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是幻覺,他來了
聿景烈,在你看到我留給你的離婚協議書之後還會管我的死活嗎?眼淚水在眼眶滑落下來,心裏空的難受,這些天以來她第一次想到了聿景烈這個男人。不知道在這個地方坐了多久,溫暖覺得自己的四肢已經僵硬了,動了一下腰,酸的她擰起了眉頭,抬頭看向那僅有的一扇小破窗戶,外麵的白色已經變成了灰暗的顏色,這個時候應該是傍晚了吧,那些人還是不理會她,是想讓她先意誌崩潰?
這樣的審訊情形隻是聽說過,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經曆,她一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些水,現在胃裏覺得空的發疼,喉嚨裏也幹得難受,幸好天氣熱她身上的水分都從汗水裏走掉了,不然非得尿褲子。
她這麽想著,嘴裏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如果真有那樣的情況,她也不會在意那該死的尊嚴了,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天色漸漸地暗下來,整間屋子裏隻在她的頭頂上有一盞微弱的小燈,讓她堪堪能看清楚眼前的光景。
就在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小鐵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了,還是那個麵色嚴肅的女警,從外麵端來了一杯水跟一碗飯,放在了桌上,另外又拿了一份文件跟一支筆出來,對著溫暖冷聲的警告道:“在上麵簽了字就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不然,哼。”她說完就離開了。
溫暖看了一眼那碗餿掉的米飯上有兩棵青菜跟一塊肥膩膩的肉,溫暖隻是聞著那個味道就惡心的想吐,幸好還有一杯水,隻是這杯水,她艱難的用雙手捧起,低著頭伸長了脖子才喝到了上麵的一點。
隻是這水也太甜了吧,喝了之後隻會口渴的更快,溫暖放棄了,將東西推到了一邊,低著頭仔細地看起了那份要她簽字的文件。
而此時聿家別墅裏程洛洛焦急的走來走去,老曲從外麵匆匆的趕來說:“已經確定了少奶奶現在的位置,二少的人正在跟對方交涉,景少再有半個小時就抵達機場了,六少叫我們別擔心,少奶奶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程洛洛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冷冷的哼了一聲,“他說的輕巧,隻是沒有生命危險就夠了嗎?要是受到我們想不到的傷害怎麽辦?有些傷害可是比死還難受的。”她大聲的說著眼睛就濕潤了,怎麽就這麽多的磨難呢,她真的想不明白了溫暖到底是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在溫伯伯已經過世了之後她的磨難還不夠,真的是要把人逼死,他們才能稱心如意嗎?
周嫂聞言也是止不住的擔憂起來,正是因為親眼經曆過比被殺還要殘忍的折磨,她才會跟程洛洛一樣的如此擔憂。
他們這麽久才打聽到了溫暖的下落,完全是因為車子在路上的時候被警方的人攔住,他們沒有跟上,再等到被放行的時候,帶走溫暖的車已經不知去向了,而他們這個時候在被警方的人還給了手機放行,也於事無補了。
席少寒幾乎把自己能想到可以幫忙的人都找遍了,陸承浩也是大鬧起了警局,甚至打傷了一個負責人,結果還是一無所獲他們嚴重的懷疑那些帶走了溫暖的人不是警察而是假冒的,這樣一來溫暖則就更危險了。
蔣豪聽著屬下的匯報,臉上的表情淡然的讓人看不清楚一點情緒,他麵前的電視機裏正在播放著今天的娛樂消息,畫麵裏,梨花帶雨的稚嫩小臉,讓他看的著迷起來。
在主持人宣布節目結束的時候,他才意猶未盡的將電視關上,對回報的屬下說:“這麽說來,這個女人讓席家動用了這麽多的關係?那陸家小少爺也摻和了進來?”
“是,老爺。”
聞言,蔣豪點了點頭,眯起了眼睛,弄死一個人還是很簡單的,不過他在弄死這個女人之前,還是想先讓她吃點苦頭,另外再看看這個女人出事,聿景烈的反應。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對聿景烈來說真的是有點重要的,這樣的情況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就算嫁給了這個男人也是活在另一個女人的陰影下。
他要的是自己的女兒被一心一意的對待,“恩,告訴他們,先別把人弄死,再讓她吃點苦頭。”
“是,老爺。”屬下剛得到蔣豪的命令,羅克就有些慌張的進來了,連門都沒有敲,就跑到了蔣豪麵前報告道:“老爺,楚家三少發來了一些東西,請您過目。”
蔣豪疑惑的接起那隻手機,當看到上麵的畫麵時,淡漠的臉上變得陰沉起來。
“老爺,楚三少說了,如果二十分鍾之後看不到人,這份證據馬上會傳遍全國,就是想送小姐出去避風頭都來不及了。蔣豪明白,這份證據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知道楚逸軒留有後手,但是沒有想到這畫麵被拍攝的這麽清晰,他的薇薇將來是要做設計界的明日之星的,若是被曝光,她還有什麽前途可言,越是活在黑暗的地方長久的人,越是渴望光明,現在的蔣豪正在為這件事而努力著,所以,這些事他絕對不允許被曝光,隻是被人這樣的威脅,他的情緒不爽到了極點。
溫暖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她此時多希望自己能昏過去,可是意識卻比什麽時候都清晰,就在她都忍不住想要在那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時,鐵門被人從外麵用力的踹開了。
溫暖覺得自己是眼花了還是怎麽回事,這個時候,聿景烈怎麽會突然出現?不是在香港出差的嗎?難道長了翅膀飛回來了?
聿景烈瞪著猩紅的眼睛看著被拷在鐵窗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嘴唇都幹的裂開了細小的血口,她聽到動靜轉過臉來,眼神渙散沒有了一絲神采,但是再看到自己的那一刹那,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意。
聿景烈大步走上前去,將搖搖晃晃的女人攔在懷裏,這才發覺,她身上已經都濕透了,是冰冷的汗水,而她麵前的茶杯飯碗,讓他的怒意湧上了頭頂。
溫暖的身體靠在聿景烈的胸膛前,她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這個男人真的來了,來救她出去了,現在她好想離開這裏,即使這個人是她怨恨的聿景烈也不在乎了。
“走,帶我走,求……求你了。”她的嘴唇那些幹裂的小傷口,因為她說話的動作而被牽動,疼得她眼淚都掉下來了,被關進來那麽長時間,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掉了幾滴眼淚,她一直沒有哭,可是現在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嘴裏說著懇求的話,眼淚滴在他的胸前。
聿景烈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人,柔聲安慰著,“不怕,我們走,這就帶你走啊。”白浩然此時已經從那個被打趴在地上的警察手中拿到了手銬的鑰匙,他是不忍心打破這一溫馨的畫麵,可是也知道少奶奶已經支撐不住了。
下了機場他們直接飛奔這裏,這處地方並不是很難找,離著機場的位置也不遠,隻是因為處於一堆廢墟之中並不被人所察覺。
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心急如焚,就知道念薇被傷蔣豪不會就此罷休,他做了嚴密的防範可還是百密一疏,從這件事看來蔣豪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在警方布了一條屬於他自己的暗線,並且這條暗線的權利不小。
聿景烈看著白浩然把溫暖手上的手銬打開,纖細的手腕上已經有了一道暗紅色的痕跡,他眼中一痛,將懷裏的人又摟緊了幾分,白浩然將溫暖的手腳上的手銬打開之後,又匆匆的出去。不一會兒又拿著一瓶礦泉水回來,索性人已經找到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急著走了,看這裏的情形就知道定是挨了一天的渴跟餓。
白浩然將礦泉水瓶擰開遞給了聿景烈,“景少,先給少奶奶喝點水吧。”
聿景烈不假思索接過來送到溫暖的嘴邊,微微舉起瓶子,溫暖順勢輕抿了一小口,在聿景烈耳邊低聲的說道:“我要去廁所,要帶馬桶的地方。”她真的是撐到了已經受不了了,這些人也夠陰損的,在之前見她流了許多的汗水,並沒有尿急的意思,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個小電風扇,對著她吹了兩三個小時,不流汗了,身體一涼就覺得小腹發脹,難受的她真的想尿進褲子裏算了,可是人就是這樣有損尊嚴的事情不願意做,雖然之前想的挺好,可是真的那樣做,溫暖根本做不出來。
聿景烈眉頭一皺,老曲說她從早上十點鍾被帶走的,到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將近十五個小時,不吃不喝還不讓去廁所,簡直是折磨人的意誌,把人逼到崩潰。
“好,我們馬上去。”聿景烈一把抱起溫暖叫上白浩然出了門,而此時安局長的一個手下已經帶著人過來了,聿景烈見了他們也沒有理會直接擺著溫暖上車了,這裏交給了跟白浩然位置差不多的一個手下,白浩然開著車把聿景烈跟溫暖帶到了前麵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的快餐店,這種地方都有老人跟傷殘人士專用的洗手間。
溫暖窘著一張臉被聿景烈抱進了女洗手間,溫暖手腕疼的厲害,聿景烈皺著眉頭給她解褲子,溫暖見狀急忙伸手推他,“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