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還有個兒子
溫暖踩著高跟鞋抱著肉乎乎的小姑娘有些吃力,看到了開過來的車子,往台階下麵走去。聿景烈也已經從車上下來去她懷裏接女兒,抱著孩子的溫暖腳下一個不穩,身體向前傾去,聿景烈及時的跑過來將一大一小接在了懷裏,穩穩的扶住。那一刻火情前所未有的滿足,隻是這樣的擁抱沒有維持幾秒,就分開了。
溫暖的心砰砰直跳,“還好你出現了,嚇死我了。”她自己摔倒了不要緊,可是要是傷到了孩子就不好了。
“安安太重了,還是我來吧。”聿景烈將她扶穩站好,伸手去接孩子,
剛剛睡著的孩子被這樣的動靜驚醒了,揉著眼睛躲避了爹地的雙手說:“姐姐身上好暖啊,我要姐姐抱抱。爹地我們一起送姐姐回家吧,我要去姐姐家裏玩。”
聿景烈將溫暖並沒有馬上應下對安安說道:“不行啦,太晚了,我們先送阿姨回家,阿姨要休息的,你也該回去睡覺了。先上車。”
坐在車上小姑娘嘟著嘴巴表示不滿,聿景烈哄勸道:“安安乖啊,阿姨明天要早起工作的,你也要去新的幼稚園上學了,所以今天晚上要早睡。”
溫暖見小姑娘還是不開心的樣子,想了想對她說:“等到周末我們都休息的時候再邀請你來阿姨家裏玩好不好?”
“那姐姐真的會邀請我嗎?”安安對於這個稱呼決不讓步,看著溫暖認真的問道。
“恩,真的。”溫暖想著先應承下來,小孩子過幾天就忘了。
“太好了,那阿姨周末的時候要在家等我哦。”
“好。”
到了樓下,安安坐在車裏對溫暖揮手告別,聿景烈從車上下來對她說:“真是感謝溫小姐了,安安今天很開心。”
“安安很可愛,我也很開心,天太晚了就不請你們上去坐了,路上請小心。”
“好。”
溫暖對安安揮了揮手就進了樓道,一直回到家裏躺在床上都沒有在往樓下看一眼。
“爹地,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姐姐?”回去的路上安安坐在車裏看著嘴角一直彎彎的爹地問道。
“什麽姐姐,要叫阿姨。“以後還得改口叫媽咪。聿景烈提醒道。
“可是她看起來很年輕,很像姐姐啊,阿姨都是那個樣子的吧,小家夥指著路邊一個三四十歲左右的清潔工說道。
聿景烈往路邊看了一眼臉色沉了沉,固執的提醒道,“以後見了她都要叫阿姨,不準叫姐姐。”
“為什麽?”安安心裏有自己的計較,不想對這個稱呼妥協。
“不為什麽,她沒有那麽年輕,都二十四歲了。”
“二十四歲很大嗎?”安安不解的問道。
“就是阿姨的年紀了。”
“爹地你為什麽知道姐,阿姨有幾歲?”
“……”
“安安喜歡那個阿姨嗎?”
“你是說二十四歲的阿姨嗎?”
“恩。”
“還好啊,怎麽了?”
“那安安想不想要個媽咪?”
“爹地你找到我媽咪了嗎?”
“恩。”
“在那裏?我現在就要見到媽咪。”
“二十四歲阿姨啊。”
“啊?什麽啊。”
“讓阿姨做安安的媽咪好不好?”
“那我自己的媽咪呢?你不是找到了嗎?”
女兒的話讓聿景烈覺得自己被繞糊塗了,將車子停好之後想了想說:“安安喜歡這個阿姨就好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心在我們去洗澡睡覺。”
“哦。”小姑娘從車上跳下來,又打了個哈欠,腦子沉沉的自己剛才的問題被爹地打斷之後就忘記了。
此時在紐約一棟奢華的公寓裏麵,滿臉怒容的女人在房間裏煩躁的走來走去,看著動畫片的小男孩被自己的母親擋住了視線眉頭一皺,順手將手裏帶著果汁的瓶子向前扔去。
“啊……”的一聲尖叫,蔣念薇捂著自己被兒子打中的胯骨咬著牙怒罵了一句,“該死的小畜生,沒有籠絡你爹地的本事,就會跟我來勁。”
“走開,你擋著我了。”男孩一臉的暴怒,仿佛隻要她再說一個字,就會散發出更大的怒氣,這樣的性子被蔣念薇自動理解成是隨了那個男人狂野一麵的性格。在這個孩子麵前她可以忍受一切。
擦了擦身上濕噠噠的果汁,叫了傭人過來把地上清理幹淨,自己則是去了浴室衝澡。
洗過澡之後看了一眼還在看電視的兒子,煩躁的心情安定了下來,對沙發上的男孩說道:“兒子,不要看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們要飛去京城找你爹地。”
“爹地?”男孩冷笑一聲,“那樣的爹地就是去找他又有什麽用?還不是整顆心都黏在那個死肥丫頭身上,你是不是搞錯了,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我的爹地吧。”
男孩想到那個對自己冷淡的跟陌生人一樣的男人,心裏的怒火就嗖嗖的往上竄,從有記憶開始那個男人沒有抱過他一下,就連他生病了也是派個醫生過來給他看看,這幾年來自己見到他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而這些次的碰麵無非是在外公的生日宴上,還有蔣家的家族聚會上。就是見麵他對自己也不會過分親密,冷著一張臉看自己就像是看一件厭棄的垃圾一樣,而對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肥丫頭卻是像是對待珍寶一樣,連吃飯喝水都會親自去喂。
這樣天差地別的待遇,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傷痛,他是男孩子不能輕易流淚,隻能將這份怒氣憋在心裏,他的無理取鬧跟突來的憤怒情緒都跟這份不能言說的傷痛有關,而自己的母親是很疼愛自己沒錯可是她更多的心思卻是花在了怎麽討好那個男人身上。
夜深時電視機被他關上,走到了浴室,傭人已經幫他放好了洗澡水退下,已經快四歲的他從自從能自己洗澡之後就不讓傭人幫著他洗澡。
坐在浴缸裏他的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撲騰個不停的小魚,這條魚是廉價的金魚,昨天叫傭人買了十條回來,算上手裏的這一條,現在的魚缸裏麵隻剩下了四條。
看著手裏被他死死捏住了腦袋的金魚,他的嘴角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早上的時候男孩被一道驚叫聲驚醒,聲音是從浴室裏麵傳出來的,想到昨晚自己的傑作,他從床上翻身下來,來到浴室門口,看到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母親,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蔣念薇看洗手盆裏被砸爛的麵目全非的金魚,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頓時明白了這是兒子搞的惡作劇,一條小魚死了就死了,也不值什麽錢,就是值錢,她蔣念薇也不在乎,隻是這個孩子這麽小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宸宸,你有這樣的功夫不留著,有本事把那個死丫頭也弄成這幅樣子,媽咪算你有點能耐。”蔣念薇眼前那股驚慌恐懼消散之後,指著洗手盆裏的血肉模糊的金魚冷冷的嘲諷了一句。
聿宸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蔣念薇歎了口,拍著自己的胸口,眼前閃過一絲狠意。
對於自己兒子的這種凶殘手段,她並不以為意,有那麽點擔憂也被腦子裏揮散不去的仇恨代替了,那個該死的小丫頭簡直成了他的眼珠子,比當年自己的爹地疼自己還要疼的厲害。
不過是因為那孩子是從溫暖的肚子裏生出來的,想起那個女人的名字,蔣念薇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扭曲,她當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竟然有那麽好的命,不但沒死,還懷了孩子,一個植物人竟然能夠生下孩子,當時成了植物人的溫暖已經被聿景烈派人秘密的藏了起來,自己爹地的人根本進不了那個隱秘的地方,當時她覺得不過是一個有呼吸的死人,就算不動手也沒有什麽意思,有什麽比生不如死更能讓人難以承受的,可是就是這份疏忽,在聿景烈將那個孩子抱回來身邊養著的時候她才後悔自己當初的想法太過天真,也忽略了那個女人對生命的執著,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生下了個女孩。
那段她懷有身孕的時間裏,簡直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向往,雖然他幾乎都不碰她,她就當做那是對她的一種嗬護,畢竟有了他的孩子小心一點也是對的,而且那段時間裏爹地的產業無端端的發生了多次意外損失慘重,聿景烈被爹地招回去商量對策,更是顧及不上她。
直到孩子出生那個男人隻象征性的看了看他們母子,之後他就去了美國再不回來,而爹地那裏根本被那個該死的徐安琪迷戀的離不開一步對自己更是少了耐心動不動就惡言相向,她也懶得再跟那個心裏已經不再有她的爹地哭訴,更不想讓那個該死的徐安琪知道她現在的慘狀。
當她出了月子,就追著聿景烈去了美國,看到他懷抱著一個粉嫩的女嬰喂奶的時候,她整個人簡直傻掉了一樣,竟還討好的問他是誰家的孩子那麽可愛。
他毫不吝嗇色的告訴自己那是他的女兒他唯一的孩子,短短幾個字就將他們之間的兒子隔除在外,那樣的語氣像是在對她宣告,她跟剛出生的宸宸都不會被他承認。