀一舟,在賀一舟看到自己曾經的模樣之後。
等樓亦水洗完澡出來,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
她這裏甚少人光顧,這麽晚了,會是誰?
樓亦水放下擦頭發的毛巾,走到玄關處開了門。
看見來人,她一下子愣住。
賀一舟?
賀一舟站了半響也沒見樓亦水喊他進去,不覺有些尷尬,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剛看到,你好像受了點傷……”
樓亦水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著的袋子,裏麵裝了好些傷藥。
“進來吧!”
賀一舟從袋子裏拿出清淤的藥酒,往手上倒了點兒,輕輕地覆在樓亦水青紫的手臂上。
雖然已經見識過樓亦水的身手,賀一舟潛意識裏還是將她當成嬌嬌弱弱的小白花,“可能會有點疼,我……我盡量輕點!”
賀一舟的動作真的是很輕柔,像是對待易碎的瓷娃娃一般,整個過程樓亦水沒感受到一點的痛。
賀一舟突然停下了按揉的動作,樓亦水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刀疤。
刀疤有些年頭了,顏色已經很淡了,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疼嗎?”賀一舟問她。話語中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
樓亦水說:“早就不疼了!”
賀一舟抬眸看她,不經意間看到她左耳上那一串準備要愈合了的耳洞。
今天發生的一切徹底刷新了他對樓亦水所有的印象,賀一舟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幫樓亦水擦完藥,落荒而逃!
回到家,年輕氣盛的少年做了個夢。
夢裏,是一片瓷白的肌膚。
而他,正一寸一寸地吻過盛開在肌膚上的那朵豔麗妖嬈的曼珠沙華。
翌日起來,真絲睡袍一塌糊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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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了幾句,雖然有的話可能會好點,但是不敢挑戰,擔心程度過了你們會看不到,所以忍痛刪掉了。在試探的邊緣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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